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推开许嘉盛,有点刻意地捂住他的耳朵:“别说话!跟我走。”

许嘉盛红着脸被她拉走, 躲进了卫生间。

他这辈子头一次跟女生一起进男厕,看起来很是局促,心脏狂跳, 抿了抿嘴唇, 紧张地吞了几次唾沫。还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刺激的阶段, 结果廖筠只是把他塞了进来, 嘱咐他:“你在这等着。”然后没了影。

廖筠刚出来,阿杨一眼发现了她, 快步迎上前:“乔小姐说您的东西在楼上,我让许嘉皓上去了。按照您的喜好给他换了造型,教了规矩,看起来还挺懂事的。详细的体检报告发到了您邮箱。”

有阿杨帮忙把关,只要告诉她结果就够了,廖筠很少会专门去看什么体检报告,往身后指了指说:“他弟弟在里面,你去打发走。”

阿杨一愣,接着便了然:“知道了。”

麻烦的家伙,廖筠再爱玩也没办法分丨身应付,今天无论如何,肯定得选已经得到干净结果的许嘉皓。

在自习室跟许嘉皓聊着天,廖筠随手又处理起了一项着急的工作,时不时地把目光从屏幕移到许嘉皓身上,能看到他紧张得发红的耳朵,羞涩的样子跟弟弟真是一模一样。

不过他的气质更加含蓄内敛,比起王子,他好像是古代的书生,温婉文静。

他这架势,好似已经做好了要“洞房花烛”的准备,但显然还有些纠结和不安,惹得廖筠忍不住笑他:“你干嘛呀,放松一点。体检归体检,又不是说一定要做什么,我手里现在有工作要忙,待会儿再好好陪你。放宽心,我今天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许嘉皓挠头,让她说得更不好意思了:“你,你在工作?”

“是啊,”廖筠浏览着文件,随口说道,“阿杨没有告诉你吗,云州的廖氏集团就是我家的。”

许嘉皓家境普通,对有钱人家的情况并不了解,虽然不知道她说的“廖氏集团”,但是“集团”这个词还是听懂了的,感慨地点点头:“这么厉害……那你忙工作,我是不是有点打扰你?要不改天再见。”

廖筠无奈地笑着看他,单手托腮:“阿皓,以前我以为你在装单纯,现在看你是真老实啊,你能不能别这么呆,我百忙之中抽时间来见你,难道不觉得很浪漫吗?你撒撒娇就算了,怎么还真想走。好了,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处理完了马上就陪你玩。吃饭,看电影,逛街?你想做什么,随便提。”

说是这么说,当晚廖筠就把人给睡了。

时间陪他耗了,钱也给他花了,好话也哄给他听了,睡一下怎么了。

这小子不光干净健康,还是一张彻头彻尾的白纸,游泳练出来的肌肉线条流畅、匀称,柔韧性很好,腰部力量也不错,游戏通关体验可以给四颗星。

只可惜性格实在是太呆了,反应太钝,没什么刺激感,让廖筠并没有很期待马上跟他有下一次见面。

没两天,赶上十一假期,许家兄弟都在家,许嘉皓几次给廖筠发消息没得到回复,问了沈白珩才知道,廖筠回云州了。

他本想趁着假期有空约廖筠出来玩,这下可好,没提前做好功课,计划全泡汤。

许嘉盛最近买了不少新衣服,把旧的全塞行李箱里带回了家。

许嘉皓闲来无事,倚在门口看着弟弟折腾,好奇地问:“你最近怎么了?哪来的钱买那么多衣服,还有这些面膜,护肤品,口红……你不会弯了吧?”

许嘉盛懒得回头搭理他:“你懂什么,为了讨女神欢心,收拾打扮这是男人最基本应该做的,孔雀求偶还知道开屏呢,动物界里为了找老婆花枝招展的都是雄性,上没上过学?”

许嘉皓嘴角一抽,本想怼点什么,忽然想起被阿杨带去换造型的那天,阿杨好心跟他透露了廖筠喜欢的穿搭风格。

他记住了,但没有着急转变,经许嘉盛这么一提,他才后知后觉,甚至有些莫名的危机感。

如果再次见面,没了阿杨帮着打扮,让廖筠觉得很失望怎么办?

许嘉皓从桌上不同品牌的面膜里随手拿了一盒,嘀咕着:“这东西怎么用啊?送我了,我研究一下。”

“哎?”许嘉盛回头,许嘉皓已经回屋去了。

廖筠回到云州,首先要见的就是张洵。那个倒霉张总上次自杀未果,在医院里吊着一口气苟活,遭了不少罪,估计活不太久。

金女士家财雄厚,而今离了婚,重获自由,前夫半死不活,儿子却那么勇敢又争气,再加上廖筠的影响,不禁让她看开了许多。她觉得万事没什么不可能,何必让儿子跟她一样,困在一个小小的“家庭”里,受制于一个没用的“一家之主”,去跟私生子争那点破家产。

她回金家住了几天,然后便带着金家的全力支持站在了张洵的身后。

张洵一身能力有了用武之地,廖筠也算是能放下心来跟他好好合作了,她从来都没有不相信他,只是怕他懈怠太久,忘记了两人强强联手的日子有多潇洒。

以前他们还在上学,各大比赛只要参加,都是稳拿冠军。

站得高有什么不好呢,山顶的风和风景无疑更加迷人。胜利永远是最好的嘉奖,而权力永远是最好的滋养。

中秋节夹在十一的第四天。

廖筠给保镖们放假了,只有阿杨在国内没有亲人,跟着她一起回家过节。

通常来说,阿杨会陪她爸做饭,或者下棋、喝茶、聊八卦,有点像女婿上门的意思。她爸不止一次打听试探过,想把他们俩撮合到一块儿。不过阿杨对于这个话题是不敢多聊的,不管她爸怎么暗示,只当听不懂,暗示多了还会假装外国人,摆摆手说自己中文不好。

下午莫寻和庆衾过来,正好凑一桌打麻将。

廖筠胡了两把,突然接到一通国外来电。她妈李女士直嚷嚷:“不准接不准接!胡了就想跑,没门儿!寻寻,把她电话摁死!”

莫寻哪敢碰老板的电话,稍微犹豫了片刻,廖筠已经拿起了手机:“我接个电话,让廖满满出来陪你们打,他输得快,钱算我头上。”

李女士眼睛一亮,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这就去把网线拔了。死小子,又在屋里不知道闷着干什么。”

廖筠的手机一直在响,但她没接,而是拿了件外套要往外走。

阿杨下意识想跟着,她拒绝:“你别动了,我顺道去扔个垃圾,一会儿就回来。”

开门时,电话铃声断了。廖筠一手拎着半袋子垃圾,边关门边给对方回拨了过去:“喂,裴凛。”

专心择芸豆的阿杨直接愣住。

廖先生见状,笑着打趣:“她就下楼扔个垃圾,你瞧你担心的,天天跟着她也不嫌腻。”

阿杨怔然摇头,继续择芸豆:“每天都跟着,习惯了。”

几年时间,廖筠并非没有跟裴凛联系过,只是其他人都不知道罢了。裴凛那么好的一个学术机器,就算不提他优越的外表,也不提俩人年轻的时候互相利用彼此探索的第一次,廖筠也依然很欣赏他的能力。

裴凛家里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单是他奶奶就教出了不知道多少厉害的人物,有些人脉是花钱也买不来的。

廖筠让他帮忙留意骆刚旺的去向,果然,得到了骆刚旺出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