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的小圆脸一脸认真剜猪草,你谁啊你,管我。”典型小人得志的嘴脸。
肖缘学他扬起脖子,鼻孔朝天,哼哼道:“那我不准我的大脚板踩我的草,所以,走开。”难得肖缘肯跟他一起闹,何兆感觉现在幸福地像在做梦。
他乐了,猛虎扑食一把将肖缘按倒在草地上,挠她痒痒,肖缘笑岔了气,缩成一团。何兆本来认真在跟她闹,偏偏透过薄薄的衣裳摸到滑溜柔软的肌肤,不免心猿意马起来,手上的位置越来越高,甚至钻进衣裳里。
肖缘只顾着笑,等她笑完了,胸前两团软肉已经被人揉了好几圈,顿时涨红脸,羞得快冒烟,“何兆,你做什么?”她掰住他手腕,撼动不了分毫。
何兆气息有点急,滚烫烫的,不但手没离开,身子也压下来,“小缘,再喊我,喊我小兆哥,像刚才那样。”
“你个色痞,我生气了,啊……”
他突然用力抓了一下,看出她主要是羞恼,没怎么生气,色胆上来,低低的语气跟她说,“我昨晚梦见你了,早上起来裤裆都是黏糊糊的。”
肖缘不想听懂,可是身子被揉弄的动作唤醒了某些难以启齿的记忆,脸蛋酡红,死死拽住衣裳,急得有点想哭,“我真生气了,你快放开。”
何兆本来也没想在这样的地方时间对她做什么,只是太想了,一朝尝到一点鲜,一发不可收拾。他克制着退开身子,弓着腰掩盖帐篷搭得高高的裤裆,肖缘又不瞎,上衣都顶起来了不可能看不见。
两个人似乎新结婚的小夫妻,看对方一眼都羞得不行,何兆主要是怕自己忍不住,但还是要争取福利,大义凛然道:“我听说这样最伤身子,憋久了有碍发育。”
“你不用发育了。够了。”肖缘小声说,她对他那东西都点印象,只觉得大得不可思议。跟他的那一次险些要了半条命,痛得不行,她猜想都是他太大的缘故。
这样的话真是比任何恭维都来的舒坦,还是肖缘对他说的,何兆心里开花了,还要耍一下流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它以后就是你的。”
肖缘脸红透了,想不通对话怎么进展到这份上的,闷不吭声开始干活。何兆跟前跟后忙活,很快一背篓都满了,他不高兴,相处的时间太短了,时间过的太快。
恋恋不舍将肖缘送回家,离得老远就被她赶。何兆忍了一路,决定不能忍,叮嘱道:“我可以先不让大人知道咱们俩处对象呢,但你绝对不准再去相亲,我真的会生气的。”
“我们什么时候处对象呢?”肖缘是真懵,她都还没有想这么远。
何兆异常坚定,手心攥在一起,紧张得出汗,神色有些吊儿郎当的,又夹杂一股不经意的认真,“你当老子玩呢,我跟你,要么当一辈子陌生人,要么就是处对象的关系,我不接受其他的。”
肖缘想不出话反驳,没好意思提何兆之前缠着她的丢人事,怕他脸上不好看,找她算账。她一口气噎住,“算什么啊,这么霸道。”
“反正你记住。”何兆又问,“听到了没啊?”
“听到了。”
“那你快答应啊。”
肖缘不想理他了,对他一路的刨根问底装没听见。之后何兆每天都陪着肖缘上山,大概之前怂过头了,本性慢慢暴露出来,常常让肖缘招架不住。
这天她又被他逮到滚进草丛,衣裳都扒开了,肖缘虽然对第一次的记忆生疏了,因为对他改观,这样亲亲摸摸的事情不再反对害怕,还不想跟他乱来。她小心捂着雪白的胸口,何兆仿佛一座山压着她,重得喘气,“你起来啊。”她始终觉得这样不好。
何兆今天特别眷恋她,黑脑袋就在胸口蹭来蹭去,“我五叔托人喊我进城,我还不想走。”他太舍不得了,甜蜜日子都没过几天,会想得抓心挠肺的。
肖缘暗暗庆幸,安慰他道:“总要好好学吧,又不能一直游手好闲,以后怎么办啊?我还想学呢。”
何兆手拢着软腻的雪峰,亲了两下,随后道:“等我学会了我教你。”
肖缘眼睛亮了,死不放开衣裳,做无谓的挣扎,“我真的可以学?”
