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外国保镖一顿,还是有所顾忌的,不敢轻举妄动。

黎尤笙冷笑一声,一把甩开安宁的手,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撕了你捂了多年的遮羞布,你肯定会生气,毕竟,著名小提琴家安宁婚内出轨,为了追求所谓的真爱和梦想,抛夫弃女,哪一个说出去都是被人戳脊梁骨的存在,你肯定也害怕。”

“不然,心虚的你,怎么突然一下退出音乐界呢?还不是怕人扒出来?安宁,别人不了解你什么鬼样子,我可清楚,所以你最好别惹我,否则我不介意拉着你陪葬。”

反正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身无长物,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安宁可不一样,家庭美满,名扬中外,怕失去的可太多了。

果然,听着黎尤笙的威胁,安宁一张保养得宜漂亮的脸一再扭曲,最后逐渐恢复平静,轻叹一声,很可怜的看向她,“笙笙,我不是你的仇人,你没必要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回来这几天,我也了解了一些你的情况,对于你爸爸的死和你外婆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责。”

黎尤笙冷笑,“你何止是失责,你为母不尊,为女不孝,为妻不忠,哪一样都能将你钉在耻辱柱上!”

安宁经过刚才,再听到她这些话,已经能安然应对了。

她可怜地看向黎尤笙,蹙着眉,“你对我误会太深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些。”

黎尤笙嗤笑,她哪是不想,而是不敢。

“所以你找我究竟什么事?不会就是来表现你那虚伪的母爱吧。”

安宁脸色微微一变,嗫嚅着唇,说出了来意,“我希望你退出萧忆清的乐团。”

“什么?”

黎尤笙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那个乐团不适合你,我听了你的琴,有很大瑕疵,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平,不足以跟萧忆清那么厉害的大师合作,更没资格跟他并列成为首席小提琴手参加不久之后的音乐会巡演。”

黎尤笙自以为心如顽石,对这个母亲已经失望透顶,可听到她对自己毫无保留的贬低,心口还是一刺,微微白着脸,语气很是平淡,“那你觉得谁有资格?”

“我也不瞒你,这次我回国我目的就是萧忆清,艾薇儿遗传我的小提琴天赋,拉得一手好琴,就是没有一个好老师,如果拜入萧忆清名下,绝对更上一层楼,所以这个首席小提琴手的位置你退出,让给艾薇儿,她绝对能成为新一代最著名的小提琴家。”

艾薇儿.....

黎尤笙想了想,就是那晚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吧。

蜜罐里长大,无忧无忧,拥有圆满的家庭和父母的爱,现在还来抢她的首席小提琴手的位置,还是她这个亲生母亲亲自来抢。

黎尤笙不知道该笑还是哭。

“你那是什么眼神?”触及到她的眼神里的鄙夷,安宁不悦的皱了皱眉,劝说道,“你自己什么德行你清楚,虽然你那些成绩看似不错,但我也知道,这三年你没有参加过任何演奏,无论是技术还有经验,都不如艾薇儿,现在退出,也是为你好,还能保留一丝颜面,要是在巡演上出了岔子,那你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这辈子也算是混到头了。”

第九十一章 无耻

“当然,为了不让你觉得我偏颇,我也不会让你白白退出,我自己养的也有乐团,你可以在里面担任小提琴手,宁做凤头不做凤尾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

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乐团和排在世界前三的顶级乐团,还能放在一起比较,她可真敢啊。

更何况还跟她说什么宁作凤头不做凤尾?

算盘珠子都崩她脸上了。

不就是PUA她,让她腾出位置,给她宝贝女儿让位吗?

她可真会算计。

黎尤笙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喊大叫,因为她现在心情平静的不得了,轻笑一声,“你这算盘打得这么响,不知道萧老师是否知道你这个打算?”

安宁不悦的瞪她一眼,“别阴阳怪气,我要是没把握,我也不会来找你,实话告诉你,我跟萧忆清有过几面之缘,上次颁奖典礼,我们还聊得很不错,再加上我的名气,让他收了艾薇儿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你别挡你妹妹的路。”

“我知道你怨我,但是你妹妹是无辜的,既然那个位置不适合你,那你就别赖在那,趁早让出来,对你对艾薇儿对大家都好。”

“更何况.....”她喘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决心才说出接下来一番话,“你不仅琴技不如艾薇儿,人品也不如她,我查过了,你在大学里就不务正业,跟一个豪门家的公子厮混,毕竟之后,更是被当情.妇包养,而且一包就是五年,早就不干净了,你要是混了音乐圈,根本经不起人扒,到时候弄得全网黑料,说不定还会连累艾薇儿......”

不等她说完,黎尤笙淡淡的端起面前的咖啡,兜头自上而下,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她重重地搁下杯子,淡淡地看向她,“以前我觉得你不配作做一个妻子、母亲、子女,但在音乐上还是值得人称赞的,现在看来,心是脏的,你的音乐又干净到哪里去?”

“曾经无数个日夜,我也期待着你回来或者还记得我这个女儿,现在我却觉得,还好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因为我为有你这样的无耻又肮脏的母亲而感到耻辱。”

“萧老师的首席小提琴手是我凭实力拿到的,而你这个早死了十几年的妈却想空手套白狼,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也只有你安宁做的出来。不是自诩有名气,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名气值多少钱,能否用你的名气把首席小提琴手从我手里夺走,你要是能夺走,也是你有本事。”

黎尤笙摘掉手机壳,拿出塞在后面的一百元钞票,砸在安宁脸上,冷声道,“这顿咖啡我请了,不谢。”

话落,她拿着手机离开,没有再给铁青着脸的安宁一个眼神。

“孽种!孽种!”

自从成名以来,安宁从未被人这么羞辱,尤其羞辱自己的人还是自己最看不上的女儿,她作为的母亲的权威被挑衅,她气得浑身发抖。

“夫人......”

保镖看她这样,不敢上前,只远远地叫了一声。

安宁回神,眼神冰冷地吩咐,“准备最贵重的礼物,我要去拜访萧忆清。”

看不起她?

好啊,那她就让她在这个圈子里彻底混不下去!

黎尤笙顶着明显巴掌印上完了课,吸引了不少目光,倒不是她故意高调,而是安宁这一巴掌打得实在狠,想用粉底遮都遮不住。

见黎尤笙上完课离开,机构的同事立即凑到一起,讨论着今天的事情。

“哼,还能怎么回事,今天来的那个女人一身大牌,气质还那么好,明显是哪家的富太太,这黎尤笙啊,八成是勾引人家老公了,正室上门找麻烦的。”

一个打扮的很风情的女人一边补着妆,一边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