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完前因后果,瞬间大怒,立刻叫人喊来了萧景鹤。
萧景鹤不知道泰宁侯叫他来做什么,很是不在意的问:“父亲,您叫儿子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泰宁侯大叫一声,怒道:“孽障,你还不跪下!”
原本还躺在床上的泰宁侯夫人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瞪圆了双眼,问道:“侯爷,您平白无故的骂景鹤做什么?”
泰宁侯夫人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泰宁侯更加的生气了,他转头将怒火对准泰宁侯夫人,骂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你知道今日这孽障犯了多大的错吗?”
泰宁侯夫人满脸的疑惑。
泰宁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睁开双眼,却看到萧景鹤依旧一脸懵懂的站在原地,他心中更气了,大叫一声:“孽障,本侯让你跪下,你是聋了吗?”
萧景鹤虽然脑残,但是他害怕他的父亲,连忙一掀袍子,跪在了泰宁侯的面前。
他还是一脸的疑惑不解:“父亲,孩儿不懂,您是为何要惩罚孩儿啊?”
泰宁侯指着萧景鹤的鼻子骂道:“蠢货啊,你真是个实打实的蠢货!我萧素精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货?”
说着,他又伸手指向泰宁侯夫人,“还有你,你这个蠢妇,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听从母亲的话,娶了你!”
泰宁侯夫人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她一边哭着一边锤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跟你的母亲一样,看不起我这个七品官员出生的小门小户的女儿,我就知道你后悔了,我就知道了,可怜我这一辈子为你们泰宁侯府当牛做马,到头来竟被你这样嫌弃,呜呜呜呜,我不活了。”
以前每次泰宁侯夫人这么说,泰宁侯就是心里再有气,都不得不压了下去,可是今日泰宁侯夫人这么说,泰宁侯却一反常态的怒吼道:“对,本侯就是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听母亲的话,娶定国公府的嫡次女,而是娶了你这个小家子气的女人。
母亲说的没错,我们这种高门世家,人情往来才是最重要的,娶个好媳妇,能兴旺三代,可若娶个拎不清的,只怕要祸害千年啊。
如今看来,我竟然娶了个祸害千年的东西进了家门。
儿子算是被你给教坏了,女儿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原以为儿子被惠宁公主看中,将来他便是没什么建树,也可以凭借惠宁公主的关系,拉拢皇家,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将来公主再为他生下一儿半女,有公主的亲自教导,我将来的孙儿定能比他的父亲强,你这个孽障,他竟在公主还没有怀孕之前,就将外面的女人迎进了府中,这不是打公主的脸吗?
不仅如此,他还让一个小妾在公主之前怀孕,这样的蠢货,竟然是我的儿子!”
泰宁侯夫人呜呜的哭。
萧景鹤也被泰宁侯骂的流泪不止,他跪在地上磕头:“父亲,您消消气,实在是公主太过骄纵跋扈,父亲,孩儿是个男子汉啊,总不能日日在公主面前伏低做小吧?”
泰宁侯摆摆手,说道:“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你可以不用再公主面前伏低做小,但是你怎么能让堂堂公主给一个妾室道歉呢?
你糊涂啊,如今公主喜欢你,宠着你,可万一哪一天公主突然想开了,她不再喜欢你,你要如何自处?”
泰宁侯夫人突然就不哭了,她声音冰冷道:“那就让她没有哪一天!”
泰宁侯一愣:“你什么意思?”
第139章:你与公主,到现在还未曾圆房?
泰宁侯脸色大变,怒道:“你不要乱来!”
泰宁侯夫人从床上下来,走到泰宁侯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压低了一声说:“侯爷,难道你想咱们后半辈子都被惠宁公主压在头上吗?我们泰宁侯府那可是先帝为表亲厚,亲赐的萧姓,更是让咱们掌管一方大军,我们这样的泼天富贵,如果不是那惠宁公主非要嫁给咱们景鹤,景鹤的日子是何其的逍遥快活,又何必天天看旁人的脸色?连纳妾都要小心翼翼?”
泰宁侯怒道:“闭嘴!这件事不可多言!”
泰宁侯夫人却急切道:“侯爷!既然今日事情都说开了,那我便将话说完。
反正将来咱们依仗的也不是公主,不如趁此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将公主……”
泰宁侯夫人说着,用手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泰宁侯一惊,压低了声音道:“不可!”
泰宁侯夫人一把捉住了泰宁侯的手腕,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说道:“侯爷,叶清月肚子里已经有了咱们景鹤的孩子,难道你想要那孩子一辈子都是庶长子吗?”
泰宁侯说:“荒唐,她一个妾室,生的孩子不是庶子,是什么?”
泰宁侯夫人道:“可是公主不会有孩子的!”
泰宁侯大怒:“什么?”
泰宁侯夫人不再说话,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的萧景鹤。
萧景鹤连忙跪行到泰宁侯的面前,双手搭在泰宁侯的膝盖上,哭着说:“父亲,这事不怪月儿的,她只是太爱我,于是,于是……”
泰宁侯大怒:“于是什么,你快说!”
萧景鹤低下头,一脸心虚的说:“我与公主大婚那日,月儿心情郁结,我为了然她放心,在她面前发誓,此生不会碰公主。”
泰宁侯骂道:“荒唐!”
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说道,“难不成,你与公主,到现在还未曾圆房?”
萧景鹤低下头,又点了点头,继续说:“月儿听说了这件事后,愧疚到不行,她劝说儿子与公主圆房,但是儿子不想生下与公主的孩子,于是就让月儿为儿子调了一种香送到了公主房中,这种香用久了,女子便很难有孕了,儿子前几次去公主府,每次都闻到公主府在焚儿子给她的香。
月儿说,这香要用半年以上才能有效果,如今刚刚送给公主不过一月有余,所以儿子要等半年后,才能与公主圆房,那时候,公主就已经很难有孕了。”
泰宁侯算是听明白了,他大惊:“你不想公主生下你的孩子?”
萧景鹤眼中全是嫌弃,他说:“我孩子,只能从月儿的肚子里出来。”
泰宁侯一脚踹在萧景鹤的胸膛上,直接将萧景鹤踹倒在地,他骂道:“逆子,你糊涂啊,那可是公主啊,你给公主下毒,你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说着,泰宁侯还要继续动手,被泰宁侯夫人一把抱住了腰,她低声劝道:“侯爷,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咱们就是不想动手也得动手了,只要惠宁公主无声无息的没了,往后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投靠太子了,而且,咱们的景鹤还不用天天看她的脸色了,咱们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你想然他一辈子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吗?”
泰宁侯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他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捏起拳头一下一下的锤在八仙桌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