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1 / 1)

他向来就一直待在竹林里,可甚少到这书房来。

“臣是来恭贺殿下,将心想事成,荣登大宝。”

当时书房的门关着,付杬也并未顾忌什么?

“付先生可不是溜须拍马之人?不如开门见山些。”风恒对于付杬倒是信任。

毕竟自己能成事,也离不开他,自己十几年风雨无阻的入宫给父皇请安,每次入宫自己身上同样带了有毒的香料,这么多年父皇的病日复一日的严重,摧枯拉朽逐渐败坏原因便是如此。

太子的毒用在正常人身上不会危及性命,但是对于本就病入膏肓的风严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所以一步步摧毁风严的身体才是根本。

众人都道梁王大孝,但是若知道他每日入宫请安,是早就图谋着慢性毒杀自己的父皇,世人又该作何感想呢?

但风恒生性如此,付杬,也就是叶行云,为了报仇十几年蛰伏在他身边,也是忍辱负重了。

他不仅仅要杀了风严,还要让他们父子之间相互残杀,让他好好尝一尝失去至亲的滋味才对。

“小人来是来向殿下辞别的。”

风恒在听到此话之后,在书案后抬起头来,他阴冷的笑了笑,带着了然的说道。

“先生自然与旁人不同,孤还不至于赶尽杀绝,否则以后有何人可用?”

他料定付杬是害怕兔死狐烹的结局了。

“殿下放心,臣为殿下所做之事只会随臣带进棺材里,绝不会泄露出去,臣只是想跟了殿下这么多年,殿下能赏些金银过些闲云野鹤的日子。”

大仇得报之后,就该回归叶行云的身份,闲云野鹤而去。

如果有机会,他还想去找一找宁儿的家乡,去那里看一看。

风恒敲了敲桌面,竟然一口答应了。

“竟然先生去意已决,就随你的意吧!”

风恒不再想讨论此事,朝外挥了挥手,叶行云行礼之后转身。

背后风恒冷笑一声,手下一滴墨晕染了原本写的字迹。

这世上愚蠢之人甚多啊!

然而到底是谁愚蠢还不一定呢?

付杬说一定会保密,在临走前便将风恒做的事告诉了风流云,风恒说要放叶行云离去,却在他离京的路上,早就派了暗杀的人手,吩咐着不留活口。

狡兔死走狗烹,对于心狠手辣之人来说,哪里有一句真话。

东宫的李侧妃,还有想要抽身的叶行云,谁都不例外。

在叶行云离开越安城不过一日,尽管他已经料到会有人来截杀他,提前有了心理防备,但是没料到会派了那么多的人。

叶行云几乎不敌,就在他以为要丧命于此之时,却被人给救了。

“叶大人?”

月色之下,叶凉臣一人提枪高坐马上,刚刚解决掉那些杀手,睥睨着跌倒在草丛里十分潦倒的叶行云。

此时,他还是付杬的样子,只是一直带着遮掩自己的半副面具掉落了。

借着月色可以看见面具之下是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但是叶凉臣一眼看出来,他现在戴着的依然是一副ren皮面具。

174. 国师离世 那个将他带出叶国公府,悉心……

叶凉臣没有多问他究竟是谁, 他出手相救也不过是因为此人和师傅交好。

“好自为之。”叶凉臣丢下这四个字就转身离开继续赶路去了。

付杬掀开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看起来略微苍白,但是依稀看出来曾经是个少年游侠的脸, 只是已经平添了几许岁月的沧桑。

叶行云看着叶凉臣趁着月色远去的背影, 这是他名义上的儿子啊, 却也沾了那个人的血脉。

在宁儿离开之后, 自己不知如何与他相处,当年是将他弃之不顾了的, 或许自己没有按照宁儿的嘱咐好好照顾他, 所以叶行云并不恨叶凉臣。

并且觉得他自己能够凭借本事得到张衍的器重,甚至能够手握大权一步步往上走, 他在暗中也为其欣慰。

所以叶行云并不担心他, 至于叶凉臣回京之后会不会将风严救治好他也根本不必担心, 因为即便再有东西续命, 也活不过半年,如果不是风恒野心太过急切,风严不过两三年也是要慢性至死的。

直到看不见远处的人影,他将手中的面具塞进了怀中, 从今日开始, 他就不再是付杬了。

越安城内,两方内争暗斗扔在继续。

梁王之后反击风流云, 找人指证宁王勾结当地藩王其实是想等皇上驾崩之后谋夺皇位, 屯兵京郊,守卫皇城只是借口, 并且说他畜养私兵,意图谋反,虽然这些也都是真实的, 但是在找来的无足轻重的人证,却及不上风流云及时拿下的李侧妃更致命。

在魅煞刚派人去灭口之时,风流云正好差人将她劫下,然后李侧妃在惊吓之下就招供了。

风流云再找一些大臣跪在皇宫前面将风恒的罪行一一念给过往的百姓听,就这样关于梁王压下去没多久的事情愈演愈烈。

“殿下,不能再镇压那些人了,否则失去民心恐会适得其反?”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殿下手中不是有陛下的传位诏书吗?不如公告天下,那您就是正统,您是陛下选的太子,自然代表陛下,百姓自然是向着您的,反正兵权也在您的手中,咱们破釜沉舟将宁王以谋反之罪缉拿了。”

然而风恒手中的圣旨是找人临摹风严的字迹,但是如今风严既然醒不了,假的也是真的了。

况且这事确实不能这么耗下去了,他们之前的确没料到风流云竟然能有十几万兵马支撑,不然单一个不成气候的宁王,他们哪里会放在眼里。

于是,京都城外两两对峙的军营,梁王这边宣称自己一个副将被那边的人误杀为由,双方起了争端,最后不知道手先动了手,矛盾就这样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