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你们逼我的!”

没有人知道,在万蛊窟的那八年里,她是怎么过来的

因为宫人的排挤和恶意徇私,她不得不以毒虫为食;因为蛊术的低微,她只能日日承受着蛊虫的撕咬,看着自己的本命蛊为了护住自己一次次游移在死亡的边缘。

最开始的三年里,她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因为只要稍稍松懈,那些毒物就会抓住时机将她狠狠咬死。

曾经的回忆在扶鸢脑海中不断闪过,将扶鸢脸上的恨意侵染的愈发浓烈。

那家欺辱过她的人该死,扶桑一族的人更该死!

念头闪过,扶鸢脖子上缠绕着的赤焰瞬间释放出大量白色寒气,径直扑向扶晖面门。

同一时间,扶鸢的双手也已经凝握成爪,朝着扶晖的脖子狠狠抓去。

扶晖连忙伸手回挡,身前的蝎蛊则是放出浓浓白烟,不断蔓延至扶鸢身侧。

白烟与白色寒气交织,方圆几丈之内瞬间被毒素浸满,一旁的士兵只见场中白色弥漫,两道身影在其中不断掠过,很明显,那道红色身影始终稳占上风。

下一瞬间,距离最近的士兵倏然倒地,脸色青紫,显然已经中毒至深。

众人见状,连忙又朝后退了几步,生怕被南疆蛊术最强的两人波及到。

这场对战只持续了一刻钟不到,便以扶晖身受重伤战败收尾。

扶鸢手指轻抚蛇头,一步步朝着扶晖逼近。

扶晖瘫倒在地,口中不断溢出黑色鲜血,赤焰的毒,吞噬了蝎蛊的毒素,直接侵入了扶晖的体内。

看着地上已经再无一丝战斗之力的扶晖,扶鸢笑的愉悦,“小叔叔,你输了。”

扶晖却是同样笑了,“扶鸢,你真的以为我是来送死的吗,你就没觉得身体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扶鸢神色一怔,凝神感受体内变化,倏觉心头一股刺痛传来。

毫无疑问,扶晖在和她对战的时候偷偷动了手脚。

赤焰攀上扶鸢的心口处,尾尖精准的刺入扶鸢的肌肤,随即将一只已经孵化了的黑色小虫抓了出来。

是一只黄豆大小的蝎子。

而这种蝎子,很快就会遍布扶鸢的体内。

扶鸢抬手将那只蝎子捏成粉末扬入空气中,嘴角徐徐勾起,“真不愧是扶桑一族的人,果然阴险的一如既往。昔年借着血杀一族离开南疆之际鸠占鹊巢,夺人家国的同时又半途设下埋伏,致使血杀一族九成族人被灭;多年后又因为所谓的灾祸天命将年仅八岁的我扔入万蛊窟,准备以我为祭品免去所谓的天罚,说到底,你们扶桑一族才是最令人恶心的。”

之前扶晖同沈倾所说的那些,并不是全部的事实,而是被掩去了一部分的。

事实的真相正如扶鸢所说,扶桑一族的先祖,从来不是什么救国救民的存在,他们同样自私贪婪,否则也不会炼制出万蛊窟这样的凶恶之地。

只不过,到了南疆王和扶晖这一代,两人骨子里的恶都已经散去大半,并不想再造就什么杀孽,可谁想,先祖曾经犯下的过错,到底还是被揭露了出来,为了平息这一切,年仅八岁的扶鸢便成了牺牲品。

扶晖知道这么做不光彩,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想结束这一切,结束所谓的万恶之源。

然,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扶鸢体内的毒素却是迟迟没有发作。

扶晖面露诧异之色,就见扶鸢抬手在手臂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快速流出。

然,下一瞬,鲜血便又凝固起来,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复原。

第284章 陆晏出逃,蛇蛊之死

扶晖大骇,“你!你竟然是……蛊人!”

扶晖蝎蛊的毒素本源之强,就连曾经的南疆王都不敢贸然去接,可却独独伤不了蛊人!

因为蛊人自身,就是最强横的蛊,百毒不侵,百蛊不入。

蛊人,顾名思义,就是以自身为蛊,蛊、主一身,是炼蛊的最高境界,同样也是炼蛊的最大禁忌。

炼蛊的过程就已经可以用残忍来形容,而炼制蛊人的过程则是比之残酷百倍不止。

扶鸢笑的张扬,“小叔叔都说的我生性残暴,那将自己作为蛊来炼制,也在情理之中吧?”

扶鸢面上嚣张从容,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蛊人之身,并没有完全炼成,因为所谓的蛊人,从来都不是她自愿的。

扶鸢本想直接让赤焰杀了扶晖永除后患,不想就在此时心口却是传来阵阵战栗,似有什么在不断吞噬她的蛊术,扶鸢一想便知是陆晏搞的鬼,当即就带着赤焰施展轻功回城。

吞噬,是扶桑蛊特有的能力。

扶晖有些纳闷,沈倾一行人不应该这么快就取得成效才是,转念一想就反应过来应该是被关在羲和殿的陆晏做了什么手脚,当即让扶桑一族的族人拦住扶鸢,为陆晏拖延时间。

扶晖也挣扎着起身,捧起早就奄奄一息的蝎蛊准备拼死一战。

扶鸢心中焦急,显然没有时间同他们浪费,当即召唤蛇军拦住众人,随即自己快速离去。

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陆晏这只蝼蚁!

……

另一边,随着月末将近,陆晏放血的时间愈发长了起来,已经从原来的每日六个时辰,延长到了现在的每日八个时辰。

阵法之中,感受到扶鸢的气息渐渐远去,陆晏意识到南疆可能出了什么事,否则这几天几乎对他寸步不离的扶鸢不可能突然离开。

趁此机会,陆晏直接将已经恢复了四成实力的扶桑蛊放了出来,不断蚕食阵法上的扶鸢蛊术气息,恢复自身精力的同时,也能趁机削减扶鸢的实力,可谓是一举两得。

与此同时,陆晏又痛哼一声,将外面看守的侍卫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