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说着头也不回的快步奔出酒店外。然后再马路上失神的往前走,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你确定你没事?”耳边忽然又传来林墨淙的声音,我恍惚的抬起头,见他站在我面前,一脸关切。

我摇摇头,不想说话。绕过他就要继续往前走。

我的手腕又被抓住。我心中忽然很怒的骂了一声娘,这两天动不动就被人抓手腕,一抓就准没有好事。于是我甩开腕上的爪子,冷冷的说,“林律师,虽然我很感谢您刚才见义勇为的精神,但被解救妇女现在需要安静!您明白了不?”

林墨淙摊开手,静静的看了我一阵,随即道,“我送你回学校。”

“你听不懂中文吗?”我终于忍不住了,“拜托你离我远一点,我不过就是被调戏了一下,也没真被怎么样了,我还想得开,不会去寻短见的。我只想安静一会……”

但我的愤怒显然是人微言轻。还不等我怒完,手腕竟又被抓起来,这一次直接把我塞进了宝马的副驾驶。我与这名车真有缘啊,两天就坐了两次。

坐上车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有些没力气了,一半是因为方才剧烈挣扎消耗太大,另一半则是因为吃得太饱撑得自己有些困。于是我便再不说话,任由他驾车开往学校的方向。

到了宿舍楼下,林墨淙忽然拿过我的包去,径直从里面掏出了我的手机。

“你又要干什么?”我咬牙道,这个人也太具有主人翁精神了,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你舍友叫什么名字?”林墨淙翻开的我电话簿。

我扭头,不说话,表示对他随意翻看我手机的愤怒。

“你要不说,我就随便从已接电话里拨一个号出去,让那个人来把你领回宿舍。”

我更加坚信律师都是不好惹的,总能用最简洁的方式让你照他的指示办。考虑到已接电话中有苏唯的记录,要是林墨淙真的说到做到还一个不小心打去苏唯那里,我就真可以考虑寻短见的方式了。于是我便说了吴妮的名字。

林墨淙用我的手机给吴妮打了电话。不到五分钟,吴妮便从宿舍楼下冲了下来。在看见我从宝马上下来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三八到了极点。

我知道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安生的夜晚了。

“我把我的号码留你手机里了,要是你想告他,随时打电话给我。”林墨淙在把包交给我时对我说。

我再也无力说什么,淡淡道了声谢,便头也不回的奔上宿舍楼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喜糖没有大白兔,确实很让人失望……

6

我又一次成功见识到了文院的男男女女们传播八卦的功力。不到两个小时,程曦坐着一辆七系宝马由一位成功人士模样的俊男送到宿舍楼下的消息就已经传得街知巷闻。在这两小时期间,我宿舍的门都快被女人们敲破了。

开始的时候我真是懒得说,后来被问得烦了,再后来只要有人敲门而入我就直接说“那是我叔!”

于是程曦有一个又年轻又英俊又有钱的叔叔这个消息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又一次传遍了文院各个角落。

直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吴妮才慢悠悠的从床里探出头来,用半仙算命一样的口气说,“我知道那人不是你叔,他到底是谁啊?”

我叹了口气,知道该来的总算来了。吴妮一个下午的沉默,就是为了深夜的一次爆发。

我也没打算隐瞒,因为我知道负隅顽抗的后果就是今晚也没得睡。昨夜就睡了五个小时,我实在不想明早起来眼袋掉到下巴上。于是我就招了。

吴妮的眼中时而迸发出愤怒,时而又闪现出羡慕,总之就是百样感受千种体会,在我说完之后汇总成一声幽幽的叹息。她思索了一阵,最后总结性的说,“这个林墨淙,比苏唯男人多了,我看他挺好,要不你从了他吧。”

我白了她一眼,“什么从不从的。他与苏唯唯一的共性就是都对我没意思!”

吴妮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他已经与钟汶发展到烛光晚餐的程度了。”

吴妮说,“这年头,哪怕是发展到床上的程度,你都还是有希望的。”

在我一个枕头扔过去之后她便再无声响。

周一再到公司上班的时候,一切都是风平浪静。李姓衣冠禽兽还算识相,没有乱说什么,而我的实习职位也得以保留,这样的结果我很能接受。至于被他上下其手摸的那两把,就算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了。

正在利用公司资源在网上浏览人人,忽然就看见苏唯发表了一篇新日志,是他研究生生涯的一个总结。我心里异样的跳了两下,还是欠抽的点了进去。

男人们的日志都是比较简洁的。先是简单总结了一下研究生三年都干了些啥,其实也无非就是喝酒打球、泡社团谈恋爱什么的。只是我在看见谈恋爱那段时觉得特别刺眼。然后就是写了些留在学校里的遗憾。

其实我不指望能在日志里发现我的影子,当然事实也正是如此。不过在结尾时,苏唯说他有些遗憾没有得到所有人的毕业祝福,我不禁想这个遗憾会不会主要是因为我。但两秒钟之后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的可以,我不都跟他说了毕业祝福了嘛,我还说了俩。

正在伤感,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竟然是林墨淙!

我惊得差点把手机掉地上,他怎么会有我的号码?后来想起他把自己的号码输到我的手机里,自然也应该把我的号码弄到他的手机上,律师果然是容不得别人占一点便宜。

我走到楼梯间才接电话。要是在办公间里接,光是“林律师”三个字,肯定立刻就会有一堆狂蜂浪蝶涌过来,我的午饭也别想清静的吃了。

“林律师,有何贵干?”我接起电话,口气尽量平和。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事。”电话那头的人也相当平和,弄得我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搞的好像我多不领情一样。

于是我柔和的说,“谢谢您的关心,我什么事都没有。其实那天还得多谢您,要不是您,我可能就麻烦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继而说,“既然要谢我,就请我吃饭吧。”

我顿时觉得律师都没人性,蹭饭不是我们这种人才干的事儿吗?为什么他这样的拿着高薪水还要蹭穷苦实习生的饭!心里对他的那点感激之情也立刻烟消云散。

“您别开玩笑了,我能请得起的东西您绝对看不上眼的。”我打着哈哈。

“我嘴巴不挑,你请什么我吃什么。”电话那头的人坚定不移的要蹭饭。

我恨得牙痒痒,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含含糊糊的应付里两声,林墨淙便说晚上来接我下班让我请吃饭。

我眼前一黑,那还了得?!要是被公司的人看见我上了他那辆标志性的爱车,我明天真会被那帮人嚼得骨头渣都不剩。于是我慌忙婉拒了他的好意,让他直接去吃饭地点等我。

挂了电话,我便赶紧去拿钱包看看还有多少钱可用。在翻出四十五块八毛二之后,我一咬牙,林墨淙,是你逼我的!

是林墨淙自己说我请什么他吃什么的,所以我叫他在一间极小的驴肉火烧馆前面停车时,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窘迫心慌什么的。我想他要么皱眉走人,要么冷笑走人,要么大骂走人,反正就是逃不出走人的结果,我也能省一顿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