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臣给这两万人独立编了名号,叫长义军。
长义军来了之后,根本不把樊轲放在眼里,只听叶凉臣的话,有损他监军的颜面,这矛盾自然是越来越大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我越国百姓能够如此热血主动投军,他还有什么好说的,真是胡闹。”
之前兵马损失过重,他本就上奏朝廷要招兵买马,同姜国之战也不知要拖多久,这长义军虽然只有两万人马,但多少也是人啊!
赵集只说叶凉臣以后有什么决策尽管去做便是,那樊监军便交给他来应付,毕竟不过就是个挂名的无用之人罢了。
叶凉臣官职虽然只是一个五品的宁远将军,但在赵集的保举之下,也就实际成了军中说一不二之人,虽然屡次有人不服,但在几次作战反击之后,也再无人敢有异议。
叶凉臣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在和季延的多次交手之后,就将之前丢了三座城池全部夺回,自他来了之后,越国军队便多次大胜,势气大增。
姜国军队节节败退,一直退到越国境外,军中忽然就出了内乱,多名大将不见了踪影,就连军师季延也不知所踪,最后,姜国军队就像打乱的一盘散沙一般不堪一击。
越国这边连连捷报入京,也没打算乘胜追击了,毕竟再出去就是狼蚀部落,地形复杂,险象环生,得不偿失。
于是,叶凉臣收到京都传来的圣旨让他们班师回朝。
之前,赵集已经先收到风流云的圣旨带了一部分人先行回去了。
叶凉臣虽然觉得姜国之事有蹊跷,不应该就这么草草收兵,但是他收到风严已经醒来的消息,他也该回京了,其一是穷寇莫追,其二他也不是真的要为了风流云镇守什么疆土,他利用自己替他御敌,自己也已经将所有的势力由暗转明。
如今的长义军就是郑阳一直以来屯下的兵马,后来陆续扩大也有了五万人,这五万人只受他号召。
郑阳也在后来再次投了军,如今已经是叶凉臣手下接管长义军的副将。
叶凉臣还能通过旧的玉山令号召两万兵马,他们蛰伏十来年,惯是混迹于市井之中,如今也安顿在越安城外。
风严醒了,叶凉臣只等到时候将他没死的消息传递出去,风流云必会派人继续灭口,到那时风严若是将风流云的种种罪行昭告天下,那他这皇位还坐得成吗?
但是在叶凉臣带人班师回朝的途中,樊轲忽然说前方山道出现了雪崩,大军要绕道而行,他告诉叶凉臣不如从夷县走,也不过多个三五日。
叶凉臣营帐之中,郑阳抓住了樊轲试图送走的信鸽,打开看之后,竟然是写给宫里人的,说是一切顺利几个字。
“凉臣,昨日我亲自跟了出去,的确是樊轲派人去毁了必经的山道,若听了他的话,谁知他前面有什么等着咱们呢,莫不是风流云真的存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心思?”
郑阳毕竟跟过风流云一段时间,但当真的对叶凉臣赶尽杀绝之时,心里的反意也越发的浓厚,倒是更加理解李筠的心思了。
叶凉臣一直在想着到夷县几个字,之前阿榆跟他说的梦中险境,看来是真的应验了。
风流云,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
不久之后,宫中收到消息,大军绕道夷县,途经垢河,行至冰面之时,冰面坍塌,叶凉臣坠入河中,垢河周围出现小股姜国士兵,冰面之下另有刺客,一时之间血流成河,事后打捞上来时叶凉臣身上中了数刀,已经死了。
按理说也不应该有事,但据说之前打仗之时,身上受了重伤一直未来得及愈合,坠河之后伤口浸水复发,这才不敌。
走这条路上樊轲提议的,当听到叶凉臣死了的时候,他立即就要跑路,但是被长义军里的人给抓住,一怒之下给杀了。
跟着叶凉臣回来的除了长义军,还有一部分赵集留给他的两万人,一路上早就跟叶凉臣有了感情,叶凉臣就这么死了,竟然没有一个觉得不应该杀樊轲,甚至觉得杀了他都不够泄愤。
明明已经打了胜仗回来了,叶凉臣就这么死了,人人都心生不平,杀红了眼一般把那些周围的姜国刺客全部歼灭。
郑阳故作哀伤的将“叶凉臣”的尸首装在灵柩里,带着大军再次绕道往京都而去。
……
226. 难道她真的怀孕了 但是你要乖一点,莫……
“真死了?”
风流云正拿着玉勺喝药的手顿在半空中。
“千真万确, 尸首正在被运回来的途中,不过樊大人,被他们给杀了。”
风流云沉默不语, 将喝了一半的药碗扔在御案上, 旁边的太监立马接了过去, 显然陛下此刻脾气不大好了。
风流云在御书房里缓缓踱步, 不可能,叶凉臣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起初只是觉得萧锦茹有预知未来的本事, 她说的叶凉臣会在那里死去,鬼使神差的, 他不过就是想试一试, 若真死在那里
若真死在那里, 也算去除了一个强敌了, 上次他竟然想要他的命,如今,竟然自己倒是先丧命了。
可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 不知为何他的心情却格外沉重, 并没有以为的那般高兴。
“吩咐下去,叶凉臣的灵柩入京, 务必告诉朕, 立即让仵作验明真身。”
“是。”
风流云咳嗽了一声,怅然的站在御书房的门口, 隔着高高的宫墙看向远方。
“桑榆,你可会后悔?”
“来人,将镇南王世子战死的消息送往江南……”
镇南王府。
十一月底, 天气愈发寒冷了起来,虽然江南没有下雪,但是这冬雨一阵连着一阵,也是入骨的冷。
叶桑榆这几个月一直待在橙风院里,日子过的是又无聊又冷清,虽然有几个丫鬟在身边,可是她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风裴怕这孙媳妇无聊,在外头但凡寻到有趣的物件便送到她这来,也经常过来和叶桑榆切磋棋艺,下的自然是围棋,倒也能打发一下时间。
但是叶桑榆发觉自己最近好像有点心浮气躁,平日里除了心中祈祷让哥哥平安归来,也只能练字吃饭睡觉打发时间,但是最近这段日子,心里总静不下来。
做什么事情也没耐心,往日里看话本练字指点三月做些吃食,最近也没那个想法了。
这不,又是一副字没写好,叶桑榆恼火的撕碎了扔进炭盆里。
“小姐,奴婢瞧着,您的字不是写得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