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江裴叮嘱过不能出事的人,要是有什么意外,她的饭碗也别想保了。
女医生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短暂的慌乱过后,她开始帮项骆辞检查身体。
邢沉开了车门,探头进来,问:“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项骆辞额头冒着冷汗,他捂着肚子,极为难受,他似是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惜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他一张嘴,唇角就有血流下,对比他发白的嘴唇,越发没有生机,邢沉心疼得握起拳头。
女医生检查了项骆辞的伤口,严肃地拧起眉毛,说“应该不是伤口的问题,倒像是……”
邢沉不等她说完就关上车门,迅速坐上驾驶座,准备开车。赵岩突然拦在前面,邢沉眼神里透着股阴鸷,“让开!”
“他中毒了。”赵岩说,“没有解药,再过一个小时他就活不了了!”
“……”
邢沉握紧方向盘,死死地瞪着赵岩,就听那女医生说:“他确实是中毒的症状,具体是什么毒我这样诊不出来……但毒性看起来不轻。”
“是你干的?”邢沉咬牙。
赵岩心里一个咯噔,摇头,“不、不是我,是颂炽!”
颂炽让他这么干的!
邢沉下车,将车门重重地砸了回去,随即他拎着赵岩的衣领,把他甩在车门上,掐着他的脖子,冷沉问道:“解药呢?”
赵岩被迫踮着脚,仰着头吸氧气,脸都快憋红了,艰难地道:“在、在颂炽手里……”
“……”
就在这时,邢沉放在车里的对讲机出声:“邢沉,颂炽要见你,你去一下。”
项骆辞难受得冒冷汗,但理智还在,他强迫自已坐直身体,对外面的邢沉道:“邢沉,你不许……你不许去!”
邢沉握着拳头,再次掐紧赵岩的脖子,“颂炽不可能只准备了一份解药,另外的解药在哪?!”
赵岩用力地拍他的手,眼睛已经有些发红,快喘不过气。邢沉这才松了松手,“快说!”
“在孙广那里……”赵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说:“不过你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这都在颂炽的预料之中。”
“……”
邢沉脸色气得冒火,但赵岩终归只是个传话的,拿他发泄屁点用都没有。
“能帮他缓解疼痛吗?”邢沉最后妥协地问。
赵岩忙点头,“扎针可以。”
邢沉抿着嘴,从车窗看向后座,与项骆辞不远不近地对视,项骆辞轻轻地摇摇头,不想让他去犯险。
他了解颂炽,如果颂炽落网,绝对不会让他活着,也许根本就没有解药。颂炽让邢沉去找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拉上邢沉当垫背!
邢沉收回视线,帮赵岩解了手铐,“帮我照顾好他,我会把解药带回来的。”随即毅然转身,走进山道。
项骆辞急得身体抽动,“邢沉,你不、不许去……”
第228章 最后的较量(1)
邢沉的身影已经不见了,项骆辞急得要推门下车,女医生忙拉着他,“别动,你的伤口要裂开了!”
赵岩从另一边开了车门,“快,把他挪进去,我给他扎针试试。”
女医生一听,冷下眼,“试试?!”
“他要是配合的话,我还是有把握的!”赵岩利落地从衣服里边掏出针袋,“把他按住,本来就流了这么多血还这么挣扎,不要命了?”
“你为什么骗他!”项骆辞几乎用最后的力气吼出声。
他生气的时候眼神里很有攻击性,这点他从未在邢沉面前表现过,何况此时他眼里还隐隐透出一种杀气。
赵岩看到这样的项骆辞也很意外,他老实巴交地说:“没骗他,颂炽确实舍不得你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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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的盘山很安静,群鸟居窝,一点动静都能吓得它们翅膀扑通。
就在刚刚,颂炽一群人登上飞机,飞机准备起飞时,警方突然出现,用子弹打破飞机的扇叶,飞机失衡,不受控地左翻右偏,就要撞上石壁,关键时候颂炽被老管家推了出去。
飞机继续失控,最后跌落半山腰,卡在树枝上,有几个人失足摔了下去,还有几个人在飞机里。
这个动静惊到了山里的鸟,鸟儿们惊慌出巢,发出悠远夹带回音的叫声。
从飞机里跌落时,颂炽的手臂和脸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血从他脸颊上滑落,滑进他的锁骨,让他看起来十分虚弱。
他无所谓地擦了擦血,冷静地说:“我要见邢沉。”
虽然颂炽被警方包围,但他手里有枪,而且并不打算降服。
也许这样的结果他也预料到过,所以他很镇定。
江裴通过对话机,对颂炽说道:“颂炽,你跑不掉的,现在留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颂炽无所谓地笑了下,眼尾弯弯的,勾着挑衅:“我死了,项骆辞也活不成。”
他很聪明,掐蛇掐七寸,他的分寸在江裴这里就拿捏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