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敢让谢韶筠说话了。

“你想知道她最近有没有问你?”谢韶筠在谢藏星试探的眼神中,坦然点头。

谢藏星脸色不好?看,大概猜到一点谢韶筠的心思,之前斯里兰卡就觉得谢韶筠对池漪很关?注。

但喜欢池漪不合适,池漪心中有人?了。活人?比不过死人?,谢藏星作为池漪心理医生?,大概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情?。

小妹最不应该喜欢的人?,就是池漪。

谢藏星很不想回答谢韶筠的问题,但看见?谢韶筠瘦的脱相的侧脸,一双淡色的眸子扬起?来,等着她回话。

没能?忍心拒绝妹妹,谢藏星说:“ 海米跟谢倾城谈贷款,她与?大姐联系比较多。”谢藏星说:“不过确实有给我打电话,就在刚才,问你醒了没有。”

“你怎么说。”

“说了,不要开口说话。”谢藏星生?气了,面无表情?给谢韶筠又接了一杯温水,叫她慢慢润喉咙。

然后一字一顿复述:“我说你醒了,她说,祝你早日恢复健康。”

“没有别的了。”谢藏星说:“你关?心池漪,一醒就提她。但池漪绝对算不上关?心你,你住院这么久,除了第?一天她送你到中心医院就诊。之后没有再出现,也没有问你好?不好?。你醒来厚,也只?是在今晚礼貌的打了通电话,客套祝福。”

谢韶筠嗯了声?,慢吞吞把水杯里的水喝完。

谢藏星强调:“不要喜欢池漪,池漪不可能?会喜欢你。”

四目相对,谢韶筠看看她二姐,没有嗯。

由于精神还是很疲惫,不多时,没有撑到谢倾城过来,谢韶筠又睡着了。

晚上醒来,病房有些空荡。

护工在窗户口打电话,谢韶筠精神稍微好?一些,等护工进来。

谢韶筠问她:“今天是几号。”

护工报了日期,去给谢韶筠热粥。

白米粥,没什么味道,谢韶筠吃了两口,叫护工端出去。

过了片刻,护工去而复返,粥上飘着烧的很熟烂的青菜碎,一滴香油。

谢韶筠沉默着,看向护工,几分钟后,问她:“池漪人?呢?”

护工哆嗦的把粥放下,盯着脚尖,不说话。

但到底是没什么演技,遭不住谢韶筠三言两语,护工搓着裤腿,承认粥是池漪送来的。

不过四个小时前送的,谢韶筠当时还在睡觉,远远地看了眼谢韶筠,便悄无声?息离开了。

"有两份粥,池小姐交代白粥您如果喝不下去,才能?给您热青菜粥,因为青菜粥不能?多喝,您才刚醒,医生?有交代。"

谢韶筠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想到距离那晚宴会,池漪要求她教她恋爱,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池漪是个很强势的商人?,所以她说话做事,很容易强势起?来,会不自觉用理直气壮、固执己见?的语气要求谢韶筠答应在一起?,甚至也不给谢韶筠反悔的时间。

谢韶筠以为池漪这辈子都不能?改变自作主张、强势盲目跟谢韶筠在一块的决心,但现在池漪不自作主张了。

布偶娃娃被硫酸溶解那晚,池漪无能?为力跪在地上,向她保证:“不干预你的任务,不强求破镜重圆,只?要你活着,好?不好??”

那天以后到谢韶筠醒来,池漪大概都在遵守诺言,默默地收起?强烈沉重的爱意,屈服于谢韶筠的生?死。

就像是六岁那年,池漪为一片退烧药收起?满身?的正直,屈服于盗窃。

谢韶筠眼底有很热的东西要掉出来。

她问护工要了手机,拨电话给池漪。

池漪电话接的很快,但她没有像平时那样很多话地强调她有多委屈,凌乱的呼吸自电话线那端,带着热度拂过耳边。

谁都没有立即开口讲话,安静的过了很长时间。

谢韶筠问池漪:“你在哪里?”

“东京。”池漪停顿了一下,按捺着不应当有的情?绪,尽量表现得自然一点,漠不关?心一些解释:“公司出了少许问题,我最近很忙。”

“这样啊。”谢韶筠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谢韶筠!”

池漪没有让谢韶筠把话说完,可能?不想听?谢韶筠说“你忙你的。”那种迁就、客套、善解人?意的假话,因为谢韶筠患癌那天,她们的对话就是现在这样。

池漪想,她可以不见?谢韶筠,但是她不想再听?那样的对话,经?历那天以后,她有两年都处于一种毫无意义?的生?活里。

不是谢韶筠离不开池漪,自始至终都是池漪不能?没有谢韶韵。

“谢韶筠。”池漪重复地叫谢韶筠的名字,谢韶筠回她:“嗯?”

池漪问:“可以不要挂断电话吗,我想一直接着电话。”

过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答,池漪又问:“可以吗?”

谢韶筠眼底那些热意掉出来,她把话筒扣在棉被里。

心想,也许她可能?从来没想过,跟池漪再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担心还会经?历那些很酸很涩的等待,也还是会必须要容忍池漪低情?商的恋爱发言。

可是那些很酸很涩的等待之后,池漪会很容易就能?开心,谢韶筠喜欢看池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