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殿下您看那边!好大的莲灯!奴婢还从未见过那么大的灯!下面还有人在猜灯谜呢,好多人啊!”飞白兴奋地站在君砚身后,抑制不住地叽叽喳喳。

飞白自幼跟在君砚身边,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只是常年关在深宫,能偶尔出来放放风让她很是激动,仿佛外面的空气都不一样了。

君砚见飞白如此渴望,笑着让她去玩,飞白犹豫了一会儿,实在没经受住诱惑,在君砚的再三催促下还是跑出去玩了。

街上人声鼎沸,花灯的亮光几乎要把黑夜点亮,然雅座里却冷冷清清,衬得越发凄凉。难得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俞桃有些意动,想要出去看看。大楚的花灯节,有一种花灯叫相思灯,其上画着鸳鸯或同心结等花纹,是用来送给心上人的。

俞桃抬眼看了身旁的霍峥一眼,想到什么一般又含羞地低下头。

俞桃想了想,还是跟公主道明,说自己去去就回,君砚放她离开,雅座里便只剩君砚和霍峥二人。

君砚攀在雅座窗边的栏杆上,斜斜倚靠,静静地望着下面人潮涌动,车水马龙,白纱遮掩住她半张脸,但却没能掩住她眼底的落寞。

霍峥看着她纤瘦单薄的背影,竟有些莫名心疼,当旁人都在欢欣愉悦时,她却只能独坐高台,寂寞艳羡地看着旁人欢笑。

霍峥心有不忍,开口道:“殿下,不若咱们也下去走走看看吧,若是有殿下喜欢的花灯,还能带一两盏回来。”

君砚闻言,水眸亮了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摇摇头,拒绝道:“罢了,在这里便很好,下面人多,若是在外头发病岂非得不偿失。”

她一手支在下颌处,看着下面正在对诗词,最后获胜的人便能获得作为彩头的琉璃花灯,君砚离得太远,看不真切。

“真想看看那盏琉璃灯是什么模样。”她喃喃低语。

君砚的自言自语被一直关注她的霍峥捕捉到,他当即便道:“殿下若是想要那盏灯,卑职这便去帮殿下赢回来可好?”

“当真?”君砚转头水眸清亮地看向霍峥,片刻又摇头道:“本宫不过随口一说,世子不必较真。”

“若是那琉璃灯能博殿下一笑,峥便心满意足了。”霍峥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一定能带回花灯。

君砚看着拍胸脯保证的男人,心念微动,水波潋滟的眸子漾起一丝涟漪,她点点头。

终于有能在心上人面前表现的机会,霍峥怎会放过,“殿下且在雅座看着,卑职定会将那琉璃灯赢回来。”

说完,霍峥从窗台一跃而下,引得下面的人惊叫连连,若是往常霍峥定然不屑于做这种哗众取宠的事,但在心上人面前,他就是想表现一番。

君砚就坐在雅座喝着茶,看着下面热闹非凡的人群,静等着霍峥为她赢下那盏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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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0章 第三十九章 皇妹8

俞桃买了一盏相思灯,心里带着不可告人的私心,去年花灯节是在军营度过,今年她可不想再错过了,起码将自己的心意送出去也是好的。

只是俞桃回到雅座,却发现霍峥没在,就只有君砚一人。

看到俞桃手上的花灯,君砚道:“你这花灯倒是别致,看着和旁的都不太一样。”

“这是自然,卑职精挑细选了许久,准备送给”俞桃正想说准备送给霍峥,但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她还没忘记自己此时是男儿身,若是贸然说出来,岂不是让公主以为他是断袖?亦或是暴露自己的女儿身,不论是哪个,对她都十分不利。

俞桃张了张嘴,又不知该怎么说,踌躇地纠结半晌说不出话来。君砚看她犹豫不决,一副羞于开口的模样,福灵心至道:“难道是给本宫的?”

