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君砚就能落落大方,仪态端庄,而她个姐姐却像是从小把脑子捐出去了一样,疯疯癫癫不知所谓,就算是生在平常人家,也教不出这样的人来。裴斯年忍无可忍地猛然抽回手,冰冷如刀的目光落在陶晶晶身上,寒声道:“君大小姐,请你注意身份,我跟砚砚已经有婚约了,请自重。”
陶晶晶原本还痴痴地看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庞,在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想着,以后她找老公,最少也要是像裴斯年这样的,否则岂不是被君砚比下去了云云,然而突然听见裴斯年如此不留情面的话,陶晶晶脸色一白,“你……你说什么?”
裴斯年冷冷瞥了她一眼,他今晚的心情本来就已经十分恶劣,此时陶晶晶撞上枪口来,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君大小姐是连人话都听不懂了吗?”
刚才陶晶晶为了赶走那个人,故意大声宣布裴斯年是她男朋友,引得会场宾客们纷纷侧目,却看到陶晶晶身边的人赫然就是环球集团的继承人。谁不知道裴斯年跟君家小姐自幼定了娃娃亲的,这君大小姐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刚刚回君家,就要跟亲妹妹上演一出抢男人的大戏?
正当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等着看戏之时,裴斯年的举动却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裴斯年在外的形象素来是谦逊有礼,温文尔雅的,哪怕知道裴斯年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害,但却也没有人见过他对谁恶言相向过。
偏偏就是此时,裴斯年居然一反常态对君大小姐冷嘲热讽,让陶晶晶下不来台。
比起惊讶于裴斯年的反常,见过陶晶晶的名媛小姐们却心照不宣地掩唇偷笑起来,都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土包子了,居然在公开场合勾引自己的妹夫,真是不要脸!也不知道君砚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才摊上这么个姐姐。
怪只怪陶晶晶太招人厌,回到君家不过才短短两个月,就已经把名媛圈得罪了大半,因此看到她出糗,大多数人都是在背地里看戏。
“你你……”陶晶晶被裴斯年在这种公开场合如此羞辱,当即脸色涨得通红,胸口气得剧烈起伏。
裴斯年冷着脸,知道自己失态了,若是平时这种小事压根儿不值得他发这么大火,只是刚才看到君砚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开始,裴斯年心里就憋屈得慌,却又没有地方发泄,谁让陶晶晶自己撞上枪口来了。旁人眼中的温文儒雅,不过是裴斯年给自己覆上的一层伪装,他从来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没有不对女人发火的准则。
宴会厅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集在这边,陶晶晶刚刚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做大小姐的乐趣,现在却被裴斯年当众羞辱得下不来台,感受到旁人打量的眼神,她羞愤欲死,只想赶紧找回自己的脸面,至于侮辱了她的裴斯年,她决定不喜欢他了!她要让裴斯年后悔今天这么对她!
陶晶晶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很快又自信了起来,她尖声叫道:“裴斯年!你以为所有女人都巴不得嫁给你吗!你以为你是人民币啊,所有人都喜欢你!你也太自信了点,我就是嫁一条狗也不嫁给你!”
陶晶晶此话一出,四座皆是哗然,没想到这个半道捡回家的大小姐居然这么敢说,当众就和裴少叫板,也不知该说她年少轻狂还是不知者无畏。
裴斯年无心与这么个没脑子的女人纠缠下去,似是而非哼笑一声,讥诮道:“君大小姐想嫁猪嫁狗都请自便,至于我,也不是有人说想嫁就能嫁的,请君大小姐自重。”
说完,裴斯年转身便走,多和这个女人多待一秒都嫌弃,留下陶晶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活似调色盘。
她显然没想到裴斯年会那么怼她,她都说嫁狗都不嫁他了,是个男人难道不应该产生征服欲,非要她喜欢上他吗?为什么裴斯年不按常理出牌?
陶晶晶气得脸都涨红了,还要承受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当她目光和君砚对上,对方正和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谈笑风生,感受到陶晶晶的目光,君砚对她扬了扬酒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点头算打了招呼。
然而这一切,在陶晶晶看来,却都是在向她示威,是对她的蔑视!
陶晶晶拳头攥得死紧,目光怨毒地瞪着和季宸说笑的君砚,心中的嫉妒宛如硫酸一般腐蚀着她的心,凭什么?!
凭什么君砚就能拥有裴斯年那样英俊多金的未婚夫,还有帅哥搭讪,而她却只能被长得肥头大耳的死猪纠缠?!
同样都是一个妈生的,凭什么命运就这么不同?!
不,她一定会证明,他们都是错的!
她会让他们所有人都后悔!她会让君砚后悔小瞧她,让裴斯年后悔轻视她!她一定要让裴斯年跪在她面前,哀求她的爱!
