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潮的女儿田嘉禾对林家积怨已久,所以在她身边假意交好伺机而动。许星灿因母亲的死亡对许星河恨之入骨,为了报复许星河,才同田嘉禾做了一场戏。
一场能引出许星河、也引所有人入局的戏。
“我和许星灿,从没在一起过。”
而她不过是,这场局中,一直被迫被人推着往前走的一颗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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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川大学门口帮了林落凡的人,是杨星雨。
呆呆坐在床上将一切前因后果都想明白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二十分钟之后。
此时林落凡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脸上身上的汗水也已经干透。她默默坐在床上紧抿着唇,眼神凝出一星光亮,紧抓着被单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杨星雨进屋时动作还极轻,看见她坐起来不禁惊喜,“你醒啦。”
看见他,林落凡回神怔了怔,呆呆地盯了他几秒之后晕倒前的记忆才隐约回笼,心底不由自主化开了丁点失落。
她低了低睫接着有些不解似的开口,“我……”
“你放心,医生说了,你应该是最近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急性低血糖才导致的晕倒。刚刚医生已经给你打过低血糖了。这是我们几个同学一起租的房子,你不用怕。”
她闻言略安心,轻声道了声谢。停了几秒又问:“你……”
杨星雨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轻笑,“我和我们几个同学本来是去那边采风的,你知道的,我们目前在做直播,所以……”
她了然,也微微弯了弯唇角点点头。接着头微低下去沉默。
小屋的墙上挂着一个旧钟表,秒针滴滴答答地走着。林落凡的面色苍白,神态还有一种未脱的病态,看起来默然又脆弱。
“你们的事……”望了她一会儿,杨星雨有些犹豫,抿抿唇还是开了口,“我听说了。”
林落凡羽睫颤了颤看向他。
担忧她误会什么,他对上她的眼睛马上又露出一种极坚毅的神色,道:“你放心,我一直相信你们的,你们不会做那样的事,我知道!”
这一刻林落凡忽生一种酸暖滋味,她不自觉轻吸了一口气鼻尖发酸。
很快她又抬起头朝他笑,眼尾有些红,“谢谢。”
见她笑了,杨星雨也笑起来。
林落凡换了话题,“小晴……最近怎么样了?”
上次她与许星河同坞镇一别后,回到南川不久,许星河曾向她问过要杨星雨的联系方式。
当时她惊得够呛,以为他还憋着那股醋劲要找他的麻烦,缠着他顾左言它地耍无赖。许星河才无奈说他是要给杨星雨推那位医生的联系方式。
后来还是她从城市大学多方打听,才要来了杨星雨的微信。
“她最近已经好多了。”说起杨小晴,杨星雨的心情更是百感交集,语气不觉激动。
那天突然收到许星河的好友求证为他推送医生的联系方式时,他自己也愣了很久。
本以为他当时只是说说而已。
而且不知道许星河私底下与那位医生交涉过什么,他这几次带小晴去看病,医药费咨询费都很低。他曾狐疑过是否是他们两个私下曾帮他补过差价,也在微信上同他表达过谢意与还钱的想法。
许星河却再没回过他。
杨星雨:“她,她明显比原来开朗多了,以前她不爱交朋友的,小天拉她出去玩也只一直躲在他身后面,可最近她已经会是这去和别的小朋友玩了!哦对了,她还一直嚷嚷着想见你,很想你能再去我们家做客,你”
话说一半,忽意识到自己这样说似乎有些冒昧,他不由又有些窘迫地低了低头,“不,不好意思……”
林落凡却反而欣慰笑了,说:“没关系,等有机会,我去看她。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仨。”
杨星雨一听有些惊讶,忙连连摇头,“不麻烦不麻烦!随时欢迎的!”
林落凡微哂。
又七七八八地聊了些别的,林落凡百无聊赖,随意拿起床头的一样东西把玩。
那东西是个看不出是什么的玩意。
像支缩短版的钢笔,但比钢笔沉,且像笔尖的地方也出不来墨水。林落凡来来回回研究了半天,没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倒是杨星雨看她这模样笑了,“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林落凡抬起眼目露不解。
他轻笑,一手将“钢笔”接过来一手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然后将笔尖的位置朝着她,示意她将手机解锁。
他手机没上密码,林落凡一滑便开,屏幕里首先出现的竟是自己此时此刻的脸。
“诶?”她微讶,在手机上仔细看了看确认摄像头没开,有些新奇,“怎么回事?”
“这是个摄像头。”杨星雨说:“我们做直播嘛,你知道的,有时候要录一些东西的。但是我们买不起斯坦尼康,用手机录还拿不稳。正好我有个同学家是做摄像头的,这算是款没成功的半成品,他看我们需要,就送给我们了。”
林落凡点点头,又绕在指尖饶有兴趣地玩了好一会儿,扬起唇角笑了,“有趣。”
杨星雨默默看着她。
她最近心情想来不大好,难得会发自内心的笑。见她此刻笑得颇欢欣,他没再说话没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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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杨星雨这儿出来后,林落凡直接回了泛月公寓。
方才与他杂七杂八地闲聊,的确让她的心情放松了许多,有一瞬间还抛却了烦恼。这会儿一个人静下来,那股压力又隐隐升起,压得她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