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炤将一双手捏得微微泛白:“你确定?仅仅只是不想跟大爷,就给我下药?”

下药!?

观沅感觉被雷劈一般:“下什么药?二爷,我没有啊,我只给二爷下过治病的茶叶,怎么可能下药毒害二爷呢?”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窦炤深吸一口气:“不是毒药,是**,就在你给我的那盏茶里,不是你下的是谁?”

“……”

晴天霹雳。

观沅噗通跪下,急得脸都白了:“二爷,那茶都不是我准备的,我看二爷似乎不喜欢才没好说是她们提前备好的,我一个丫头上哪儿去找什么,什么**?而且也不一定是我们院里人做的,碧心姐姐出去后好长一段时间屋里没人,或许,或许是有什么坏人潜进来害二爷呢?二爷一定要明察啊!”

难怪昨天喝了那盏茶之后浑身不对劲,若放在正常时候的她,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被二爷……那样的。

是什么人,竟这样坏!

她一口气说完,看见窦炤脸色愈发不好,急得再次解释:“二爷,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就像爷总说我勾引爷一样,我冤枉啊!”

窦炤觉得自己有点发昏。

他闭上眼睛缓了口气,然后尽量平静地看着她:“好,那我问你,你十四岁那年突然在我跟前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是为了什么?”

观沅实话实说:“那是木蕙说我长大了,可以换个发型,才特意给我装扮的,我当时很不情愿,她非要逼我。”

一箭!

窦炤点点头:“好,那上次夫人要将你们分去其他地方,你为什么眼巴巴看着我想要我留下你?”

观沅懵了。

认真想了想,她有吗?

她没有啊。

只得委屈道:“我,我那会儿其实是想去老太太院里,二爷是不是误会了?”

两箭!

窦炤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误会,都是误会!那鹦鹉呢?鹦鹉说的那些喜欢我,想我,难道不是你教的?”

观沅要哭了:“我也奇怪呢二爷,那些话我完全不知道它从何处学来,我接手以来只教过他们说二爷万福,二爷最好看,二爷……”

咻!咻!咻!

“住口!”窦炤只觉得胸口被刺了几个大窟窿,脑袋发晕,“我再问一遍,你对我,就真的没有一点点,其他心思吗?”

观沅有点不确定了,该怎么回答呢?

他到底是想听“有”还是“没有”?

是因为大爷说她朝三暮四他才这样问?还是想确定**是不是她下的才这样问?

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如果回答“有”,那就证实了她朝三暮四,对他有别的意思还要跑去大爷那里,见大爷不太好又想回来留在二爷身边,同时也有了下药的充分动机。

所以答案只能是“没有!”

观沅斩钉截铁。

……

此时此刻,在观沅哥哥的小医馆里,才准备开门营业的陆存舟突然听到背后一个带着寒冷笑意的声音。

“陆郎中早啊!”

陆存舟惊慌回头,看到一个有酒窝的黑衣少年邪邪朝他笑着:“我家主子让我来问问,给窦家二公子下药的事儿,办的如何了?”

第35章

陆存舟见是他,松了一口气,同时面上现出一点不易觉察的嫌恶:“上次已经叫小九将东西带了进去,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她,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如何。”

黑衣少年笑着:“陆郎中倒是沉得住气,但主人却没你这么好的耐心,当初是你自荐说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除掉窦炤,主人才费尽心思找来那东西。如今已过了小半年,我看那窦炤生龙活虎得很啊。”

陆存舟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窦炤一向警觉,想是没那么容易。但小九侍奉他十年,已经是对他最为亲近熟悉之人,若她都没办法,别人更做不到。还请大人带个话给王爷,请他再耐心等等。”

黑衣少年摇摇头:“你如今连你那妹妹的面都见不着,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按你说的做了,就这么让主人等,我可交不了差。回头惹怒了主子,我怕你活不过明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条帕子,细细在手上擦拭起来。

陆存舟看到那手上全是凝结了的暗色血迹,吓得连连后退,抖着手指着他:“你,你杀了人?”

黑衣少年叹气:“一条不听话的狗而已,别这么大惊小怪。”

见陆存舟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瞪着他,不禁又笑了笑:“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说,你自己不也是一条狗么,有什么区别?哈哈哈,那我解释一下,区别还是有的,因为我这条狗,就是专门养来杀狗的!”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冰冷的眼睛盯着陆存舟,那一瞬间,陆存舟真有一种被利剑透心而过的森冷感觉。

冷汗自额头滑落,陆存舟尽全力保持着镇定:“可我真的没办法,她不出来我便见不到她,并不是我有意拖延。”

黑衣少年盯了他一会儿,突然又笑起来,笑得那么灿烂,一点都看不出他刚刚才发出过死亡威胁:“这样吧,看你也是个治病救人的郎中,我便破例帮你一次,告诉我你那妹妹长什么样儿,我进去帮你探一探。上次借着保护公主的名义混进去一次,对里面有些把握,再跑一趟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