陶晶晶恶狠狠剜了君砚一眼,随后一言不发离开了宴会厅。
第0014章 第十三章 青梅竹马13 H
对于女主刚才的迷惑行为,君砚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虽然她不知道在小说里,女主究竟是怎么让君裴两家人接受她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反正现在有她在,陶晶晶再想放飞自我是行不通了,谁让她就是个恶毒女配呢?
宴会结束后,宾客们都散去,君砚回到君家别墅,不出意料地看到陶晶晶正被父母教训得狗血淋头。
“你给我跪下!”君母性情温婉,鲜少有动如此大怒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显然被这个桀骜不驯的大女儿气得不轻。
“我没做错,我为什么要跪!”陶晶晶倔强地直直站着,大声据理力争,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母女二人宛如仇人一般剑拔弩张。
“你还没做错!这几个月来你学的东西都还给礼仪老师去了?!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出去那是丢君家的脸!”君父的面色也是黑如锅底,原本大女儿找回来是件喜事,但今晚陶晶晶在宴会上做的事实在让二老高兴不起来。
“丢脸丢脸!你们就觉得我给你们丢脸了,既然觉得我丢脸,不把我接回君家就是了!若不是你们当初把我弄丢了,我会是今天这副样子么!我要是没弄丢,也不至于在宴会上被人羞辱,今天跟裴斯年订婚的人也是我了!这都是你们欠我的!”陶晶晶气得狠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只要是戳心窝子的话,她都一股脑儿全说了,她不好受,别人也别想好受!
“你……你……”君母颤抖着手指着陶晶晶,却说不出教训的话,弄丢了大女儿,她二十多年来一直感到十分愧疚,陶晶晶的话像是一把刀,说一次,便是往她心上捅一次。
君母歉疚又失望地看着陶晶晶,眼中早已是泪光闪烁,她想过女儿可能会恨自己,只是没想到她如此顽劣不堪,连半点不是都说不得,终究是她欠了女儿的。
陶晶晶见父母都沉默了,还用愧疚抱歉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得意窃喜不已,每次她闯了祸做错事都会用这招,百试百灵,简直就是她的护身符,不管她犯什么天大的错误,只要她提起自己弄丢的事,父母就会妥协不咎。
“呵……”君砚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了半晌,这才嘲讽地笑出声,打断了正得意洋洋的陶晶晶。
听见君砚那令人厌恶的笑声,陶晶晶警觉地抬头,看到君砚姿态慵懒地倚靠在玄关处,脸上带着一抹高傲的笑,君砚一出现,陶晶晶整个人都绷紧了,她早已把君砚当成了假想敌,自然不愿意让君砚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陶晶晶面色不善道:“你笑什么?”
“笑你不自量力。”君砚慢条斯理地走进客厅,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扰得陶晶晶心下不由漏了一拍。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刚才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要么乖乖听话,要么滚,很难理解吗?”君砚依旧是浅浅的微笑,仿佛柔和至极,只是又带着高不可攀,仿佛在她眼中,陶晶晶不过是个动动手指就能碾死的蚂蚁。
“君砚!你欺人太甚!”陶晶晶当即大怒
“闭嘴!”君父冷哼一声,“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吓得陶晶晶一哆嗦,她对这个威严的父亲还是很怵的,尽管不服气,陶晶晶还是愤愤不平地闭上了嘴。
“砚砚,你先上去。”君父缓和下神色,对君砚温声道。
“好,爸妈,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君砚意有所指地说完,又似笑非笑地瞥了陶晶晶一眼,转身便上了楼,也不管自己的举动会如何刺激陶晶晶。
君砚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未来得及开灯,便被人拉进了黑暗中,迅速关门反锁,君砚惊骇得还没来得及大叫,便被人铺天盖地地吻了上来,男人的呼吸灼热得吓人,急促地喷洒在君砚的肌肤上,大舌不容拒绝地探入红唇,急切地搅动出阵阵水声,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大口汲取着女人的甘甜,末了不断裹吸君砚的香舌,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变态一般将君砚的舌头吸进自己口中吮吻包裹。
“唔!”君砚腰身被男人铁臂紧紧箍住,力道大得仿佛要折断柔软的腰肢,她被吻得浑身无力,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个混蛋,她软绵绵地推拒着男人,伸手“啪嗒”打开了墙上的开关,房间内瞬间亮如白昼。
房间的灯亮了,裴斯年终于松开君砚的舌头,低头直勾勾看着怀中早已滩做一湾水的人儿,君砚还陷入在刚才被裴斯年吸得三魂去了七魄的状态,粉嫩的小舌头伸在外面,红肿的唇微张喘着气,津液顺着舌头流到下巴,桃腮泛粉,双眸含着水光,无辜又妩媚地瞅着裴斯年。
裴斯年眸色愈深,看着君砚的目光蕴藏着无尽的欲望,君砚见裴斯年双眼猩红地盯着自己,不自觉微微颤了颤,害怕地往后缩,但背后就是门板,她想逃也逃不了。
“你……你放开我!你怎么进来的,怎么没跟叔叔阿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