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楚容叛变起,占江州,夺邺城,连潭天望都?在他手下吃过亏,可偏偏他对自己有示好之心。
田荣看着他变幻不定的神?色,道:“将军莫非是怀疑楚容?依我看,楚容再厉害也翻不了天去。这不遇上将军,他便没了办法,他久攻安庆不下,才向将军投降的!”
张行保一言不发?,依旧盯着手中的信纸。
既然是要投降,为何不将这封信交到自己手中?而是让田荣转交?
他这么想着,忽然发?现?这信上竟是有些不易察觉的涂改痕迹。
张行保心里?咯噔了一下,狐疑的看了田荣一眼?。田荣却是毫无察觉,依旧自顾自说服他相?信楚容投降。
他走到灯油旁,将那?些好似涂改过的地方烤了烤,片刻后,纸张背后浮现?出几行字。
张行保翻过来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愤恨的转过身,怒道:“来人,给我把这个叛徒拿下!”
田荣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按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张行保将那?张纸扔在他脸上,“我早就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想和楚容合起伙来算计本官!要不是今日我看出了破绽,还真要中了你们的计!”
田荣往那?张纸上一瞟,面色大变。楚容让他说服张行保,接受自己的投降,到时他们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安庆。
“这是假的!他故意陷害我!”
“假的?我现?在怀疑那?晚夜袭楚军营帐,恐怕也是你和他们合起伙来给我下的圈套!”
田荣面目狰狞:“他们这是在挑拨离间,你中计了!”
张行保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他如今谁都?不愿信:“此事本官自有判断!你不必多言,待我查明真相?后,再与你算账!”
“来人,把他给我押进大牢!”
田荣五官扭曲,骂骂咧咧的被抬走了。
翌日,张行保刚醒,便闻楚军已兵临城下,裴弄正在城门前叫嚣。
张行保怒目圆瞪,边走边道:“好啊,这个田荣还敢说自己不是内奸。昨夜刚被押进大牢,今日楚军便打上门了。”他吩咐侍卫道,“你把田荣给我带过来!”
“是。”
待张行保登上城墙,一眼?便看见了马上身穿轻裘的男人。他没想到楚容会亲自来。
楚容和往日素衣寡淡的装扮有些不同,他黑发?银甲,眉眼?昳丽,那?两种泾渭分明的眼?色互相?映衬,出奇夺目,银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凉的微光,给他清冷的气质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张行保心中一紧,大声道:“好个叛贼,竟然亲自送上门来了!你们果真是假意投降!亏得本将军没有信你们的阴谋诡计!”
正说着,侍卫将田荣带了上来。
“楚容,看看这是谁?!”
陈实见状立马道:“放了他!”
裴弄:“狗贼,你若想活命,就赶快将田兄放了!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张行保原本对田荣半信半疑,担心自己真的中计,听见这话,立马恶狠狠看向田荣。
“你果然和他们是一伙的!”
田荣被五花大绑,咬牙切齿道:“姓裴的,你究竟想干什么?!老子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不是想往我头上扣帽子!”
张行保闻言一愣。
岂料,下一秒,裴弄道:“田兄,不必再演戏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装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毫毛。那?晚将燕军引入我军大营,立下大功,我裴弄说什么都?要保住你的命!”
“狗贼,快些松绑放人!”
张行保闻言大怒,他还未说话,田荣已是目眦欲裂,叫骂出声:“狗日的玩意,老子□□祖宗!你乱喷什么粪呢?再胡说八道,老子撕烂你的嘴!”
裴弄道:“我知道你是怪我来晚了。待我救下你的命,你想怎么骂都?行。”他指着张行保道,“你不是说了这狗贼整日骂你,动不动给你脸色看,还没在白?云军待着痛快。等我们拿下安庆,将这狗贼留给你,让你好好出气。”
田荣气的几欲吐血,这话都?是他为了联络白?云军旧部,拉近关系时说的。裴弄怎么会知道?
他看着张行保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眼?神?,道:“将军,这都?是他们的阴谋,你千万不要中计!”
这句话张行保已经听的耳朵起茧子了,事到如今,他只认为这是田荣为了保命的措辞。
他将剑架在田荣脖子上,吓得田荣黝黑的脸都?白?了三?分。
裴弄心中痛快至极,面上却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你想干嘛?快快把剑放下!”
张行保嗤笑?一声,忽然举起了手中长剑,那?一瞬间,田荣的心都?到嗓子眼?了。
唰
田荣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左边整个手臂掉在了地上。
裴弄眼?底露出失望的神?色,就砍了条胳膊啊。
“田兄,你别?怕,我会为你报仇的!他断你一条胳膊,我便砍他两条。”
田荣此刻已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在一起,痛的说不出话。
“等我处理?了他们,再来杀你!”张行保对地上的人道。
他目光遥遥落在楚容身上,几年前三?国访燕,围猎之时,曾见过此人。任谁也想不到当日的阶下囚奴,竟会摇身一变,成了今日叱咤风云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