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让你丢了大面子,不是么?”贺延洲说到,“你对她做了什么?”
贺山唇角上扬,不屑地笑了一下,“我能对她做什么,我就是给她打了个电话,问问她孩子怎么样,你可以去查电话录音。”
“就打了个电话?”贺延洲狐疑。
“你问问我身边人,我有没有去看她?”贺山一边抽烟,一边淡淡地说到。
贺延洲猜测,之前梁伟航的死,是贺山杀人给林乐乐看,如今贺山打电话给林乐乐问孩子怎么样,言下之意,她的孩子也要遭殃,林乐乐承受不了这种心理折磨,抱着孩子跳楼自尽了。
贺延洲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贺山的这些城府,他能不知道?
对林乐乐来说,活着的每一分钟都是风声鹤唳,她不如早死早解脱。
贺延洲去了楼上,安慰关茹,想必经过这件事儿,关茹也重新认识了贺山,她的心理压力很大。
敲开关茹房间的门后,贺延洲问关茹,“没事儿吧,妈?”
关茹有些千帆看尽的感觉,“妈没事。晚上你陪妈在这里住吧?陪妈说说话。在沙发上住就行。”
关茹的卧室很大,沙发完全可以当床用,贺延洲睡绰绰有余。
“嗯。”贺延洲答应了,他也早就决定晚上要陪关茹的。
他和关茹聊了一夜。
关茹喃喃地说起,她和贺山的认识过程,聊她怎么被他风度翩翩的外表所吸引,这些年,他们关系还不错,她就是觉得贺山的城府很深,看不透。
关茹说着说着,就哭了。
贺延洲很累,却睡不着。
第二天早晨,他决定去禹城。
上车以后,才看到手机上温国明和温瑾的来电,他打回去,并没有人接。
因为此时,温国明和温瑾非常忙碌,在忙着火化叶敏的尸体,很悲伤,也很嘈杂。
这次倒是多亏了祝琰,他基本做到了事无巨细,处理得很细致,也很注意温瑾的情绪。
温瑾一个女孩子,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儿,摸不着头绪,温国明过于悲伤,经过昨天一夜,他的头发就白了大半,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夜白头”四个字,在温国明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那个小汪一直扶着他,弄得温国明想谴责他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温国明忽然感觉自己力不从心了,什么事儿都交给了祝琰。
贺延洲一直没接电话,没回来,他也很失望。
此时的贺延洲,在飞机上。
等到贺延洲回了家,一推门,看到了墙上挂着的叶敏的遗像,家里站了很多人,大都是温家的亲戚,还有温瑾,她穿着黑衬衣,跪在叶敏的遗像前,祝琰搂着她,她也无力地靠向祝琰的肩膀。
他的唇闭了闭,继而问旁边的人是怎么回事。
那些亲戚都知道贺延洲是温家的女婿,可是,丈母娘过世,他没回来,对他颇有微词。
大家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去。
叶敏去世,温瑾昨晚一夜没睡着,给贺延洲打电话他不接,她更加难受,她想到他现在正处理林乐乐的事儿,正在安抚林湘,没空接她的电话,更没空来处理叶敏的丧事,她愈发伤心。
叶敏的事情,仿佛是一件分水岭,分开了以前的温瑾和贺延洲。
温瑾心里的芥蒂,已经轻易回不到从前。
本来夜里人就容易悲观,昨夜温瑾想着想着,更悲观了。
虽然温瑾没搭理贺延洲,但贺延洲还是以女婿的身份招待了来吊唁的亲友,处理了所有的杂事。
他没搭理祝琰,只当祝琰不存在。
事情办完,贺延洲就对祝琰下了“逐客令”。
温国明一直在自己房间的长椅上躺着,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什么都“随便”。
他和叶敏一直都很相爱,叶敏走了,也带走了他大半个世界。
傍晚十分,有两个人来了:苏珺和周斯年。
周斯年手里还拿了一幅画,说这是叶敏的画,他让温瑾保存好。
“温瑾,你保重啊。”周斯年拍了拍温瑾的背,由衷地说到,“毕竟谁碰到这种事儿都不好过。”
他像一个温暖的大哥哥那样,劝慰温瑾。
温瑾抱着妈妈的画,哭得更难受了。
本来苏珺要和周斯年一起走的,但温瑾今天晚上想让苏珺在这里住,毕竟,苏珺的丈夫过世,温瑾的妈妈过世,两个人同命相连,都不好过,想抱团取暖,另外,温瑾也是特意不想跟贺延洲睡一起。
她不晓得他在京市跟林湘发生了什么。
贺延洲依着温瑾,他去了另外一个房间睡觉。
晚上,温瑾和苏珺躺在床上,两个人聊了好多。
温瑾问苏珺,“你觉得梁伟航的死跟我公公有关系吗?”
苏珺摇了摇头,“警察也在调查,说跟贺山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