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陆晏脑海中有思绪一闪而过,“我想起来了,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有一个从岭南带来的贴身嬷嬷,不过我母亲去世后,那个嬷嬷便不见了,如果扶桑引真的和我母亲有关的话,也许那位嬷嬷能知道线索。”

“那一会你便将那位嬷嬷相关的线索罗列出来,我让绫衣和你一块找。”

陆晏点头,刚要开口,就听不远处蝉衣的声音传来,“小姐,出事了。”

两人起身,朝着声音的来源快步走去,就见蝉衣跑的满头大汗,蝉衣见到沈倾,连忙说道:“小姐,容珩神医跑了,只留下一张字条。”

话落,从手心里拿出那张字迹潦草的字条,沈倾打开,就见上面写着

盛京都是一群坑人的东西,我先回云城了,如果还想解毒,就带着扶桑引来云城找我。

容珩神医的武功极高,拂衣拦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沈倾看向陆晏,微微有些无奈,没办法,陌挽笙母子两个确实把容珩坑惨了,也难怪他跑的这般快。

陆晏笑笑,“无妨,反正已经知晓了子时尽的下落,血赚。”

沈倾白他一眼,这话要是被容珩听见,估计能站在他面前气都不喘的骂他少说两个时辰。

容珩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两人也便回了汀月堂。

路上,沈倾和陆晏又将最近需要做的事情列了列:一是一边寻找陌挽笙贴身嬷嬷的下落,一边在靖安王府中寻找陌挽笙可能留下来的线索;二是继续追寻潭姬的动向,如今子时尽在容珩手上,扶桑引又和陌挽笙有关系,待三毒齐聚,陆晏身上的毒便有了恢复的希望。

看着沈倾始终紧锁着的眉头,陆晏抬手轻轻抚了抚,“别总蹙着眉头了,相比曾经的一头雾水,如今我们已经找到很多线索了。”

沈倾点头,就听缱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我们年华老去,两鬓斑白。”

陆晏活了十八年,但真正有色彩的,只有短短两年。

十六岁以前,陆晏觉得,反正日子总是暗淡无光的,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

在认识沈倾之后,陆晏想着,只要多活一日,便能多看一日她的笑颜,日子好像也没那么无趣了。

再后来,沈倾嫁人了,陆晏的日子便又重新恢复了暗淡,直到他得到沈倾过的不好的消息,陆晏才又重新有了新的目标,他想让她离开那个虎狼窝,想让那个天真爱笑的小姑娘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而今,他更贪心了,他想一直活着,想和沈倾成为夫妻,想和沈倾生儿育女,想和沈倾白头偕老。

沈倾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笑靥如花,“好,说话算数。”

陆晏笑着应下,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柔情。

两人回到汀月堂的时候,沈奕安已经再次醉倒,陆庭煜无语笑笑,起身准备打道回府。

至于陆晏,陆庭煜不问都知道他还得在宜宁侯府腻歪一会,索性也便不管了。

却听陆晏倏然出声:“我送父亲。”

陆庭煜怔在当场,半响后才笑着应了一声“好”。

谢翎站在位置上,微微有些犹豫,按照礼节,她自是该相送的,不过陆庭煜父子之间难得温馨一次,所以谢翎又觉得自己在场有些多余。

沈倾挽起她的胳膊,走在陆庭煜父子身后五步远,既全了礼节,又不会打扰。

将陆庭煜送走之后,谢翎便回去照顾已经醉的人事不省的沈奕安了。

至于陆晏,因为还有正事要忙,所以没坐多久就离开了。

沈倾执笔给绫衣写信,让她一起追查荆嬷嬷下落。

荆嬷嬷,便是伺候陌挽笙多年的贴身嬷嬷,据陆晏说是从陌挽笙母亲那会就开始伺候了,后来陌挽笙的母亲离世,便跟着陌挽笙一起来了盛京。

沈倾觉得,荆嬷嬷是看着陌挽笙长大的,又是陌挽笙最亲近的人,所以应该知道不少隐秘,除了扶桑引之外,就连当年陌挽笙中毒的原因,她许是也会知道不少。

将信写完,沈倾递给蝉衣让她送出去。

见沈倾忙完,团子熟练跳进沈倾怀里,尾巴扫扫她的手心示意她给自己抚毛。

沈倾眉眼微弯,团子真的很有灵性,不愧是岭南陌家的镇家之宝。

团子刚要睡着,蝉衣便快步从门外跑了进来,“小姐,刚刚离泽那边传来消息,说陆世子遇刺了,如今已经陷入了昏迷。”

第172章 被强行放血,陆世子化身矫情精

沈倾抱着团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眉眼间尽是冷冽之色,“备马车,我们现在就去靖安王府。”

话落,快步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问蝉衣,“信中可还提及其他的了?”

蝉衣摇头,“没有,那信不是离泽亲笔,应该是陆世子的其他下属写的,而且字迹潦草,看起来像是十分紧急。”

沈倾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带着蝉衣和拂衣出了府门。

为了不引起过多的关注,沈倾没让府卫开道,而是叮嘱马夫多走偏僻的街道,至于速度,自然是越快越好。

拂衣在前面打探情形,避免过快的车速撞到突然冒出来的行人。

两刻钟后,沈倾主仆三人抵达靖安王府,离泽安排了人在门口迎接。

沈倾让一个侍卫先带着拂衣过去给陆晏看诊,自己则是带着蝉衣跟着另外一个侍卫快步朝着陆晏所居的青竹苑走去。

沈倾步伐极快,完全没有武功的蝉衣要小跑着才能追上。

看向身侧的侍卫,沈倾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侍卫恭声回应:“就在刚刚世子从宜宁侯府回来途中,马车行至偏僻处时,不知道哪来的一阵迷烟,那迷烟药性极强,只是吸入一点便可致人昏迷,迷烟过后,就见一蒙面黑衣人突然蹿出,直奔世子而去,我们拼死阻拦,但却在那人手下走不了一招,就连离泽统领,都败在了他的手下。

黑衣人在世子的车厢里待了好一会才出来,等属下们再进去看的时候,世子已经昏死了过去,袖口染血,香气弥漫了整个车厢。”

虽然心头微慌,但沈倾还是从中捕捉到了几个重点,“你说只有一个人,还没有直取陆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