何兆牵着她衣领,拉拉扯扯,就想往下来拽,嘟囔不清道:“你想学我就教,不难的。”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何兆之前以何进的身份和她相处,即使做羞羞的事情好像也挺斯文,恢复了本性,肖缘才发现他真是对她爱不释手,逮着机会就想摸两把。肖缘想生气,可是自己也觉得舒服,知道这样不好,何兆又从没有做到最后,她姑且就这样且矛盾且享受着,除了一开始有一种换人的别扭,之后完全想不起来跟‘何进’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她现在彻底明白自己没有想得那样喜欢何进,她喜欢的全是在何兆扮演的基础上臆想出来的‘何进’。何兆演技再好,有时候也不免流露出本来性子,渐渐跟‘何进’重合,肖缘那种换人的别扭古怪慢慢平复。
何兆回城两天,日子恢复到之前的节奏,每天一个人上山打猪草,竟然隐隐约约有点不习惯。肖缘想,她大概也认真了,还好,摒弃了那些关于未来的顾虑,没什么输不起的。
本来以为要好久才能再见他,这天半夜有人哐哐哐敲门,肖缘打开门见是何兆,很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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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肖缘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回来了,何兆突然提起上一次舅舅托肖兰带回来的东西。因为舅舅说过不要乱动,周桂花便扔在堂屋木桶上,大咧咧摆着很显眼。
何兆二话不说,走过去拆开蛇皮袋,外面几大包袋装面粉。中间藏着一个小包裹,周桂花见过这东西,类似卫生院医药用的阿匹斯林等西药。
这个时候私人任何经商行为都被盖章定戳为资本主义倾向,被发现了拉去劳改都是小事,违犯了法律法规,吃牢饭都有可能。周桂花好歹有点见识,这东西一出来,脸色就一变,“天杀的冤家啊,知道他在外头外头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哪里晓得藏着这要命的东西哩。”
何兆似乎一路跑回来的,进了屋还在大喘气,找到东西他反而松了口气。肖缘也明白事情不简单,何兆这样急匆匆,指不定已经得知了什么消息,她忧心忡忡,“现在怎么办?我舅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何兆动作麻利将袋子扎起来,刚要说话,外头就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周桂花跟肖缘都是一惊,何兆快速道:“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没见过你舅,送回来的东西只有面粉。这个我扔茅坑了。”
母女俩紧张兮兮地看着何兆从窗口跳出去,周桂花拉着肖缘等了一会儿,甩掉一只鞋,这才跑去开门。来的是四五个民兵打扮的人,胳膊上系了一条红带子。
为首的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周桂花不知死活,嚷嚷道:“你们哪个?半夜跑人屋里,拍门活像打雷,不给个说法我就找公社去。”
那人看她光着一只脚,显然被惊醒,出来的匆匆,再没找到证据之前,他也愿意客客气气,便道:“这位同志,有人举报你弟弟周成才有严重的资本主义倾向,带坏公社风气,违反组织纪律。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你不要打扰我们办公。”
几个民兵小分队好像拿了圣旨奉命抄家的官差,在屋里钻来钻去,肖一德和肖飞也起来了。夫妻俩将儿女护着,周桂花喊冤,“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村头村尾哪个不知道我肖家本本分分就靠几个工分养家糊口,谁乱嚼舌根子,不给人好过哇。”
那领头的人微微一笑,胜券在握,“周成才都已经承认了,我劝你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周桂花牙齿开始打颤,捏着肖缘的手格外用力,在夜色里她的脸蜡黄无比,张了张嘴。肖飞不清楚状况,小声道:“我舅舅前几天送回来的东西有问题?咋地了。”
那人更为得意,“看吧,你们自己都承认了。”
周桂花咬住牙关,眼看那些人走到开着的窗户跟前了,肖缘小声道:“就买了几包面粉也不成吗?喏,就在这里。”
她的神色太过坦荡,刚从睡梦中醒来,一双眼睛清凌凌的,看着便纯良无辜。那人翻开何兆慌乱间扎好的口子,仔细翻了一遍,找东西的人也回来了,一无所获。
那人似乎失望透顶,好好地立功机会平白无故从指头缝里溜走,怎么不懊恼。他锐利的眼睛在屋里看了一圈,“我劝你们,法不容情,藏着东西就是包庇罪。周成才罪加一等,有隐瞒早点交代清楚,争取从轻发落。”
周桂花这个时候已经回过神,焦急苦恼道:“领导我们都是本分人,你看你找也找过了,没有就是没有,我能咋整呢?”
那人哼了一声,转身朝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笑得古怪,讲笑话一样,“前些时候在周庄,有几个不务正业的偷卖老鼠药,给人举报了连忙都扔进了茅坑。最后给人发现了罚得更重,几位同志,组织相信你们,但也不能徇私舞弊,还是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