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一句话,气急的人更加着急,开心的人更加欢喜,纪游风更是一时手软,差点从墙头跌落下来,

谷木白更急了,惊呼出声:“妹妹!”

但还不等他们说出些别的,她的下一句话,就让两人的心情完全调转了过来。

“不过就算为了纪公子的安危着想,下一次还是从正门进吧,别再翻墙了。”

纪游风看了看她身旁的谷木白,顿时委屈了。

他要是从正门能进来,自然就不会爬墙,但偏偏谷家这些人各个防他跟防贼似的,听说是他来敲门,干脆直接闭门不见,

偶尔跟着他爹一块儿混进来,谷家人也只让他待在前厅,几个人轮番上阵,灌酒喝茶吃点心,甚至连探讨医术这种理由都能说出来,就为了让他没空去找云想容!

偏偏谷家又是云想容的娘家,他又不敢真惹得他们不快,以免连爬墙的机会都没了。

将纪游风劝下墙头后,她才又笑着应下了他的提议。

看谷木白一步三回头的模样,云想容又有些无奈的笑笑,“放心吧三哥,我现在还没有那些想法呢。”

她曾经用尽所有去爱过一个人,哪怕最初就想过或许永远也等不到他爱上自己的那一天,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萧时韫走到如今的地步,

她不曾后悔爱过萧时韫,但这段感情也的确耗费了她绝大多数的精力。

即便如今已经从那段感情中抽身出来,却也怎么都无法做到立刻投入下一段感情。

察觉到自己勾起了她那段不好的记忆,谷木白顿时又有些无措起来,想安慰她,又怕自己的说错话让她更难过,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让云想容沉溺在过去里,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干巴巴劝上一句,“妹妹放心,就算你以后都不想嫁人了也没关系,还有哥哥们呢!”

手上一时忘了控制力度,云想容被拍得肩膀一痛,轻嘶出声,谷木白一惊,连忙收回手连连道歉。

不过也总算是揭过了嫁人这一话题。

踏青约在了第二天清晨,去的人也都是与谷家常来往的几个公子小姐。

谷木白套了马车,很快就到了约到的地点。

苍翠的树木点缀着各色的花,几家的公子小姐凑在一起,云想容也没有将谷木白拘在自己身边,打趣了几声后便让他去寻宋家小姐去了。

哪知他这边刚走,纪游风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

云想容回头,就看到了一束颜色各异的花拼在一起的花束。

微微愣神过后,纪游风的脑袋从花束之后冒了出来,笑得眉眼弯弯:“想容,喜欢吗?”

有人调侃他,“就知道,就算不邀请纪游风,只要想容在,纪游风就一定会来。”

“对啊,我就是喜欢想容!想容在哪我就在哪。”他回的理直气壮。

只有谷木白气势汹汹过来的时候,他才会一边喊着救命,一边跑远。

一群人凑在一起热热闹闹,赏赏花,看看山水,吟诗的吟诗,作画的作画,云想容偶尔应付着纪游风的纠缠,就连鸳鸯也放开了许多,跟着其他公子小姐到来的丫鬟玩到了一处。

她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若是能再早些来江南就好了。

第十九章

一行人玩够了便各回各家,纪游风还有些意犹未尽,试图劝动云想容松口答应下一次游玩邀约,又被谷木白护着自家小崽子的模样强硬拒绝。

嬉笑打闹着回了家,云想容已经有些累了,正要回去休息,却没想到刚迈进院门,谷家的下人就跑了过来,说有贵客指名要见她。

贵人?

云想容皱了皱眉,将与自己熟识的人都想了个遍,还是没想到谁会不远千里来寻她,

无奈,她只得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又跟着谷木白一起去了前厅。

在待客厅见到萧时韫时,云想容还有些恍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他神色匆匆,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似乎要抬手将她搂进怀里,却又因为她下意识的躲避顿时浑身一僵,只得讪讪收回自己的手,哑声问道,“想容……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短暂的失神过后她便又退后了几步,与他保持着君与臣之间应有的距离,低眉垂眼行过了礼后才回道,

“有劳太子殿下关心,这里有臣女的外祖父,有哥哥,一切都很好。”

萧时韫曾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看到她疏离的态度,心中还是没来由一痛,他张了张口,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喉间哑涩之感不曾有过丝毫的减退,一双手松了又握,却始终没有勇气再抬起来,去触碰那个过去几个月里魂牵梦萦的身影。

他怕,怕在她抗拒时的触碰,会让自己更加无法挽回。

无视掉紧跟着一同过来的谷木白和鸳鸯,他想了想,还是将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江映雪死了,孤亲手杀了她,想容,对不起,当初我都是受了她的蒙骗,才会对她深信不疑,几次误会于你。”

“那日……那日万佛寺我说的也并非真心话,只是听信了江映雪的话,以为……”

他吞吞吐吐的说着,将过往的事情一件件翻开,用尽所有的力气向她证明着自己的清白,很快便红了眼眶,

可站在他对面的云想容抬头,眸中带着不解,“殿下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臣女与殿下已经和离了,太子殿下喜欢谁,不喜欢谁,都已经与臣女无关了。”

她再一次将他极力避免的事情说了出来,也看不懂他的脆弱。

萧时韫不住地摇着头,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他颤着唇否认,“不是的,想容……不是的,孤知道,从前孤做错了许多事情伤了你的心,但……”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再开口时连称呼都有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