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进行了一番安全警示教育,目暮十三看对方那副一声不吭偶尔点头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多少,无奈地一叹气,安排其他警察做完笔录,又记录下对方的联系方式,就和结城珀说他可以回去了。

“我会向上级请示为你申请协助办案奖,结城先生,到时候再联系。”

知花裕树无所谓地点点头。反正他留的假的联系方式,警方不可能再找到他了。

宝物上附着的能量已经被系统回收,这次出门也算是没有空军。知花裕树心满意足地起身,走出警视厅的大楼后,脚步一顿。

他看着门口写着警视厅字样的标示石壁,思考着要不要和它来一张合影。罪犯进出警视厅的机会也不多,挺有纪念意义的,挂在裕树小屋,随机羡慕死一个来家里作客的组织成员。

感觉到右边有人在飞速靠近,沉思中的知花裕树头也不抬地往前迈了一步留出空位,一个人影从他背后风一般擦过,往警视厅的大楼里冲去。

知花裕树瞥了对方一眼,看到一个穿黑西装的背影,还有一头很有特色的黑色卷毛。

什么啊,哪家黑.道组织要攻陷警视厅吗?好嚣张

“小阵平!”

后面又追来一个人。知花裕树下意识顺着声音把余光投过去。

不妙,好耀眼的一张池面脸!五级,不,特级危险!

知花裕树把鸭舌帽又压低些许,当即放弃了和警视厅合照的想法打算溜走,还不等转身,特级危险居然停下了追刚刚那人的脚步,朝他的方向转过身,“等等”

等你个头。

“请问您是结城先生吗?”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想要离开的迫切心情,特级危险的话说得很快,“我是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我没有恶意,如果您是结城先生的话,请允许我向您表达谢意。”

8第八章(小修)

炸.弹液晶显示屏上再次开始倒计时的时候,萩原研二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他连自己埋啊不对,他那样被炸.死应该连尸体都没有,直接省了入土为安的步骤。

但是他们一群人都跑到楼下了,炸.弹也没有要爆.炸的迹象。

心有余悸的领导也不敢再让他们进行二次拆.弹,请示上级后直接对这颗炸.弹进行了引.爆处理。

其实通常情况下他们遇到炸.弹的主要处理手法就是直接引.爆,只是这次的炸.弹放置地点在居民楼内,而犯人又比较配合,领导判断安全性比较高,为了减少经济损失才做出了拆.除处理的决定。

结果差一点就全军覆没。

凭借自己在警视厅的超好人缘,萩原研二很快就从同事那里问到了事情的真相。

并非是犯人良心发现在最后时刻停止了炸.弹,而是一位普通路过的热心群众发现了鬼鬼祟祟的犯人,从他手中勇夺引.爆器,及时暂停了引.爆计时。

这位同事是晨间剧的忠实爱好者,讲起故事来绘声绘色。

“我们赶到的时候,犯人正跪在结城先生的身前直呼饶命,但是结城先生任他鼻青脸肿痛哭流涕也岿然不动,冷静又郑重地把他交到了我们警察手中。”

萩原研二自动忽略掉那些不重要的形容词,提炼出关键,惊讶地问:“结城先生把犯人揍了一顿吗?”

“是啊,牙都打掉了三颗,目暮警官正在教育他呢。”同事小声说,“要我说他一点也没做错,不给人发个见义勇为奖也就算了怎么还教育人呢?”

萩原研二深以为然。

谢过同事提供的信息,挂断电话,萩原研二扭头就被幼驯染松田阵平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刚确认危险警报解除给松田阵平报平安的时候,他还奇怪幼驯染为什么没骂他,只是沉默许久才哑着嗓音低低道“你没事就好”。

没想到对方只是觉得电话里骂着不过瘾,挂了电话就跑到了他这里线下骂。

翻来覆去就是骂他为什么不好好穿防.爆衣。

超高的情商让萩原研二意识到这时候绝不能说什么“就算穿了防爆衣也顶多留个全尸”这种话,乖乖站着让人骂就对了。

松田阵平消气了,从差点失去幼驯染那种恐慌里走出来,才想起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萩原研二又跟他说了一遍刚刚从同事那里得来的消息。

松田阵平一推墨镜,露出一张想吃人的凶恶脸来,“这么说,那家伙现在正被关在警视厅?”

萩原研二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松田阵平说的不是见义勇为的结城先生,而是炸.弹犯。

炸.弹清除只剩下收尾的工作了,眼看松田阵平气势汹汹地坐进车里,一副要去杀人的模样,萩原研二连忙和领导告了假追上去。

松田阵平身上的低气压吓得萩原研二一路都没敢说什么。

车子在警视厅外停下,松田阵平一甩车门就往里面冲。萩原研二叹了口气追上去,就在这时候,他注意到了在警视厅门口站着的人。

那人背对着他们在看门口的石壁,头上戴着顶鸭舌帽,身材瘦削,背影看上去像十七八岁的少年。

等转过去看到脸才意识到他要更成熟一些。普通平淡的五官好像能从大街上每个路过的男性身上找到点相似之处,最大的特征是脸上那道明显的暗红色伤疤。

正是下班高峰期,警视厅的门口人来人往。他明明站在人群里,可萩原研二看过去的时候,又感觉他像是会随时从世界上消失。

鸭舌帽、黑夹克、烧伤伤疤萩原研二猛然意识到对方就是同事口中的那位结城先生,他的救命恩人。

很明显的特征,他却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大概是男人身上的气质很难让人联想到见义勇为这样的事。

平平无奇的眉眼藏在鸭舌帽下,微微一抬眼的时候,灰亮的眼眸里倒映出远处一抹明明灭灭的天光。

萩原研二很没有道理地想,他应该有一双更漂亮的眼睛才配这样的眸光。

啊不,这么想真是太失礼了,怎么可以以貌取人。

察觉到对方要离开,萩原研二马上叫住了对方,打算当面表达自己的谢意。

男人顿住脚,停了几秒,才扭头看过来。

知花裕树虽然不喜欢和池面脸走太近,但那只是因为怕麻烦,倒不是真的怕了他们,必要的社交他是不会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