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人被甩了出去摔倒在地上,顿时心里涌上一股无名火。
“装什么装?你爸不过是个无脑的烂人,小的跟金针菇差不多我还要装的很爽的乱叫。估计你也差不多吧,也就脸长得好看点还不是个没什么用的东西!”
女人瞪了段誉清一眼后灰溜溜走了。
哎实在是太累了,上学期间不少人背后蛐蛐议论他家的事情,放学回家后还要被段永华的情人纠缠。这不是第一次,段誉清也数不清这个月究竟发生了多少次这种事。
无非是看上他这张脸想和他来一炮,可惜段誉清嫌她们脏,和段永华媾合的能有什么好人?不过都是些被欲望驱使内心空洞的一堆肉泥罢了,互相利用互相勾结。
段誉清成熟了许多,面对流言蜚语选择成为冷眼旁观者,上了高中之后,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他接近他。
这些人大致分为三类人。一类是想八卦打探清他家情况的人,可以说是觊觎他家那被段永华挥霍的只剩余一点的财产。
另一类人是想和他成为更亲密的关系,说白了就是看上他这张脸想和他在一起,不断施加好意套近距离,以此向他索要感情。
最后一类人的目的比前两种简单很多,只是单纯厌恶嫉妒自己而已。但也实在令人恼火万分。这类人一般男生占多数,他们厌恶自己过得比他们好、抢了他们的风头比他们受欢迎、比他们更优秀老师们经常拿彼此做比较……
段誉清收到的恶意不比倾慕少,学校里甚至有人特意在某软件墙上开了一条帖子,上面全是抨击段誉清的留言评论。不过都被他无视了随他们开心,只要能顺利毕业就好。
被造谣也好,被针对也好,走在路上被毫无掩饰的憎恶的眼神盯着也好,还是某天从课桌里掏出死老鼠血淋淋的照片也好。
段誉清不想让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担忧,不想像个懦夫似的向段永华求助。安静冷漠毫不声张以为只要忍耐力够强,直到他们也觉得无趣为止,就能放过他明白这是件多么可笑又无聊的事情。
直到廖高朝的出现,打破了他的所有原则。
……
段誉清诉说着自己的过往经历,童年回忆充满了坎坷起伏,大多数伤痛至今仍不能完全治愈。
偶尔也有迎来明亮的阳光照耀的时候,可随之到来的是他被学校劝退,不得已和母亲来到b市生活发展。
段誉清漫不经心,仿佛嘴里说的都是别人的故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眼前的咖啡杯。
“廖高朝是我的同班同学,他很讨厌我,讨厌到让全班同学集体孤立我。至今都印象深刻的是,我那天忍无可忍和他动手打了一架,他血流不止被推进了ICU……”
那天,数学课上老师当众拿段誉清河廖高朝做比较,夸赞段誉清成绩优异要向他好好学习之类的话,廖高朝咬紧腮帮子一脸不服输的模样,和老师当场对骂起来。
老师气不过,说的话愈加难听,不停骂廖高朝成绩差就算了还这么差教养,说要把他的父母叫来办公室谈话。
课也没上老师气冲冲走出教室,数学课代表把班主任叫了过来,班主任也当着众人的面骂了廖高超一顿,说他不识好歹拿他和段誉清做比较都是他的荣幸。
不少同学笑出了声,廖高朝丢尽了面子。下课后,他朝着段誉清挑衅,说他爸的那些早就被人说烂了人尽皆知的事儿,段誉清没搭理他。
廖高朝早知对方会是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把炮火转向了段誉清的母亲柳芙烟。
廖高朝大声吆喝:“你妈也不管管,是管不住你爸下面呢还是她自己下面也被搞烂了?哈哈哈哈听说你妈一直住在医院里治病?你家公司也快被你爸挥霍完了,现在想着让你妈多接点客帮你爸一把?”
“哈哈哈哈哈难怪你爸不肯和你妈离婚,估摸着求她在死前多接点客吧?你妈也是个烂货这都不离婚,不如让你爸开个课教教我们怎么让女人死心塌地?”
“嘭”
廖高朝还没说完就瘫倒在地上。
段誉清动作之迅疾,犹如奔跑的豹子一样。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廖高朝已被一手扯着头发和地面实打实的接了个吻,只能听到骨头磕到地面上发出“咯吱”声。
然后拳头似铁块从高空坠落一般往死里砸向他,凶猛又有力,直打得对方毫无反击的力气,“啊啊啊!”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拳头所到之处都留下青紫的痕迹,骨骼也发出碎裂的声音。廖高朝快要奄奄一息,两眼翻白,鼻子里流出鲜血。段誉清彻底被激怒,通红的眼睛里只剩下仇恨和敌意,全然不顾周围人拼命劝导和不停拉住自己的身子向后挪动的手。
“之后,学校把我妈叫来了。我妈和段永华提了离婚,把公司的董事长位置抢了过来,和我一起来了b市生活。”
段誉清终于说完松了口气,仿佛积压在心里的巨石总算被挪开,让他能重新获得喘息的机会。
亲自揭开自己的伤疤是需要勇气的,只有揭开了它才能得到更好的治愈。
现在他已经学会坦然去面对了。
这世上的人犹如无数种颜色各异的花,每个人的心都迥然不同。
我们无法窥探这个人如何,只能不断接触各色各样的人,不断刷新对人性的看法。
你会发现一个人能糟糕到怎样的程度,一个人又能好到怎样的程度。
就在这一刹那之间
段誉清被拥入一个柔软的怀里
带着一点点类似于果汁的清香味道
被林姝蔻紧紧的牢牢的抱进怀里
像在安抚尚在襁褓的孩童一样,感受到贴近自己身体的温暖舒适的温度和气息,以及来自背后不断用力的带给人力量的双手。
段誉清不知道怎么做,好像怎么做也不对。谁也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少,等到段誉清也将双手紧紧抱住对方时,只觉得“啊,这种感觉真好……”
这让他想到了小时候每当自己被噩梦缠身的时候,舅妈都会给她讲童话故事哄他睡觉,手里常常轻拍自己的后背,直到小誉清再次入睡为止。
段誉清松了力气,轻轻地拥抱住林姝蔻,笑了下,眼神温柔又坚定,只是林姝蔻看不到。似安慰对方道:“我没事,现在倒是要被你勒死了。”
林姝蔻仍不放手,反而愈加用力,生生要把段誉清的腰勒断掉。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擅长安慰人是件多么无助的事情。
林姝蔻的头靠在段誉清的右肩上,像不听话的小孩一样重重的把头敲在他的肩膀上,撞了又撞。
行为恶劣语气也强硬,不解气似的说出口的安慰也变成了另一种味道。
“这群王八蛋比王八蛋还不如的东西!啊啊啊啊怎么没放狗咬死他们!渣滓!败类!垃圾!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孩子!社会能养出这种畜生真是社会的污点!等他们死了翘了他们的坟让他们走也走的不安宁!”
林姝蔻用力敲了敲段誉清的后背,动作大却在落下时刻意松了力气。“谢谢你告诉我过去的事情,没人能替你原谅他们,他们做的错事也不需要你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