俞桃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想让人以为俞杉是个断袖,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地将相思灯往前一送,递到君砚面前,艰难点头,“正是送给公主的。”

左右先前霍峥已经以为自己心悦公主了,有口都说不清也无所谓了,总比被当成断袖的好!

君砚眼睛微微发亮,惊喜地接过俞桃手中的相思灯,又克制地压下上扬的嘴角,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淡然一些,只是眼底的雀跃却藏也藏不住。

俞桃没想到自己不过送个花灯,君砚就能高兴成这样,心里的那点子别扭被冲淡了些许,只是没能把花灯送给霍峥,她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这花灯本宫很喜欢,待本宫回宫,定有重赏。”君砚玉手描绘着花灯上的鸳鸯图腾,嘴角微微上扬。

“卑职多谢殿下,花灯不值什么钱,不过图个乐子罢了。”俞桃见君砚只当成是普通花灯,并不知其寓意,心下微松一口气。

只是君砚虽说不知道,但却不代表旁人不知,霍峥兴冲冲地带着自己赢下的琉璃灯回到雅座,谁知却看到俞桃将一盏相思灯送给了公主,而公主也欣喜地收下了!

看着两人目光对视,仿佛情意绵绵,那一瞬间,霍峥只觉妒火中烧,俞杉还真是好手段,他不过才离开片刻,这小子就带回来一盏相思灯。霍峥恨不得冲上去将君砚手中的灯撕成碎片,公主只能收下他霍峥送的东西!

霍峥面色阴沉地回来,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还请殿下恕罪,卑职棋差一招,未能赢下那琉璃灯。”霍峥沉声道,神色冷淡,看不出情绪。

“无妨,本宫已经有一盏灯了,这是俞校尉送的,世子不必自责。”君砚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里的花灯,似是喜欢得不行。

君砚无所谓的态度更是让霍峥醋坛子打翻,他面上不显,只是死死瞪着那盏相思灯,仿佛要瞪出个洞来。

霍峥回来以后,整个人便陷入低气压,十分阴沉,君砚以为他是在自责未能赢下那盏花灯,又好声好气地安慰了一番,焉知她越是安慰,霍峥越是心气难平。

君砚坐在雅座内看别人游玩也十分无聊,左右她也玩够了花灯,便带着人回了国公府,让人伺候自己歇下。

君砚习惯在睡前看一会儿书,让丫鬟们都出去以后,君砚拿了一本书斜倚在软榻上,静静翻看。

一阵风吹过,将窗前的烛光熄灭,屋子里陷入了黑暗,君砚正准备叫伺候在外头的下人进来点灯,谁知却忽然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

“唔”君砚瞪大眼睛,顿时被吓坏了,手脚并用地开始挣扎,被捂住口鼻让她有些呼吸不畅,喘息急促起来。

来人见君砚被自己吓得喘疾差点发作,不敢再吓她,低声在君砚耳边道:“殿下莫怕,是卑职。”

熟悉的声音让君砚紧绷的娇躯微微放松,君砚一把打掉霍峥的手,冷声质问道:“霍峥,你大半夜跑到本宫的寝房,意欲何为!你如此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霍峥也没想跑到君砚房里,只是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出现在房梁上,偷看着丫鬟们伺候公主洗漱宽衣,待丫鬟们都离开后,他便隔空熄灭了烛火,趁机抱住了君砚。

尽管知道君砚会生气,但他只要想到方才君砚对俞杉笑得那么甜,他就克制不住内心的嫉妒和占有欲。

“素闻世子为人正直,今日倒是让本宫长了见识,正直的霍将军跑到姑娘的寝房里动手动脚,真是世风日下!”君砚见霍峥不出声,冷冷嘲讽道,“看来这国公府是待不下去了,明日本宫便摆驾回宫。”

君砚的话刺激到霍峥,他不管不顾地一把将君砚搂住,死死箍在怀中,让她柔软的娇躯紧贴着自己,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沙哑低沉,“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尤其是对你,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