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不断的膨胀膨胀,迅速填满了周围所有的空间,并且一发不可收拾的向上空涌去,观众席上的人看着从迷宫顶部溢出的黑气,喧哗声四起,场面一时变得有些混乱,主持监考的老师们也都被这场景吓的呆住了。
“仓亦!是仓亦,他回来了!!”观众席上顿时炸开了锅,此时距离比赛结束已经不到一刻钟,正是胜负之分的关键时刻。
“怎么会……这样?”凯奇皱眉看着迷宫顶上那冲天而起的黑色雾气,朝一旁的沙恩问道。
沙恩伸手扶了扶眼镜,影藏在镜片之后的眼睛让人猜不透情绪,“这个感觉,的确和仓亦很像……”
“仓亦不是被放逐到了无尽塔吗?”奥津问道。
“不是放逐,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布瑞斯不紧不慢的纠正道。
“……”真相总是不堪入目。。。。
“我去看看。”凯奇说完,口中念咒,一条肥胖的长毛犬咻的出现在空中,一个轻跃跳上去,飞速的朝黑气弥漫的源头跑去。
童二筒半眯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的身体变得很沉重,呼吸也感觉似乎被滞涩着一般,难受的窒息感,比火烧还难受,很难受……渐渐失去意识。
迷迷糊糊中,一只微凉的手抚上脸,熟悉的甘草气味刺激着所剩无几的嗅觉细胞,童二筒想睁开眼睛,但是身体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沉重的不断的往下坠去。
“我说,真的不要紧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凯奇站在一旁,皱眉看着躺在床上的某人类,朝米尔问道。
米尔没说话,伸手拿起童二筒的右手,看着上面那个有些黯淡的印章痕迹,微微皱了皱眉,“是我疏忽了。”
凯奇双手环胸,看着米尔的侧脸,“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可悲的又掉了……泣……心碎,感觉不会再爱……
☆、第三十章 黑蛎
米尔低头看着童二筒的脖子,发现从他的衣服里向外延伸出一条形状诡谲的黑线,顺着颈动脉缠绕在耳后,赫然是一个墨色的图案。
米尔伸手向触上那条黑线,手指往下移,掀开衣服,顿时惊住,一块黑色的像是墨斑一样的东西印在他的胸口,以那斑点为中心,伸出无数的半透明的触须攀附在他的胸口,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这个是……”凯奇也惊住,很是诧异的看着童二筒胸口那块墨斑。
米尔弯腰将童二筒从床上抱起来,一手扯过长袍,脚下用力,轻盈的跃上窗台,侧脸朝凯奇道,“我先带他回去。”
凯奇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米尔已经一阵风似的消失在窗口。
“靠……听我说完再走会死吗?!”凯奇有些气闷的踹了下旁边的凳子,凳子磕磕绊绊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过,那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那家伙身上?难道,仓亦真的回来了……从无尽塔……”凯奇皱眉,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华莱特比亚广场,比赛已经结束,结果也已经出来了,赫锦站在广场前的空地上和其他晋级选手一起,视线落在远处被紧急送往救护室的躺在担架上的邱木,虽然观众席上一片欢呼声,但是她却并不开心。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她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计划好了,所有会发生的情况也都想了一遍,但是情况却前所未有的糟糕,因为自己不够强?不够强去保护自己应该保护的。
和之前一样,一样没用。
此时,在一片蔚蓝的大海上,一辆列车正缓缓行驰。
“米尔?”巴克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已经快消失一周的米尔,然后视线缓缓落在童二筒的身上,“二筒怎么了?”巴克从门后面跑出来,踮着脚尖朝米尔的怀里望去。
米尔笑笑,“暂时还死不了。”
巴克眨眨眼睛,张大嘴巴愣在原地,米尔错开身朝屋里走去,一边对巴克道,“准备热水。”
巴克后知后觉的转身,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惊慌失措的朝米尔吼道,“艾纹还赖在车上。”
米尔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朝里面走去。
“米尔?”艾纹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看着从门口进来的米尔,眼睛里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我还以为你不敢回来。”
米尔瞥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上楼。
艾纹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书,从椅子上站起来,黑色的长发拖在地上,精致的小脸上微微有些错愕,“那是谁?”艾纹看着米尔怀里抱着的人疑惑的问道。
米尔回头看着她,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艾纹愣住,等她反应过来,米尔已经关上了门,楼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童二筒感觉一阵晕眩,四肢的感觉似乎在逐渐复苏,随着身体的沉重也慢慢消失,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剧烈的刺痛从胸口袭向全身。
“啊――”童二筒猛的睁开眼睛,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额上惊出一层虚汗,打湿了不少碎发,手指大力的抓着米尔的手,黝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把悬在空中的尖尖的小刀。
“你要干什么?!”童二筒声音略微有些低哑的问道,忍痛抬起头看向米尔,“这是哪儿?”
米尔放下刀,笑笑道,“我还没动手。”
童二筒一手撑在床上想要爬起来,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胸口上那个东西,怎么那么恶心,“这是?”童二筒嘴角抽了抽,突然想起狼族那次被那个变态……这下真给整悲剧了。
米尔突然一手将童二筒推倒在床上,语气有些散漫道,“既然醒了那就再睡一会儿,可能会有点痛。”
童二筒猛的瞪大眼睛,撑手想要爬起来,却被米尔压在床上,“听话。”米尔低声无比温柔的道,童二筒抽搐了,“你不会是想用刀把那东西挖出来吧?你一定三思啊,心脏这东西比不得肾,割了还有一个,这玩意儿配型也不好找啊……”
米尔没看他,径自拿起小刀,童二筒瞪大了眼睛,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你,你专业吗?有医师资格证吗?手术之前不是应该打麻药吗?”
刺啦一下,鲜血顺着米尔的手滑下,童二筒愣住,看的心里一阵发憷,要是那一刀割他手上,那得是有多疼啊……米尔放下刀,好笑的看着童二筒道,“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不错。”
童二筒:“……”
米尔用手在童二筒的胸口上画出一个魔法阵,他的手指每动一下,童二筒便会感觉一阵蚀骨的疼痛袭向四肢百骸,虽然说不出到底有多痛,但肯定比小刀割手指要痛几百倍。
“好痛……痛……”童二筒紧皱着眉,强忍着把米尔一掌拍飞的冲动,身上不住的冒着冷汗。
米尔手上的动作不停,速度加快,很快便将一个无比复杂的魔法阵画在童二筒的胸口,那些游动的半透明的黑色触须像是猛然间失去活性一样,慢慢收缩成一个个圆圆的小团。
“忍住。”米尔低声道,说着探出手指伸向那几个浓黑色的小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