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次看见漫天烟花,他说什么什么颜色就有什么颜色,漆黑的环境下,沈清鱼就站在他身边。
将宝藏送给了他。
这让他开始期待新年,期待过节,期待有他陪在身边的每一天。
他亲眼看见那些不堪入目的字迹被热情洗涮,再被太阳晒干,从此以后再不是见不得人。
商牧看着沈清鱼从浴室拿出一条毛巾,轻轻帮他擦拭头发,再到滴在脖子上的水滴,温度一寸一寸犹如深海漫过肌肤。
毛巾从他眼睛往下滑,取而代之的是沈清鱼的唇。
缠绵细吻过后,沈清鱼低促地呼吸,额头相抵,沉声告诉他:“上一次帮你擦头发就想亲你了。”
所以并不是商牧感觉错误,对方脑筋灵活,转换的速度过快。
远处又是一阵轰隆隆的闷雷,紧随其后的是瓢泼大雨,大雨帮玻璃渡上透明的婚纱,风将婚纱裙摆吹动。
沈清鱼说:“你看,人都是先有了盼头,才会付之行动。行动分为明和暗,但无论明还是暗,最终成功的就是赢家,且赢家只有一位。”
“你和我,”他的手指碰到商牧的胸膛,转而指向自己的心跳,一字一句补充,“都是赢家。”
商场上没有什么冠亚季,赢家之外全是输家,第二名会沦为最大的笑柄。
商牧眨了眨眼,眸中雾霭复现,又被沈清鱼的唇覆盖。
“不要觉得你被世界同化,你的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透支了前半生的涵养和教育。但你做错了吗?司法处置你了吗?有警察来找你问话吗?你被叫去警察局写承诺书了吗?”
“没有。商牧,你没有做错。你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并且因为对方是给予你生命的父亲,所以给他留下了他没留给你的颜面。”
“小牧哥,不要再为别人内耗自己了,你在我心中就是最有涵养和最温暖的人。”
源源不断的温暖涌入身体,掺进血液。商牧不知道要如何形容现在这种感受。
沈清鱼的灵魂掺了太阳光。
就像睡前留下的夜灯,洗澡要用的剃须刀,宿醉过后的蜂蜜水……
他是自己生活中的必需品。
从此黑夜不仅只需要一盏孤独的灯,陪伴孤独的自己,还需要有将桀骜与风搅拌换做温柔的沈清鱼。
没有他,总归是不完整的。
蜂蜜水饮尽后,沈清鱼问他:“今晚还要我在这睡吗?”
商牧看着他的眼睛上方的医用创可贴,眉毛那边已经不肿了,他那股英姿飒爽的劲再度归来。
“今天医生不是说你恢复得很好吗?”
沈清鱼眨了眨眼:“跟你在一起已经睡习惯了,没你牵手我睡不着的。”
商牧今晚心绪忽高忽低,想了想,说:“那去你房间,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床侧塌陷的弧度比平日都深,他们两个面对面侧躺着,没一会儿就凑近,呼吸之间唇瓣凑到一起。
商牧被他健硕的手臂揽入怀中,吻一寸一寸落下,难舍难分。
被闻到喘不过气,缩着肩膀由着他越搂越紧,配合着窗外的大雨,陡然令商牧想起结婚前的那天晚上。
一部电影,一杯橙汁。
现在想想,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心中的天平开始慢慢朝沈清鱼倾斜。
“好了好了,快睡吧。”商牧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沈清鱼听话地贴着他,还在做最后的争取:“躺都躺下了,你还回去做什么?”
“马上要接管集团的业务,我不能休息,抽空看看文件。”
雨声是最好的催眠曲,没一会儿就听见沈清鱼的呼吸逐渐平稳。
商牧轻手轻脚下了床,没忘帮他掖好被子。
又是一个响亮的雷声,商牧打开计算机,视线变得专注起来。
再过几天应该就能拿到集团的账本,他要考虑曾经那些亲朋友好的去向,以及下一步计划。
混乱的思绪渐渐变得整齐,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在耳边响起。
商牧打开门,已经睡着的沈清鱼抱着枕头,挠了挠头。
“小牧哥,”他抿唇,脚尖翘了翘,“就让我和你在一起吧。”
商牧看着他。
沈清鱼眼睛泛着无辜的光,平静地说:“打雷了,我害怕。”
第38章
商牧只觉得哭笑不得。
高大健硕的一个人站在那里, 头顶几乎要碰到门框最高处,穿着短裤抱着个枕头站在门外,说害怕打雷。
他忍着没笑出声:“雷应该怕你才对。”
“我真的害怕,”沈清鱼说, “骑狗失败反被狗追的那天晚上打雷了, 狗嗷嗷地叫,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吓得要死, 从此又怕骑东西又怕打雷。你知道上次在环城等你一晚上, 我有多怕打雷吗?幸好只是下雨而已。”
这种事情商牧最有共鸣,沉默一阵, 他打开门侧身说:“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