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可不会轻易退缩。
献诗结束后,神父看向两位新人,温和的先对白零进行询问着:“盛尧先生,你确信这个婚姻是上帝所配合,愿意承认接纳蔺悄为你的妻子吗?”
白零很快答道:“我愿意。”
蔺悄敏锐的注意到了神父开头的称呼,盛尧,所以现在白零是在替代盛尧在跟他结婚。
任何事情都离不开死去的盛尧,所有的剧情都围绕着死去的盛尧正在进行,好像这里的人们都不觉得盛尧已经死了一样。
来不及多想,神父马上对他进行问询:“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当常温柔端庄,来顺服这个人,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尽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终身,你在上帝和众人面前,愿意这样行吗?”
蔺悄点了点头:“我愿意。”
“好,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戒指是之前白零找到的白蔷薇戒指,之前给了蔺悄一只,还剩一只在白零手上,上来参加婚礼时,白零已经将另一颗戒指也给了他。
这时候就需要松开手了,蔺悄刚把戒指拿出来,突然听见了一声细微的枪声,似乎装上了消音器,可子弹打入血肉里的闷响还是无法忽视,特别是在蔺悄与白零这么近距离之下,蔺悄更加清晰可闻。
可周围却没有人发现似的,依旧十分安静,好像在注视着他即将为白零戴上戒指。
蔺悄刚想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下一秒白零的手就重新握住了他:“怎么了?”
温度……好像比之前更热。
蔺悄抿着洇红的唇瓣,迟疑的摇了摇头,白零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任何异常,难道是刚刚自己听错了?
他将戒指戴在了男人手上,至此,婚礼完成。
可退场之余,他并没有听见宾客离开的脚步声,也没有听见近距离神父的离开的声音,反而在空气中闻到了极为浓郁的血腥味。
沉默,无声的绽放。
浓郁甜腥得令人作呕。
蔺悄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线,脊背发寒,冷汗无声的滴落。
耳畔响起男人冷冽的声音:“怎么了?不走吗?还是说你想在这里等秦羽泽过来?”
“婚礼已经结束了,他应该不会来了。”
白零说出的话语令蔺悄觉得十分胆寒,这么确信的话,是不是说明……秦羽泽已经死了呢?
蔺悄忽然开口:“裴煜呢?他走了吗?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些事情刚才没来得及问他。”
白零并没有询问他要问什么事,只说着:“稍等一下,我刚刚看见他刚进了洗手间,估计很快就出来了。”
蔺悄轻轻嗯了一声。
很快不远处就响起了脚步声,逐渐朝他走近,蔺悄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周围的人不是都应该死了吗?为什么还会有另一个人在?
悄悄小兔叽一时没想通,男人就已经在停在他面前:“怎么,还不走吗?”
随即调笑着:“莫非是在等我?”
是裴煜的声音。
蔺悄点了点头,却不敢贸然断定这个人就是裴煜,之前裴煜也在他面前伪装过盛尧,那声音与说话的口吻几乎一模一样。
想要骗过一个看不见的人,实在太简单了。
他想了想开口:“之前我在你画室里看见有一座石雕,我想问一下那座石雕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裴煜其实大可不必说实话,他甚至可以说是自己雕刻的,反正软乎乎的小兔叽也拿他没办法。
可裴煜瞅见他渲染得泛红的眼尾与那懵懵懂懂的漂亮眼眸时,话到嘴边不知怎么的拐了个弯:“哦,你说那座啊,当然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沈警官给我的,让我帮忙调查研究,听说以前不久混进网红街231号里的那个杀人犯长得一模一样。”
看着蔺悄马上有些紧张的神色,笑了笑:“只不过很可惜,我倒是没有帮上沈警官什么忙,不过话说回来,这石雕雕刻的有够逼真的,就像真人一样。”
悄悄小兔叽有些慌里慌张的,只不过他面上不做镇定:“原来是这样。”
他这么问其实就是怀疑裴煜研究石雕后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可能会让秦羽泽提取一小块DNA来检测,毕竟他们在先前就有合作,从而至使他的眼睛失明。
问题应该就出在昨天秦羽泽递给他的那杯牛奶上。
当时明明秦羽泽也喝了,可是却只有他一个人中了招,想来那药物应该是对正常人无害,就像之前秦羽泽给他开的治疗失明的药片一样。
打着治疗失明的旗号,实际上却是让他服用后无法恢复视力的药。
都怪他当时警惕性不够高,觉得秦羽泽不会故技重施。
只不过这个失明应该是暂时的,药物并不会因为它剂量的增加而延长药物所能够持续的时长。
简单来说,假设一颗药的药效是八个小时,就算秦羽泽往他的牛奶里加了十颗药,那么也是八个小时后失效。
同一时间段内药不用多吃,就是这个道理,蔺悄相信秦羽泽不会不懂这点常识。
先前他并没有仔细确认过药片的持续时间,视力大概是他进入副本的第三天恢复的,也就是说,药效足足有48小时。
考虑到他先前一直在服用这种药片,持续时间可能还会更长一点。
也就是说,他在离开副本前都看不到了。
不过蔺悄却并不太担心,他有“梅里特的抗原”,虽然只是B级副本的产物,但再次抵抗这种药物带来的负面效果,所需时间只会更短。
裴煜临走前忽然开口:“对了,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从今天起我就要离开网红街231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