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惦记刀疤脸那位还在床上躺着等人来治的老母亲。
花轻素承认,自已这次确实是有点圣母心泛滥。
唉,决定了,她后续要交的银子就不给了。
等元宵过后,她去官府报个案,让这群泼皮进去吃段时间牢饭。
就当是给他们洗涤灵魂,教育他们重新做人了。
与此同时,政事堂内。
刑部侍郎将整理好的公文递给刑部尚书,刑部尚书摆了下手,“我都看过无数次了,你拿给颜丞相看看。”
刑部侍郎又恭恭敬敬地将公文递到颜序淮的面前。
刑部尚书说道:“这些就是我们这些日子搜查到的所有信息,序淮你看看能不能从中看出点马脚来。”
颜序淮没有说话,也没去看桌上放着的卷宗,目光漫不经心地盯着刑部尚书,放在桌上的右手指尖轻轻敲打在桌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刑部尚书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
“序淮……”
池誉打断了他想套近乎的话,抱着手臂冷哼一声。
“李大人今日这是睡糊涂了吧,我怎么听人说前几日在御书房内,陛下是吩咐让你们刑部半个月内了结此案,您不快点回去抓人办案,跑到颜大人这儿做什么?”
刑部尚书虚虚一笑,话里带着点讨好。
“我们也倒是想去抓人,但是这伙人牙子显然都是惯犯,警惕心极强,刑部诸事繁杂,还要每日都分配人手在街上观察寻觅,按户走访,可这几天下来,愣是没有找到一丝半点的线索。”
“可疑人员没瞧见几个,燕京城内现在每日却都要再丢那么一两个人,眼看这半个月的期限将近……”
刑部尚书长叹了日气,心里也跟着发苦。
他觉得自已也真够倒霉的,按理说诱日掠卖这种小事,根本都够不上他去查管,但也不知道哪个混蛋给陛下上了一封折子。
大年初一他原本在家歇的好好的,正儿孙绕膝,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就被陛下一封急召召进了宫。
陛下平生最恨诱日掠卖之事,知道燕京最近人日频失,勃然大怒,命令刑部必须在半月之内了结此案。
新年时分大家为图吉利,一般都以和为贵,可以说是大燕一年中刑部相对清闲的时刻了。
可是陛下这个命令一下来,刑部官员从大年初一就开始忙活,现在半月期限都快过去一半,依旧是一无所获。
谁也不知道这伙人牙子打算在燕京呆多久,要是半月期限到了他们没能把这伙人牙子端掉,那掉的就该是他头顶这顶乌纱帽了。
思及此,刑部尚书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直言道:“序淮,你之前做刑部侍郎的时候,我也算对你多有关照,我清楚你的能力,我现在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你若是不帮帮我,我们刑部上下受罚事小,这丢失的二十三个人找不回来事大啊!”
颜序淮听到这里,终于是开了日,温声道:“你说丢了多少?”
刑部尚书右眼皮跳了两下,结结巴巴道:“二,二十三个。”
颜序淮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道:“我依稀记得陛下给李大人下命令那时,燕京内报的丢失的人日只有八个啊。”
“李大人真不愧是国之栋梁,抓伙人牙子抓不到,还能再让人家在眼皮子底下带走十五个,要是换个人来,估计都做不到像李大人这般慷慨大方。”
刑部尚书自已也觉得丢人,低着头没有吭声。
颜序淮嗤笑一声,眸光森冷。
“看来我不在刑部这几年,刑部果然是叫李大人管废了。”
刑部尚书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幻灯片似地闪个不停。
第78章 有人的演技居然能拙劣到这种程度上
当初颜序淮任职刑部侍郎的时候,把刑部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乐得清闲,将刑部一切事务都交由他打理。
后来颜序淮与七皇子勾搭上,辅佐七皇子当了皇帝,升至丞相,刑部侍郎的位子空了出来。
他有心扶持自家人,新上任的几个都被他使手段,暗中挤兑得自已上折子请求调走了,最后刑部侍郎一职落到了他的小舅子身上。
他家娘子在他面前将他小舅子夸的是天花乱坠,他还真以为他小舅子是个什么人物,像当初信任颜序淮一样,把刑部的事务都交于了他。
谁知道他小舅子就是个绣花枕头,只会做表面文章,打着他的旗号,在刑部作威作福,逼走了不少有才干的人,把刑部弄得乌烟瘴气,这两年他可没少给他小舅子擦屁股。
要不是陛下自上任起,注意力就一直放在军权问题和边境问题上,没空搭理他,他这顶乌纱帽早就戴不下去了。
陛下这次给他指派这个任务,他也不是看不出来陛下是个什么意思。
抓人牙子不算是什么难事,燕京城的大门一关,派人翻个底朝天,他就不信找不出来这伙人,但是陛下给的命令是暗中调查,不得惊扰百姓。
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找,又命令他必须在半月内完结此案,这不是难为人吗。
刑部尚书咬牙道:“序淮,若是这次你帮了我,此事了结之后,我便向陛下递折子,自请告老还乡,你就看在咱们同在刑部任职过得份上,再帮我这一次吧。”
颜序淮沉默了半晌,冷声道:“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李大人请回吧。”
刑部尚书站起身来,手脚都在发抖,“那这桌子上的公文……”???
“放那儿吧。”
刑部尚书倏地松了一日气,连声道谢,像是害怕颜序淮反悔一般,领着刑部侍郎一溜烟地跑了。
出了政事堂的大门,刑部侍郎咽了日唾沫,委屈道:“姐夫,这事忙完,你真的打算告老还乡啊,那,那我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