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念摇摇头说道:“长公主心中装有大义,是有正事要办的人,我怎么能拿着这种小事去麻烦长公主殿下?”
春娘担心:“可……”
林司念笑着说:“放心,我自有办法,虽然不能麻烦长公主,但可以麻烦一下惠宁公主,过几日侯府宴请宾客,惠宁公主一向爱重驸马,必定是要陪同驸马一起出席的,到时候,我自有法子让惠宁公主逼着顾景安与我和离。”
春娘疑惑:“可您与惠宁公主一向无往来,更何况惠宁公主跟贺宁长公主向来不合,虽然惠宁公主深的皇帝喜爱,但性子骄纵又太过依附驸马,只怕不会帮姑娘。”
林司念却笑的自信:“不,她会的。”
第二日一大早,碧痕就让人带来了话,说已经有侯府的人,主动联系他们的人,商议卖铺子的事情了。
传话的人走后,沛菡冷笑道:“平日里倒是让姑娘管中馈,今日卖铺子的钱却不用过姑娘的手了,这靖安侯府的人,可真是……”
林司念笑着说:“行了,这点小事何必放在心上,左右这笔买卖咱是赚的。”
沛菡这才转怒为笑:“要说这间铺子,没个四千两银子根本买不下来,也幸亏这家人都把心思放在了勾心斗角上,对这些庶务真是一窍不通,买东西还货比三家呢,他们问都不问,一间好好的铺子,愣是半价给卖了。”
林司念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他们若不这样,这偌大的侯府怎会衰败的如此之快。”
沛菡嘿嘿笑:“也是,倒要咱们给捡了个大便宜,也算是他们对姑娘在侯府这一年的补偿了。”
林司念无奈:“你呀。”
沛菡又说:“今日婢子路过凝香居,听里面伺候的小丫鬟说,侯爷今日一大早就带着那位去参加宫宴了,真不要脸,这还没嫁进侯府呢,没名没分的就开始四处浪了。”
林司念知道沛菡说的那位是楚玲珑,只是她对这些压根就不在意,反正都是要和离的,顾景安怎么样,与她又有何关系?
这一天,林司念在自己的院子里算了一天的账,直到晚上戌时,顾景安却一身酒气的来了云端楼。
林司念不自觉的皱了眉头。
顾景安站在她跟前,眼中情绪莫名,他说:“若不是你总是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怎会另寻他人。”
听出来了,这是借着酒劲儿来推辞责任的。
明明是他先违背誓言,却要将错处归在林司念的身上。
林司念懒得听他废话,她对沛菡说:“侯爷醉了,送侯爷去凝香居歇息吧。”
顾景安大声道:“我没醉,若不是借着酒意,我如何能说出这些肺腑之言?司念,你为何就不能学着旁的女子,对我温柔小意?妾室又如何?我心里是有你的。”
果然是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听他说这些话,林司念感觉自己都快要吐了。
林司念:“沛菡还不去喊县主过来将侯爷请回去。”
第7章:逼林司念签降妻为妾文书
见这番话对林司念没有任何效果,顾景安脸上闪过一抹难看,他说:“林司念,今日本侯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拿乔的,对,你确实能上阵杀敌,可是玲珑县主在别的地方却一点不比你差。
今日在宫宴上,他一首水调歌头惊艳四座,连陛下都对她赞不绝口。
她只凭今日这首词,就可美名远扬,别说嫁给我,就是嫁给皇子都使得。
如今她愿意下嫁,是侯府的荣幸,你作为侯府的女眷就应该与有荣焉。”
说到这里,顾景安拿出了一份文书,扔到林司念的面前,说道:“这是一份自请降妻为妾的文书,你将它签了便是。”
看着文书上“自请下堂,甘愿为妾”几个字,林司念突然笑出了声。
她以前怎么会如此有眼无珠看上这么一个玩意儿,甚至还数次为了救他差点丢了性命。
她真是为曾经的自己感到不值。
顾景安蹙眉问:“你笑什么?”
林司念淡淡道:“没什么,这文书你拿去吧,不着急签。”
顾景安显然是等不及了,他说:“你还在等什么?三日后就是我的接风宴,宴会那天,就是玲珑过明路的时候,到时候你若还占着主母的位置,就是自取其辱了。”
林司念反问:“什么时候妻子不肯为妾,变成了自取其辱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倒是听说过聘为妻奔为妾。”
顾景安气急,开始口不择言道:“别说普通百姓,哪怕是当今陛下,当年也是废掉废后,另立新后,既然陛下都能做的事情,我一个臣子,为何不能?”
林司念看着他冷笑,却一个字都不说。
废后可是当今陛下的禁忌,这个蠢货居然敢私自议论废后。
林司念不再理会顾景安,只悠闲地喝茶。
顾景安见她不为所动,自己又不能跟她动手,毕竟他还不一定能打过她。
只能气呼呼的走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丢下一句:“林氏,本侯可以再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但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司念冷冷道:“晦气!”
春娘也跟着小声嘀咕:“没想到姑爷竟是这种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最后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姑娘要和离,是对的。”
林司念笑道:“我就知道春娘最是懂我。”
说着她将头靠在春娘的怀中,春娘则轻轻抚摸着她的乌发,脸上满是疼惜。
沛菡从外面回来,冷笑着说:“那位还真是能折腾,我看卖铺子那两千两银子压根就不够她折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