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男朋友过来?一块坐吧。”
梁泷撇下身边的朋友就来?了,恭敬地喊人:“阿姨好,我?是梁泷。”
林韵点头,不动声色地打量,宴席上人多,她不及多问,这一桌都是亲朋,梁泷坐在邵蔻身边,对面是云柏。林韵偶尔问问云柏,偶尔和梁泷聊两句,两位准女婿都打着精气?神,把天聊得融洽,林韵那张紧绷精致的脸露出笑容。
接着殿堂里暗了下来?,一束璀璨的灯光降临在台子中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新娘穿着白婚纱缓缓步入,新郎站在尽头,等待他?的女孩。现场洋溢着幸福。
宣誓誓词,交换钻戒。邵蔻坐在台下被这份爱意感染,湿润了眼眶,梁泷牵起她的手,见她喜欢,说:“以后我?们?办场更盛大的,都按你喜欢的风格来?。”
邵蔻握住他?的手,悄悄话说:“我?们?结婚那天,你肯定比他?还?要帅气?。”
梁泷看着她,好半天才说:“可能不会。”
厅里热闹炸翻了天,邵蔻没听到他?的话。梁泷在一片喧嚣中岑寂下来?。
他?想,真到了那天,她的女孩穿上婚纱向他?走来?,他?估计会哭。
所有来?宾举杯祝贺,欢声弥漫,梁泷抢到手捧花,笑意盎然,举手投足间是儒雅气?度和少年意气?相称相合。
他?身形落拓,灯光炫目,落在肩上,像是一层白色薄雾。
陶曼文说:“希望把这份幸福送给?我?的妹妹。”
和邵蔻坐的近的亲朋说:“这样也?好,捧花是小蔻的,姐姐比妹妹先结婚才对。”
梁泷的老同学包括陶曼文在内,对梁泷和邵蔻在一起的事情吃惊是有的,穿深蓝西装的男人敬酒时,小声和梁泷说:“你也?抓紧了。”
邵蔻耳朵尖听到了,去看梁泷,他?举着酒杯,表情滴水不漏,随性着就把话题扯走了。
直至宴席散了,没有人的时候,她旁敲侧击地问起:“梁泷,你不着急吗?”
“急什么?”他?开玩笑:“急着回?家??我?喝完这杯就走。”
邵蔻拽住他?拿外套的手,“不是这事。”
“是不是敬酒的时候,那话你听见了?”他?关心地问。
“我?们?俩年纪都不小了,你二十八,我?二十七,你家?里人不催吗?”
“催是肯定会催的,但他?们?催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他?掌住她的脑袋,柔柔地摸,“你别在意别人的说法?,既然已经认定是过一辈子的人,我?们?不差这半年一年,前期该有的恋爱步骤,我?不想省,我?二十八才找到对的人,之前错过的都要替你弥补回?来?。”
他?郑重?其事,每一字每一句都敲在邵蔻的心上,揉碎了焦虑。
“邵蔻,主动权在你手里,不要有压力。按照自己的节奏,我?们?慢慢来?。”
邵蔻望着他?清绝的眼睛,她没看错人。
“梁泷,你来?。”
两人来?到僻静的一楼,梁泷以为她真着急回?家?,想说车钥匙落在大堂了,手被扯一下,她面容逼近,唇贴了上来?。
此时夕阳晃在他?深邃的五官上,他?笑到狭长的眼睛弯起,声线都变了,捏了捏她耳后的软肉,灼热的呼吸落下来?:“这可是你主动的。”
邵蔻慌神,暗想,不好。
随便吧,都依他?。
两人缠缠绵绵,抱在了一起。天际的红云飘来?,地上两道难分?的影子无限柔情。
60 我只要你
假期结束前一天, 邵蔻和梁泷去寺庙祈福,路上二十出头的人居多?,尤其是省内几所放假的大学生。梁泷找停车位, “怎么现在年?轻人流行拜佛了。”
“比起?脱单大家更想?发财。”
梁泷解开安全带:“我还是要脱单吧。”
邵蔻看他。
他说?:“毕竟发财已经有?了。”
……
就说?气不气人吧。邵蔻既真挚又调侃地说?:“想?把你扔出去,我们都揍你一顿。”
前面人多?,车开不进去, 梁泷停的地方稍远,下车前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碰了碰。
“做人要知足, 我只要你就够了。”
邵蔻冷眼看他“不求钱财, 淡泊名利”的身价过亿的老板, 还是想?把他丢出去。
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 两?个傻瓜走路也身贴着身,黏糊糊的分?不开。
邵蔻去买了两?瓶冰水, 贴在脸上降温,走累了就坐在大树下乘凉,梁泷捡了片大叶子,弹掉上面的枯枝, 用来给她扇风。
风不大, 好歹比热着强。
连续两?天气温都偏高,来祈福的人络绎不绝,庙里香火旺。
他们请了三炷香,虔诚跪拜, 殿内烟雾缭绕,佛像慈悲望着世人。
梁泷许下的愿望就一个,希望能年?年?陪在邵蔻的身边,她也是如此, 一是希望家里人平安,二是能和他白头到老。
石阶下有?棵老树,柏树苍翠欲滴,挂满红色许愿的小牌和丝带。
“我们也去写?一个。”梁泷去付钱,邵蔻仰头看着在风中摆动的红飘带,一同吹来的还有?青色的香火,阳光清透,它们呈现不规则形状,扩散,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