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黑狼城中的这三万将士,其中两万是本王精锐中的精锐,将军若是没有本王的帮助,想要硬功此城,只怕没有个三天三夜,攻不下来。”
林司念淡淡道:“是吗?摄政王如此说,本将军倒是真想试一试呢。要不,本将军先自己攻打一番试试?”
摄政王一听这话,吓得直冒冷汗,她自己攻城,那岂不是就要把他的脑袋割下来?
摄政王连忙道:“本王愿意为将军效劳。将军只要容许我在城墙下叫,自然有人帮将军打开大门,将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下黑狼城。”
林司念抽出大刀,一刀将摄政王斩杀在马前。
摄政王的那颗头颅咕噜噜滚到林司念骑的马的马蹄下。
双眼圆瞪。
赵副将抱拳问道:“将军为何杀要他?有他在,帮我们攻下黑狼城岂不是更简单?”
林司念用袖子擦干刀伤的血,说道:“他刚才有句话说的很对,背叛自己国家的人,心中定然也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我们真的相信了他的话,大摇大摆的进了黑狼城,那才是真正的请君入瓮。”
赵副将彻底的懵了,他说:“可是,咱们能攻下大都城,不就是靠着里应外合吗?”
林司念笑着说:“那不一样,北羯大军的主力早就被我们给打完了,整个大都城,就是一个被拔了牙齿的老虎,一个没有军队的都城,除了开门迎敌,他们别无选择。
但是黑狼城不一样,如今的黑狼城,里面有三万精兵,我们若是想攻下黑狼城,至少要大一天一夜。
这样的情况,我们若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的进了黑狼城,我敢保证,这个所谓的摄政王关上城门的那一刻,转身就会命令城中的士兵将我们绞杀。”
赵副将瞬间就明白了,他惊了一头的冷汗,说道:“幸亏咱们没相信这狗贼的话,差点就被他巧舌如簧的给骗了。”
林司念说道:“黑狼部落自称是先秦子民逃难至此的后裔,连部落子民的姓氏都与大启无异。心中的想法与计谋自然也差不多。”
赵副将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办?将黑狼摄政王的头颅高高挂起来,即刻攻城吗?”
林司念笑着摇头,她说:“不,城内的三万精兵太多了。”
说完这句,她眸色一沉,继续对赵副将说道,“将黑狼部落摄政王的头,大张旗鼓的送还给黑狼部落的小可汗,就跟他们说,可汗请求大启将军做的事情,大启已经帮他做完了。
另外,挑选一百个声音洪亮者,就站在黑狼城的城门口,叫喊黑狼可汗请大启将军斩杀黑狼摄政王,大启将军帮黑狼可汗除掉摄政王,是黑狼可汗的朋友,让他们开城门,迎朋友。”
赵副将抱拳:“是,手下这就去做。”
林司念抬头看着黑狼城高高的城墙,轻叹一声,低声道:“谢暄,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做,这黑狼城可不好攻啊。”
……
黑狼城内,黑狼可汗见到手下呈上来的摄政王的头颅,差点晕厥了过去。
他最害怕的,就是大启的将军真的把摄政王给杀了,这就真坐实了他容不下摄政王,故意利用大启人的手,除掉这个眼中沙肉中刺。
没错,他确实早就想弄死自己的这个摄政王叔叔了,但不是用这种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弄死的方式。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伺候在他身旁的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跑过来,在黑狼可汗的耳旁说了些什么。
黑狼可汗一听这话,直接站了起来,怒目圆睁:“你确定?”
内侍点点头,说道:“确定,那些大启人,就在城楼外面这么喊,那些守城的将士,可都是摄政王的人啊。若他们真信了是可汗您让大启人杀了摄政王,他们反了真打开城门迎大启的军队进来,可怎么办啊?”
黑狼可汗气的浑身发抖,差点没站稳,他气得咬牙切齿:“混账东西,到底是谁假传本可汗的口信,让他们杀掉叔叔的?”
这时候,一直守在黑狼可汗身旁的心腹近臣俯身行礼道:“可汗,您有没有想过,若是这摄政王是大启人故意杀死的呢?”
黑狼可汗一怔。
第322章:阳谋无解
黑狼可汗道:“你的意思是大启人故意杀死摄政王,嫁祸到本可汗的头上?”
那位近臣点头:“真是如此,所以他们才会在城外叫嚣,这是要摄政王的旧部都知道摄政王是您借大启人的手处死的呀。
只要摄政王的旧部相信了他们的话,那这些人必定会依次为借口,对可汗您不利啊。”
其实还有一点这位可汗的近臣没敢说出口。
那就是摄政王在黑狼政局经营这么多年,哪怕他没有谋反的心思,他的手下也一定有谋反的心思。
如今摄政王死了,不管他是不是因为被黑狼可汗害死的,对他们来说,他就是被可汗给害死的。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理由杀了可汗。
黑狼可汗很快就想明白了,这特么就是个阳谋啊。
对于摄政王的那些本来就有造反心思的手下,他们才不管摄政王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们只想要一个可以除掉可汗的理由。
但是对于黑狼可汗来说,既然有这样的心思的人存在,那他就必须先下手为强,否则,万一被这些“乱臣贼子”抢先一步,那他还做什么可汗了?
那就只能做这群人的刀下魂了。
近臣俯身道:“可汗,如今事情紧急,您可要早做打算啊。”
黑狼可汗还在犹豫,毕竟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那些人一定就会反他。
可另外一方面,他又没有十足的把我确定,那些人一定不会反他。
那位近臣,都急出一头的汗来了,他低声劝说道:“可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您不杀他们,他们却会杀了您啊。”
黑狼可汗心中乱的要命,他一摆手,对内侍道:“你去把大启的那个叫刘哲的使臣叫过来。”
内侍行了一礼,立刻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