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解释?

英贤淡淡道:“我听爸说了,你出了不少力,所以警方才会那么上心,谢谢。”

电话那头安静几秒,再传出声响时,男人声音变成带笑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英贤也笑:“借你吉言。”

出院当晚,蒋震叫她进书房。

英贤早有准备,拿出准备好的关于林国峰和万里鹏程的资料。

蒋震越看手越紧,多年练就的喜怒不形于色也破功,眼中尽是惊怒,显然也没料到会是他们。

父女二人静默良久,蒋震意有所指问:“老三,你觉得老二知不知道姓郑的这些事?”

这是要弃女婿保女儿了。

英贤也很给面子地配合:“二姐平时不太参与公司的事,如果有心瞒她,不难。”

蒋震深深看她一眼,松一口气,不追究她从哪里得到的资料。这栋房子里的哪个没点自己本事,只要不越过他,蒋震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人就蒋英思达成共识后,蒋震又问:“你认为老大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英贤垂首,避开他视线。她这时候只需沉默,蒋震会帮她补足未出口的控诉。

视线触及金丝楠木书桌,边缘处已经包出浆,折射出温润光泽,看着它,英贤想到的却是那张破木板床,一翻身,咯吱咯吱响。

英贤一瞬出神,怅然一般说:“爸,我不知道。”

蒋震沉重地叹气,又深吸一口,转用闲聊语气问:“对了,老三,听说你出事那天,车上还有一个人?”

“嗯。”英贤大方承认,“前阵子想雇个保镖,想想而已,也没有很确定,就先让安保公司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那天是要面试他,结果江北出事,他就和我一起去现场了。也幸亏有他在。”

“爸,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我当时慌了,好好的车子,突然就、我不想被媒体拍到,后来又一直迷迷糊糊的,才……”

半真半假半虚半实的说辞永远最有说服力。

“不用说了,我明白。他现在人在哪里?”蒋震点头,以为她之所以突然想找保镖,是察觉了什么苗头,脸上浮现出一点少见的慈爱。

看他表情,英贤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份慈爱是为嘉奖她大局为重,没有不管不顾闹起来。

“对,他伤得比我重,听柯蕊说还在医院,我打算明天去看看他。”救命恩人,不去看才叫人生疑。

“应该看,救命之恩不可不报,我们蒋家不会亏待他的。”

****************

加更8点到~

鹅绒锁天理(3200珠)

天理(3200珠)

处理郑清远之前,蒋震打算先敲打敲打蒋英思,更多是通气的意思。他已安排律师准备好离婚协议书,只等蒋英思悔过之后,拿出来给她签字,做个宽宏大量的父亲。

第二天清晨,蒋英思收到电话,立即赶往老宅。一进书房,见英贤也在,脸色更白,趁得眼下两大片青黑憔悴可怖。

“你看看吧。”蒋震不废话,直接甩出林国峰的资料。

他本想听她声泪俱下地哭诉一番自己多么识人不清,被丈夫骗得团团转而不自知,没想到蒋英思粗略翻过几页,瞪着无神的眼,一口认下所有罪行。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没什么好解释的。闹事的人是我找的,车祸也是我安排的,清远他什么都不知道。”

蒋震直眉瞪眼,脸颊肌肉抽搐,扬起手想打,手停在半空中。

蒋英思也不躲,反倒直勾勾看他。

“爸,你打吧,我不躲。”涣散目光转到英贤脸庞,一下子有了神:“你肯定知道想杀你的人是我不是清远吧,他跟你无冤无仇,犯不着动手。想让你死的是我,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蒋英贤,你和陈枫是不是以为蒋氏能有今天,都是你们的功劳?”

“我告诉你,蒋英贤,你妈和杜悦没区别,都是老鼠。要是没有我妈和我外公,蒋氏它就压根不会开始!你凭什么一副理所当然”

“你闭嘴!”蒋震面色铁青,巴掌狠狠落下,再无犹豫。

清脆巴掌声响彻书房,蒋英思脑袋被打得偏向一边,连带身体也晃,踉跄撞上书桌,桌上钢笔、台灯摇摇欲坠。

“混账东西,你还有理了!你干的是人事吗,你妈和你外公就是这么教你的?你给我滚,明天就滚,和姓郑的一起滚去越南工厂!”蒋震怒斥一通,摔门而去,力气之大,门框都颤抖。

靠女人起家的男人,最听不得别人说他那段历史,蒋英思的话无异于拿刀戳他逆鳞。

蒋震一走,空气倏然安静,蒋英思还在眼花,脸颊迅速肿高,手指一触,嘶嘶吸气。

英贤:“二姐,你故意的。”

蒋英思低着头,不接话。

“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们动作这么大,早晚被证监会发现,所以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钱?你需要钱,爸会给的。”

蒋震用情不专,但确实大方,千金一掷博美人一笑的事没少做,英齐但凡考个好分数,跑车就能一辆接一辆。也因如此,才有那么多女人愿意顶着第三者的名号和他搞在一起。

“需要钱的是二姐夫,他怎么了,赌博?吸毒?”

“蒋英贤!”蒋英思终于出声,怒气冲冲瞪她,“你少张嘴就来,清远不是那种人。”

英贤浅浅讥笑:“那是哪种人,把自己老婆拉出来顶罪的人?”

她今日才发现,蒋英思是个痴情种。说起来,蒋英见也是,为了女人与蒋震闹掰。英贤不禁怀疑,这难道是庄月琴的遗传基因?

“是我自愿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蒋英思神色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