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快了脚步,下了新干线后一时没有打到车,就直接跑去了目的地。

那个村子的情况比冬阳想象得严重。

目之所及并没有咒灵的影子,但每个人身上都好像携带诅咒。村民们对她这个外来者的反应不冷不淡,冬阳明明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警惕和排他性,却被邀请进屋喝茶。

她拒绝了,面上的表情大概很冷硬,因为对面的男人有一瞬间露出了胆怯又阴狠的表情。

不对劲。

冬阳无视村民若有若无的阻拦,往村子深处走去。

越走,那些阻拦就变得明目张胆起来,有人上来骚扰她,有人大叫着让她滚,而那个出言不逊的人很快被其他人带走,他们称其有精神病,会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这要是没问题,那冬阳可能缺心眼儿。

她几下子打开几个人朝她伸过来的手,那些村民说。“强盗啊!你这个家伙到底是谁?!突然闯进我们村到底要做什么”

“闯进?”冬阳念了念这个词,“这里不是私人宅府,我也没有强行入室,这里只是被划分为‘鱼目町’的地区,我走在这里并不算非法入侵。”

周围人渐渐多了起来,大部分人伫立在家门口,用呆滞的目光直勾勾的注视着这边,剩下一部分人则借着靠拢过来的同伴壮起了胆,越发向冬阳逼近,他们的眼神有些恐怖,浑身上下都写着“滚出去”的字样。

冬阳出示了伪造的警方证件。

没用。

她直接突破人群冲了进去,圆开设到最大,很快感受到了咒灵的气息,以及一丝微弱的生气。

冬阳跨过村子后面的鱼塘,徒手移开了石板,钻入地下。

她在里面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羽生。

该如何形容那个场景呢简直像奇美拉蚁的洞穴一般。

就算是冬阳,都因为震惊而陷入了片刻的凝滞,她怔怔站在入口处,手里的照明灯闪烁了两下,射出的光线毫不避讳的落在了成堆尸骨之上。

那里有个简陋的供奉台,供品无一例外被绑着,以尸骸的状态来看,他们不是被外物杀死的,而是活活枯死的。

羽生正被吊在土壁上,身上的制服是暗色的,但也遮盖不住扑鼻而来的血腥气,冬阳迅速上前给他止血,用绷带绑住近心端,做完该有的急救,她捏断栓牛用的铁链子,将羽生打横抱起。

“五条大人……”

动静惊醒了他。

他半睁开眼睛,只能看到微弱的光亮,也因此知道自己并没有离开那个鬼地方。

他只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抱住,他的头颅靠在那人的肩颈,连变换视角都做不到,他的眼前滑过了一串冰蓝色的项链,于是来人的身份奇异的滑过脑海,他连查证的精力都没有,就任性的确定那是五条兰惠。

冬阳说,“我带你出去。”

羽生阖上眼,用全身的力气撬动唇齿,发出了犹如呓语一般的声音,“这个村子在‘饲养神灵’。”

他迫切的向冬阳讲述情况,“高层并没有对这个村庄进行彻查,也没有派人定期巡视,他们很快抛弃了这里这个村子如今的现状,足够把管理这个地区的地方政府和咒术界高层扯下来。”

冬阳知道。

多么显而易见。

这是能让那群冠冕堂皇的家伙切腹谢罪的大事。

这个时代的追查技术并不到位,别说大路上安装监控了,公民连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没有,于是人口失踪就真的如同大海捞针。

人类行凶,是刑事案件。

咒灵作祟,还是已经有了备案,已被高层接手处理的事件,便是总监部的锅。

冬阳把羽生放在了足够安全的地方,拿出了游云去速战速决。

由这个村庄饲养而出的“神灵”,无疑是满足人类的恶意的诅咒。

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养出来的,对咒术和咒灵一无所知的普通人又是如何与它相处的,但它的结局只能是被祓除。

冬阳克制的没有毁掉建造于地下的供奉台,这是一个最大的证据。

她心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眼下羽生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冬阳联系辅助监督暂时封锁这个村子,然后抱着羽生原路返回,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村子,犹如一阵风般冲向了最近的医院。

大概是她离开的十分钟后。

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村口。

“啧。”

他发出了一声不耐的咂舌,似是苦恼似是愉悦。

“好不容易才成功的实验,被解决得真快,不过……嘛,也差不多。”男人注视着因为失去“神灵”的支撑而陷入错乱的村民,他们好像被切断了信号源一般,神情恍惚,动作凝滞。

他握紧了手里的武器,然后向着一人挥舞过去。

“砰!”

鲜血顷刻喷洒而出,他面无表情的擦去崩到脸颊上的滚烫液体,低喃了一句,“大概是这个手法……但五条兰惠更习惯用拳头,啧……”

他握了握拳,咒力在他的手臂末端聚集,随着他挥出去的拳头迸发,几乎像打西瓜一样。

他的唇角牵起了一个略残忍兴奋的笑容。

他赌

赌咒术界的高层胆小如鼠,多疑凶狠,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