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1)

“屋里就这么几个人,喊你穿个衣服怎么磨磨唧唧的。”江褚寒语气一寒,他脚踩着地,“你是谁手下的?这么不懂规矩。”

小吏手心一攥,提起前程犹如断了他的性命,他低头一咬牙,过去把那衣服捡起来了,他捏着那白色的衣服,手也在抖。

江褚寒看他那模样,又似笑非笑地喝起酒,等那人颤颤巍巍地把衣服穿完了,才打量了他上下,这小吏生得白净,穿上那身白色的衣服,有几分像是秀气的清倌,还有几分像外头的白面书生。

江褚寒“啧”了一声,“你起来转几圈。”

小吏硬着头皮站起来,可衣服长了,他踩着衣角差点摔倒,狼狈地没能站起来,只好重新撑着地。

娄元旭都看笑了,他望着江褚寒摇摇头。

“行了。”江褚寒把酒杯放下,一脸兴致缺缺,“没意思,大理寺那边你今日别去了,穿着这身衣服回家。”

那小吏没站起来,又跪下了,“是……”

江褚寒回头看鸦青,“他过来干什么来着?”

鸦青面无表情,“驿站那边出事了。”

江褚寒“哦”了一声,“那去看看。”

说罢江世子从那座位上起身,他慵懒地揉了下肩,又从桌上倒了杯酒,“可惜了今日好酒。”

“娄少爷。”江褚寒给他举了下杯,“今日款待记在账上,下次请你喝酒。”

“世子今时不同往日啊。”娄元旭感叹了,又把身边人揽进了怀,他喝了酒,“慢走不送。”

江褚寒大摇大摆地转过身,带着鸦青出去了。

屋里顿时安静,那小吏犹如劫后余生,他摸着自己领口,又要去捧他那当差穿的衣服。

娄元旭吃了口菜,“你家世子体恤你,你就偷着乐吧。”

小吏一怔,抬起头有些不明白。

“寒世子嘴硬心软,看你可怜才喊你脱衣服。”娄元旭伸腿坐着,让方才那个小倌给他捶腿。

这小吏捧起湿漉漉的衣服,这才明白了什么,望着江褚寒离开的方向发愣。

江褚寒从回春阁出来,外面寒雨阵阵,他上了马车,喝了酒有些头疼。

他揉着眉心,“驿站那边出事,是那个燕国使臣?”

“是。”鸦青也在马车里,“今日燕国使臣入城,鸿胪寺那边暂且安排在了驿站,可人午后才住进去,夜里就出事了。”

“人……死了。”

江褚寒没说话,就靠着马车窗缓神。

但他又突然道:“他……有牵扯进来吗?”

空气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鸦青还在想他说的是谁,江褚寒忽然又自嘲似地笑了下,“这时候他哪里有本事扯进来。”

鸦青终于反应过来,“世子是说……卫公子?”

江褚寒有些不想回,却还是很轻地“嗯”了声。

鸦青又有些欲言又止,他眉心一蹙,“世子……”

“世子去了就知道了。”

马车从回春阁后门动身,往驿站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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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我家孩子都好喜欢受伤

咱们世子也不是谁脱衣服都看的(捂脸.JPG)

第二十一章:嫌疑(812)章节

驿站灯火通明。

汪帆直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还是没能等来主事的,只好还是自己先将案子查下去。

但他在卫衔雪的屋子外打转了好一会儿,也没真的进去。

他手下忍不住问:“大人,您这是……”

汪帆直回过头,有些慎重地问:“你知道这个卫衔雪……”

“谁不知道这个燕国质子。”那手下心里了然似的,“当初燕国打了败仗,把他送过来,这些年他呆在宫里,也没听说过他是什么厉害的角儿。”

汪帆直却袖子掩面,“三年前……听松宴那事……”

三年前的时候汪帆直捡了大运,他跟着那时候的大理寺丞去过一次听松宴,他官位低微,只能坐在末席,但宴会上的那场“闹剧”他看得真切,那时候的镇宁世子当着当今陛下说了那样的话,这事搁谁都得记得清楚。

“您是说这质子和……”那手下眼珠子转了转,他凑到汪帆直耳边,“大人,方才属下进屋去瞧了一眼那质子的模样,想着当年的事啊,大概也算有迹可循。”

汪帆直怔了一瞬,当年他虽去了听松宴,可离得太远,他并未看清那燕国质子长什么模样,这会儿他思来想去,干脆还是跨进屋,“卫公子……”

他那一眼正正看见卫衔雪坐于桌前,驿站的人给他拿了药过来,他敷上药,正一圈圈缠上纱布,手腕白得像是陶瓷。

几年过去,谁知道深宫里养的卫衔雪是这样一副好样貌,这一见汪帆直心里倒是清明了许些,他一把年纪不惹风流债,可他有眼睛,凭着卫衔雪那张脸,不好惹的风流寒世子存的心思应当是能让人猜到大概。

“是……”卫衔雪抬头,“是大理寺的大人来了?”

卫衔雪就在着注视里起身,他如今身份特殊,遇见谁都先将自己摆到底下,“劳大人夜里过来,今日之事我已经吩咐下去,绝不碍着大理寺查案,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我来做的,我也定当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