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只是贪恋薛轻凝堪称名qi的身体,享受与她放纵忘我的欢愉,如今他才恍然惊觉,原来他早已将她放在了心里。
路上都刺客是谁安排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薛轻凝作为薛相的女儿,竟嫩个为他舍命至此,他又怎舍得辜负。
“爱妃,快些醒来吧,朕知道你有事瞒着朕,不管是不是有你的苦衷,朕全都原谅你,只要能不失去你就好……”
作为一国之君,盛汝筠不能离开朝堂太久,虽然薛轻凝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他也只能“痊愈”重掌朝政。
对外他声称薛贵妃贴身侍疾劳心劳力,所以不幸也染上了风寒,特许她在养心殿里养病,等痊愈之后再回翊坤宫。
这可是历朝历代的头一回,妃嫔能在养心殿里常住养病的,“薛贵妃”的专宠,传遍了整个后宫。
自然也传到了藏在翊坤宫里的,薛玉柳的耳朵里去。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薛轻凝那个小贱人到底做了什么,能把陛下迷成这个样子?
现在后宫里都在传皇后之位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但是后宫夜最忌讳专宠,一般专宠的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直到一天雨夜,静秋悄悄从后门领了一个人进来。
薛玉柳看清是谁之后,惊讶道,“爹,您怎么来了?”
薛相摘下头上的斗笠,在昏暗的烛光映衬下有些面目狰狞,吓得薛玉柳胆颤。
没想到薛相突然甩了她一巴掌,把薛玉柳给打懵了。
“爹,您打我?”
“废物,你是怎么管教那个贱人的,竟然让她和皇帝搅和到一起去,出卖为父出卖相府。”
“我、我不知道爹在说什么,她不是去养心殿侍疾去了吗,而且她现在还以为她娘在我们手里,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提到这儿薛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侍疾,分明就是她和皇帝设下的局,那群废物没能把皇帝杀了,反倒把把柄送给了他。”
“什、什么,爹,您居然刺杀皇帝?”
薛玉柳虽然贪慕权势荣华,但也没有起过谋逆的心思,没想到薛相居然会做这种株连九族的大罪来,跪坐在地上,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要不是那个贱人用命护着他,他早就死了,哪还像现在这样受制于人,现在她应该被皇帝藏在养心殿里,你想办法把她解决了,孩子的事为父和你母亲会替你想办法。”
“盛国需要一个太子、一个未来的新帝,但不一定非得是他盛汝筠的。”
沉闷的雷声乍起,一道霹雳雷光在窗外闪过,薛玉柳看着自己的父亲,只觉得分外陌生与可怕。
◇ 第57章
等到薛相离开,薛玉柳跪坐在地上久久没能缓过神来,眼下薛轻凝整光明正大地顶这薛贵妃的名头躺在养心殿里,她反倒成了见不得光的替身。
要想除掉薛轻凝,只能等到她回翊坤宫之后再做打算了。
真没想到这个贱人平日里看着唯唯诺诺地,实际上这么有心机,相府养着她们母女两个这么多年,居然敢串通陛下反过来对付薛家,当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正当薛玉柳还在盘算着怎么除掉薛轻凝的时候,皇太后那边却起了动作。
皇太后做事雷厉风行,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挡盛汝筠得知消息的时候,皇太后已经让礼部把选秀的消息都散出去了。
薛轻凝妹隔一天就要拔一次毒,现在还在昏迷之中,盛汝筠还要根据他从相府书房里拿到的那封信,抽丝剥茧把握住薛相的致命把柄。
而且户部侍郎张兆全顶替了同名同姓的男人的科举成绩入朝为官的事,也还在调查之中,忙得盛汝筠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去应付选秀。
盛汝筠直接去了慈宁宫,也不曾让人通报,闯了进去。
皇太后正在菩萨像前焚香,见盛汝筠怒气冲冲地过来,她也有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
“陛下,何事这么大的火气?”
“母后,选秀这么大的事,现在已经无需让朕知晓了?”
“到底朕是盛国的皇帝,还是母后是盛国的皇帝?”
皇太后面不改色地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盛汝筠,“凤印还在哀家的手里,后宫之事,哀家难道还做不了主吗?”
“哀家知道陛下为国为民殚精竭虑,但绵延子嗣为皇室开枝散叶也是重中之重,陛下专宠薛贵妃,已然在后宫里传得沸沸扬扬,陛下要是不喜欢她们,那就再选一批新人进宫。”
“佳丽三千环肥燕瘦,总有陛下心仪的人选。”
不知情的让要是听见皇太后这么说,肯定会觉得她是真心为盛汝筠着想,但明眼人就能看出来,她实际上是在给盛汝筠挖坑。
选秀是个费人费力又费钱的大事,盛汝筠登基不过半载,就办了两次,传到民间难免会遭人诟病。
看来是因为他最近无论是在后宫还是在朝堂上一直冷待沈家人,所以皇太后坐不住了。
盛汝筠随手将小佛堂里的挂着的经幡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烧着经文的火盆里。
跳动的火舌将经幡吞噬,火焰升腾而起烧的更旺了。
掌事嬷嬷在旁边看着心里着急,但是又不敢阻拦。
“母后,亏心事做得太多了,烧香拜佛也不会有什么用的,不过是骗骗自己罢了,该下地狱还是要下地狱,什么磨难都不会少。”
“既然选秀已经在筹备之中,朕也不好再阻止,只是这次选秀,母后就不必继续插手了,毕竟母后挑选出来的无非就是沈家的人罢了。”
皇太后手里的佛珠捏的直响,盛汝筠对神佛的态度同时也是对她的警告。
原先掌控在手里的幼犬已经长成了凶猛的恶狼,稍不留神就会咬断她的脖子。
盛汝筠带着人从慈宁宫离开之后没多久,圣旨就送过来了。
美其名曰是为了皇太后的身体着想,不让她继续操持选秀,实际上是断了她在选秀中做手脚,留下一些不该留下的人 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