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再?也没有秘密了,而且我答应你,我不会成为第二个温渺渺,我不会让你失去我。”她一句句回应着昨晚他的害怕,声音轻的像是片片羽毛拂过宴怀洲绞痛的心口。
最后?,她仰起头,嘴唇不小心贴了下宴怀洲锋利的喉结,眼睛弯了弯,缓缓道:“我们都往前看?吧,好吗?”
这是一次彻底的交心,意味着对彼此全部的依托与信任。
宴怀洲感受着喉结处那一丝柔软湿润的触感,良久后?,双手扣住怀中?女孩的腰,一点?点?收紧,重重滚落了喉结,咽下了满腔沸腾难言的心绪,最后?只化作一个喑哑到极致的字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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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后?,宴怀洲让南嘤量了个体温,37.4,还稍微有点?低烧,他又转身去给?她泡了袋布洛芬,拿出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还有没有哪不舒服,要不去趟医院?”
南嘤正在回复陈媛声从早晨到现在的一大堆消息,头也没抬,“不要。”
她还是本能的有些?抗拒医院,“我已经?好多了。”
宴怀洲嗯了声,手指撩着她的头发,垂眼看?到她正在聊天的界面。
【陈媛声:论坛的事是宴怀洲的手笔吧?他是不是抓到那个发帖子的人了?跟陆安棠有关吧?】
【陈媛声:南南,现在年级群也清静了许多,但还是有很多乱嚼舌根的。你在家多休息休息也好,别看?手机消息了,省得?面对这些?糟心事。就安心选学校和专业吧。】
南嘤没有回应她上面的那一堆问题,只敲下一行字:【不用担心我。】
她还在踟躇着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宴怀洲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发帖子的那人是陆安棠对象,富家公子哥玩电脑挺溜。我昨天从他那拿到了点?东西。”
说着,他放下吹风机,从卧室里搬出了电脑,手上捏着个U盘:“陆安棠你不是要亲自对付吗?这个东西怎么用,随你。”
“出了事,我兜着。”宴怀洲说这句话时嗓音极冷,带着狠戾之气。
言下之意:你想怎么搞怎么搞,把她搞死?都不怕,我给?你兜着。
南嘤想起那晚酒吧看?到的陆安棠醉倒在一个男人怀里从男厕出来的画面,多少?猜到这个U盘是什么内容了,她没立刻打开,转头看?着宴怀洲,冷冷勾了下唇角:“放心,我这次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知道她睚眦必报,不会心慈手软,但宴怀洲还是有点?顾忌:“需要我料理一下……你爸那边吗?”
陆许琛马上会去明嘉视察,一旦闹大,在他那恐怕收不了场,那位毕竟是陆安棠正大光明的父亲,肯定会偏颇,宴怀洲担心南嘤势单力薄。
“他不是我爸。”南嘤斩钉截铁,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我就是想让他看?看?,自己这么多年,养了个什么样的‘好女儿’。”
“我会让他名誉扫地。”
宴怀洲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跟陆许琛果然没有一丝父女之情,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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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整整一下午,他们二人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享受难得?的惬意时光,旁边摆满了果盘和零食,窗帘还紧紧拉着,南嘤起初窝在宴怀洲肩膀上,后?来嫌累,躺到了他腿上,宴怀洲时不时用叉子叉一颗草莓喂到她嘴里。
电影看?到一半,宴怀洲垂眼看?到自己腿上的姑娘已经?半侧着身子,安静睡着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电影音量调到最低,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从旁边捞过一条毛毯盖到她身上,她很瘦,脊背单薄,隔着一层衣服和毛毯,背后?的肩胛骨还是明显的凸起着。
察觉到她睡得?熟,宴怀洲终于敢抬动手指,隔着毛毯轻轻覆在她右侧肩胛骨上,那片纹身已经?深深印在了他脑海里,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描摹出形状来。食指克制而又隐忍地在她背上游走,来来回回抚摸,最后?停留在她蝴蝶骨上那块疤痕的地方?,声音又轻又哑,咽下无数心疼,呓语般:“疼吗?”
多年的苦,经?年的疤,九死?一生的车祸,半个背的纹身……疼吗?
南嘤在他掌心抚过她后?背的时候就醒了,她喉咙涩了一下,好像这么多年他是第一个问她疼不疼的人。
在此之前,她以为自己早已丧失了痛觉,感知不到任何?疼。
可当宴怀洲温热的手指无比轻柔地一下下抚过她后?背的时候,她体内所有感官好像一下子复苏了,肆无忌惮的叫嚣着撕裂着,仿佛要把过往多年所有被她忽视压抑的疼都宣泄出来。
南嘤实在受不住,枕着他的腿转过身,握住他的手,拱进?他怀里,极力从他身上汲取温暖,心口像被灼烧般,她声音艰涩到发哽。
“疼啊……”
怎么会不疼呢。
只是因为没有一个可以听她喊疼的人,久而久之,她就封闭了自己的疼痛感官,也堵住了自己喊疼的语言能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现在,她有宴怀洲了。
她正在一点?一点?活过来。
撩拨
周六, 南嘤出门去见?了两个人,没让宴怀洲陪同?,回来后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脑, 把昨晚宴怀洲给?她的U盘打开了。
有几段音频和照片, 照片尺度很大,是陆安棠和那男的床/照, 男的被打了马赛克。
南嘤面无表情一张张翻开着,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 挑了下眉, 等?了十几秒才接起。
“南嘤。”陆许琛先开口叫了她一声。
这是那次在陆宅摊牌后, 他第?一次找她, 南嘤冷笑一声,“嗯, 有事?”
连爸都不?叫了,陆许琛显然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骨头这么硬,他忍住火气, 尽量和颜悦色地说:“高考考得?不?错, 学校选得?怎么样?”
“嘘寒问暖就不?必了,您有话可以直说。”
陆许琛语气沉了下来, “上次跟你说的话,你态度不?变是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