上官晏转头看向上官鸿羽,鸿羽瞪着眼睛气都未敢喘靠着鼻音机械的说:“谢,谢谢你接住我。”
上官晏正待开口,忽而眉头皱起,伸脚正面蹬上前方的粗竹,抱着上官鸿羽迅速后退。
鸿羽也察觉到不寻常,屏气凝神,不再分心。
他们退得虽迅速,却还是进了别人的包围圈,四周‘唰唰’的身体与竹子之间的摩擦声响起,窜出来八个蒙面的黑人。
先不管为什么一定是八个人,总之他们八个正将所有可进可退的路堵了个严实,除了强攻突围,别无它法。
上官晏疑惑,今日出来赏雪是鸿羽突发奇想,若他们特意埋伏在这,有些说不过去。他们又是为何而来呢?
八个人无人说话,将上官鸿羽和上官晏围在中间。两人背靠背中间夹着一颗竹子,以静制动。
上官晏笑问:“你们若为财来,我劝你们走,为了些小钱,赔上性命,不值。”
八人静待,连眼神的交换都没有。
上官晏证实了心中的想法,这些人不为财,为命!
他问鸿羽:“可有带着武器?”
鸿羽哼笑。
上官晏黑线,果然没带么……
八个人毫无预警的就冲了过来,上官晏瞬间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挥了两下截下一根尺长的竹竿,将软剑扔给了上官鸿羽道:“小心!”两人便分别开战。
上官鸿羽武功虽未及火候,然而在个巧劲,加上身形较小,四哥围着的人一时半会倒是从他这里捞不到什么好处;上官晏那边鸿羽倒是不急,还未见过几个人能逼迫上官晏使出全力。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不过,时间一长,优劣之势就较为明显了。
上官鸿羽明显体力不济,渐渐处于下风,不知哪里甩过来一枚暗器擦着他的衣襟飞过去,那暗器明显淬了毒的。鸿羽心道好险!
上官晏看了那暗器一眼,身形瞬间加快,借着对方的剑将手中的竹枝竖着中分成两份,变成了两柄利刃,似是用了全力下手毫不留情,竟在短短半盏茶时间将八个人都撂倒了。
上官鸿羽可惜:“你怎么不留活口?”
上官晏看了看鸿羽被暗器滑过的衣襟,确认对方没有中毒,沉声道:“他们虽不是顶级高手,然而训练有素,不是我们死就是他们亡,留不下活口的。”说完四处看了看,蹙眉。
上官鸿羽也环视一圈:“你怀疑背后的人,在附近?”
上官晏不说话,将鸿羽头上积落的白雪扫下去,笑道:“我们走,防止他再来一轮。”临走前用白布将那菱状的暗器包了起来。
两人走后,远处出现一个纯白的影子,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颀越看着那枚暗器,细细琢磨了许久,道:“这种菱镖倒像是北方游牧民族的暗器,但是他们的暗器上从不淬毒的。这毒……”说完看向上官晏,道:“倒像是你们玄国的毒,阴的很。”
上官晏咳了一声转移话题。
至于颀越对玄国毒药的愤恨,他也是有所耳闻,十几年前就是玄国的魔力差点要了齐国清王颀相思的命,好在没引发什么战争。
而今天这事情发生在齐国太子眼皮子底下,所以颀越派人去查了。
上官鸿羽见上官晏欲言又止,马上接茬道:“休想!武林宗会我一定要去!”
上官晏心想:我还没说,他就猜到了……
颀越看着两人,问:“鸿羽对武林宗会有兴趣?”
鸿羽兴奋的点头,怂恿道:“颀越你也会去吧?你也去吧!”
颀越思考,回答:“若无特别情况,我倒是可以尽这地主之谊。”
鸿羽欢呼。
送走这两个人,颀越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写了一封信,还是不能死心啊。
颀肃清黑着脸问:“越儿信中说什么?”反了,儿子敢跟老子抢爱人了!
颀相思将信递过去,抿嘴笑道:“也不知何时开始,你们父子俩见面就闹矛盾,我记得越儿小时候,你可是宝贝的不得了!你待他比待我好了许多呢。”
颀肃清浏览了信笺,抬头在相思嘴边吻了吻道:“既然他明年不打算回来,我们就不要去避暑了。”
相思伸手碾平颀肃清眉间的川,轻笑:“都听你的。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他吧。”
颀越收到相思亲手写得回信,就像拿到糖的小孩子,高兴许久,然而高兴过后却是无尽的落寞。自己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就放任这样爱着不该爱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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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
上官晏十四,小鸿羽变成上官鸿羽,十一岁,两人正式‘分居’。
上官鸿羽又开始摔东西,边摔边喊:“上官晏!你以后再也别来我的紫玉殿!”看着门口笑的无奈的人,气不打一处来,继续喊:“我上官鸿羽发誓,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正在摔东西的弃妇因为被夫君抛弃正在骂街,夫君站在门口,想要分房,奈何弃妇苦苦相逼,想起昨日种种,心生不忍,原要安慰安慰,没想到听到那句‘再也不想见到你’,那句就是上官晏对上官鸿羽容忍的底线。
上官晏灰沉沉的走向正举起古董花瓶要摔的上官鸿羽,毫不畏惧的迎着过去,上官鸿羽也的确是吃素的,看着对方这么气势汹汹的过来,手里的花瓶砸不出去了,往旁边一扔,拍了拍手,无赖状站着。
上官晏面无表情的说了声:“都出去。”
宫殿瞬间只剩下这对鸳鸯。
雄鸳鸯对雌鸳鸯说:“最后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雌鸳鸯继续给锅底加柴:“我说以后都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