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叶听到他的话, 心彻底踏实下来。

她问徐离柏借了支笔, 在纸上写下公安局的电话, 塞进金苗手里：“徐医生的办公室有电话，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知道吗？”

金苗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电话号码, 乖乖点头应下。

金苗是重要人证，为了防止突发状况, 陪同一起来医院的两位公安留在病房, 看护金苗。

……

秦叶独自一人打着手电筒, 离开了县医院。

寒冬腊月的夜风格外凛冽，她把套在最外面的棉大衣留给了金苗，风一吹，感到寒意有些刺骨。

秦叶在回局里的路上，不由得加快脚步。

她刚踏进县公安局，大厅里热烘烘的炉火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嗐，秦叶，你可算回来了，我还说你再不回来，就要去医院接你呢！”

李全看她冻得脸蛋通红，连忙给她倒了杯热水递上去，“先喝点暖暖身子。夏仲刚那个混蛋，嘴太牢了，关于案情的内容，一个字都不肯说。还反过来给我们传.教，把首仙吹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

秦叶接过水杯，喝了口水，身体从里到外都变得暖和起来:“那两个村民呢？有招供吗？”

李全再次摇摇头:“没有，他俩一问三不知。”

两人的表现不像是装的，更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夏仲刚说什么，他俩便信什么，很坚定的认为只要听首仙的指示，日子就能变得好过。

“看来，还得通过夏仲刚下手。”

秦叶放下水杯，朝着关押夏仲刚的审讯室走去。

……

审讯室里，夏仲刚发现对公安的洗脑起不了作用，索性闭上嘴，同两位刑侦科的公安大眼瞪小眼。

秦叶见状，推门而入。

夏仲刚一看到她，脸色稍微变了下。

在夏仲刚看来，要不是秦叶在村小学里偶遇了金苗，他抽血卖给医院的事根本不可能露馅，更不可能现在被抓到公安局。

“夏仲刚，你都坐在这里了，还对所谓的首仙忠心耿耿啊。”

秦叶提起首仙，脸上故意露出不屑的神情，“亏你还是个文化人，居然会相信一个江湖骗子。”

如她所料，当她说出贬损首仙的言论，夏仲刚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首仙才不是江湖骗子！首仙未卜先知，是仙人！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秦叶不屑冷笑，故意激将道：“未卜先知？呵，你也只能拿这话骗骗村民。说给其他人，谁会信？”

夏仲刚明知这是她使的激将法，但出于对首仙的维护，还是梗着脖子反驳:“胡说八道！首仙算到了我们家乡去年的洪灾！我对象家的地震！还能预知到到什么生意最赚钱！”

他根据首仙的指点，大赚了一笔，还在香江置办了一套房产。

秦叶听完夏仲刚的话，发现首仙“算”到的事情，都是记录在历史课本上的大事。

她作为穿越者，对于这些事情同样清楚。

她隐隐产生了一种猜测，有没有可能，这个首仙和她一样，都来自后世？

……

见秦叶迟迟不说话，夏仲刚还以为她听到首仙的“神迹”，内心产生了动摇。

他得意地勾起唇角，开始向她继续传.教：“秦公安，做首仙的信徒吧，首仙会庇护你得到金钱、地位，甚至你想要的一切。”

秦叶笑了:“既然首仙像你说的那么厉害，那他肯定也算到，你愿意替他承担全部罪名了吧？”

闻言，夏仲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你什么意思？！！”

李全不等秦叶开口，便懒洋洋地接过夏仲刚的话头:“没什么意思啊”

他跟秦叶搭档了大半年，现在两人默契异常，自然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图：“我们只是觉得，反正金村的一切都是你主导实施的，那我们干脆直接把你当成首仙定罪好了。”

李全说着，还冲夏仲刚阴恻恻的一笑：“首仙肯定能算到，他的信徒对他忠心耿耿。说不定下一次传.教的时候，还会把你当作典范讲给他的其他信徒听呢！”

夏仲刚一听这话，当场急了：“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是违反纪律的！这不符合公安的办案程序！！！”

“你一个信仰邪.教的人，跟我们讲什么纪律？”

秦叶十分欣慰李全的默契配合，轻飘飘地说，“走吧，李全，明天一早咱们去金村小学搜查。到时候铁证如山，我不信首仙会主动跑出来，替他的信徒承担罪名。”

两人正要起身，夏仲刚连忙说：“我不知道！不是我不说，我是真的不知道首仙到底在哪里！我们每次见面，他还都会把自己的脸包得严严实实，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

夏仲刚的话与当初火化场抓住的黑四儿如出一辙。

他们听首仙吩咐，甚至经过首仙的搭线做一些违法勾当。但他们对于首仙长什么样子、住在哪里等详细信息一无所知。

但不管怎么说，终于从夏仲刚身上撬开突破口，秦叶已经很满意了：“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夏仲刚生怕公安真的把他当成“首仙”定罪，连连点头：“金村人排外，当初我作为下乡知青被插到金村当老师，没少受村里人欺负。后来，首仙找上了我……”

他一开始不相信，认为对方在装神弄鬼。

首仙说他们家乡会遭洪水，他也将信将疑，但为了父母考虑，他还是让父母那个月去了外省的亲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