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
按捺不住的狂喜狂悲,思念难抒,唯有心跳的余震。
138天?,3312个小时?,在一个普通的午后遇见了让她在晚上辗转失眠的人,和第一次在学校见面的那天?一样,寻常日子,没记住日期,阳光温柔,她的心底不太平静。
只有短暂的两分?钟,那群男生走进?小区,一个骑摩的男生掏出钥匙串,抵着刷了下出行卡,梁泷在后面跟着进?去了。
小区里绿化很好,外围都是?灌木丛,深红色的木芙蓉从叶端探出来,穿过栏杆,整个花骨朵儿露在外面。
邵蔻透过叶隙看?到碎斑的阳光,像珠子在滚,连成一串,难舍难分?。他走在珠串的一端,直到主路尽头,左拐,进?了一栋灰色的居民楼,具体是?哪栋哪个门?牌,她都不知道。
溜溜打转的光珠断裂,温软软地拍在地面,车窗户上,光可鉴人,映照自己忧闷的脸。
居民楼家家户户的阳台上晾着衣服,一扇扇老旧的蓝色玻璃像是?遗忘在时?代里的眼睛,不算高的楼房,灰色的墙体,还有在外面等待怀里抱着《高考总复习》的她。
半小时?过去,腕上的表走到四点十分?,晴明的天?气变暗,一阵风,一眨眼的功夫,浊云又来了。
天?空灰沉,压抑。
邵蔻想?起没写完的卷子,高考紧迫,不允许她在其他事情上浪费时?间。梁泷也许到晚上会出来,也许是?明天?。
要是?不是?高三就好了,要是?在高考后遇见就好了,时?机不对,她不能任性地去赌。
邵蔻深深地望了眼蓝色阳台,拔脚离开时?止不住地难过,但是?没办法。
轻风带走树上枯黄的叶子,也带走了一些?很重?要的人,秋天?来了。
没有人知道她在楼下等了多久,只有那条街的樟树见过她,她对一个萍水相?逢的男生的喜欢,如果樟树能回答……
炀安的冬天?在十一月来临。
邵蔻和邵言的生日在月底,有半天?假期,两人想?着在家和童鸢吃个蛋糕庆祝就行,班里的同学实在热情,申航说要请寿星吃肯德基,消息传开大家商议:“不如吃完饭去溜冰吧?”
来之不易的半天?假,同学计划着怎么放松。
邵蔻盛情难却:“这样吧,30号我请大家吃饭,晚上如果有时?间的话再去溜冰场玩。”
许易:“好呀好呀!我赞同。”
申航:“我姨夫那边还有优惠券,到时?候去溜冰能打折扣。”
邵蔻很少参与班级聚餐,这次是?意料之外,问许易:“班里经常给过生日的同学庆祝吗?”
“哪有的事,他们估计是?想?让你融入班里,怕你半路来的和大家不熟。”从一三年年末到一四年的初冬,整一年了,她和同学还是?不太熟络。
邵蔻没想?到,一时?半会被感动的说不出话。许易笑她怎么呆呆的。
“就是?觉得你们太好了。”
“你也很好啊。”许易揉她的脸:“毕业了也要常联系,听见了没有?”
“嗯。”邵蔻问她:“许易,你有没有想?报考的大学,或者想?去的城市?”
“想?到外地去看?看?,具体的没想?过。你呢?到时?候你去哪我去哪。”
“我要去南京。”
邵蔻说的是?“要”,而不是?“想?”,斩钉截铁。
“南京?南京好啊,风景美?,离上海也近。”
邵蔻说的是?另一个原因:“梁泷可能在南京。”
许易怔愣一瞬,虽然只是?几个月,但对于她来说夏天?过去太久了,她总说自己记性不好,要活在当下,从不留恋过去的事。
“小芍,你都五个月没提他,我以为你忘了。”
外面的夜景绚丽,车水马龙,市中心霓虹闪烁,看?着热闹却又冰冷。
她坐在窗边,彩光交织划过她的眼眸。比起在脑海里梁泷渐渐模糊的样貌,能记起的是?他走远的背影。
忘不掉了。
生日聚会还好有申航和许易这种气氛组,唱歌拍照,一堆人和和乐乐地吃饭,许易讲的笑话把大家逗得哈哈笑,到后面环节,许易推着邵蔻坐到中间许愿切蛋糕。
周围一暗,邵蔻双手合十,默默许了三个愿望:
“希望家人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被理?想?院校录取;想?见他。”
寿星先切第一块,邵蔻把上面最大个的草莓留给许易,分?蛋糕的时?候,有男生抓了把剩下的奶油抹对方脸上,一群人纷纷效仿,玩闹起来。
邵蔻坐在一旁看?他们玩,一个女?生端着纸碟坐过来,手指头上沾着奶油准备恶作剧,被邵蔻发现,她尴尬地停住。
邵蔻看?出女?生在顾虑她们不算熟的关系,担心自己生气,于是?也伸手抹了下奶油,快速地擦到她下巴,略微傲娇地笑了笑。
她笑起来会露出右边的一颗小虎牙,削弱了外表的清冷,看?起来很有亲和力,女?生也手疾眼快地把奶油抹到邵蔻的鼻尖,两人看?着对方的花脸蛋,笑容更大了。
申航买来酒水,都是?几度的果酒,味道和气泡水一样,邵蔻选了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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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香果味的,回味发苦,她没喝完,从头到尾都在吃蛋糕。
吃完饭还有时?间,一伙人闹哄哄地要去新?开的溜冰场玩。走出餐厅外面气温低,说话时?唇边浮着哈气,溜冰场距离不远,许易给申航说:“我和邵蔻步行去,想?消消食,你们看?看?是?要打车还是?怎么。”
女?生一致同意要步行,申航和几个男生也陪着走路。
在室内待久了,闷得头脑发胀,出来吹吹风,感觉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