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玫玫吃了咸水虾,还不要他剥了,就自个儿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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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少看得牙根子都酸,就不免多瞧了几眼那位小嫂子,他表哥说的,他就得叫人小嫂子,也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儿,没瞧出什么不一样的美貌来,反正他也不晓得他表哥的口味,人叫他这样子魔怔地欢喜上了,恐怕也有人家的长处。
高诚见他不动筷子,就睇了他一眼,“外头事儿结束了?”
何二少睨他一眼,“老头子那里想见你,你怎么都不见?把老头子气得不行。”
高诚又点上烟来,抽了一口,将烟夹在指间,“他呀,无非想着那点子事,人都是价钱的,这话是他说的,你应该记得吧?”
何二少笑了起来,就见着那女孩儿跟着诧异地看向他表哥,那眼神很难形容,好似听着什么惊天秘闻一样,又缓缓地收回那种眼神,连神色都变得淡淡了,“是呀,老头子就那么个想法,老了还能改呀,改不了,也不想改。”
“前头那位下来了,他在如今这位跟前也不得脸儿,虽说如今还占了个位儿,也早就给边缘化了,”何二少说着就又笑了,“你不晓得他就盼着先前那位还能再出来登高一呼呢,就这种眼光,也难怪给边缘化了。”
高诚侧头看了一眼在啃蟹钳子的女孩儿,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惦记老主子嘛,也难怪。”
“前儿还把我喊去训上一顿,”何二少往后靠了靠,又嫌弃地瞧了高诚指间夹着的烟,他喝的是茶,年轻时喝酒无度,也不是他自个儿要喝的,那是不喝也得喝,现在是由了自己了,能不喝了,他就喝茶,上好的毛尖,“年纪大了,还要总权威些。”
高诚笑了,“也就那样了。”
何二少失笑,少时的不快一扫而光,“是呀,也就那样了。”
两人相视而笑,听得张玫玫一耳朵糊涂,好在她听得糊涂,也就听个一耳朵,左耳进右耳出的,同她没有干系,把整只蟹都给吃了。这会儿吃的可不是红膏蟹,得吃小白蟹,别瞧着价钱同红膏蟹没的比,却是肥得很,吃得十分舒坦。
她吃完了,自个儿去把手洗了洗,手上的腥味儿很明显,嘴里头也有腥味儿,也就漱了口,还呼出几口气自个儿闻了闻,觉着没那腥味儿才歇停地走出来。
她往何二少脸上瞧了一眼,面孔很陌生,瞧得出来长得好,同高诚完全不一样的,他瞧着就比较秀气,对,反正高诚粗犷些,这都是相对比的。
人家表兄弟在说话,她也不插话,就安静地自个儿坐着刷手机,吃饱了嘛,就自个儿找乐子呗。
高诚还凑过去瞧了瞧,见她在刷微博,眼底是满意的,“回去?”
她抬眼瞧他,“嗯。”
应的同时,她就将手机收了起来。
何二少跟着起来送客,“慢走,不送。”
可他人明明都送到了门口,叫张玫玫不由笑出声,轻声地拉扯着高诚的衣袖,“伯伯,你看这个有点好笑哎。”
她声音很轻,却也落在何二少耳里,叫何二少面皮一抽。
高诚轻点了她额头,“淘气!”
她撅撅嘴儿,又朝他吐吐舌头。
他无奈地纵容着,“家去吧。”
何二少瞧着两个人走了,不由摇摇头,他这个表哥上进心是有的,先前也从不结帮拉派,如今到有了这份心,他还是难得见着人这想法了,就自然得帮上一把――怎么说哟,帮上一把于他也没有坏处,如今处在这样物欲横流的圈子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不管是谁,都能说出一个价来。
他以前厌恶老头子那种赤裸裸的说法,现在不得不遗憾地发现还真的是每个人都有价值,端看值不值那个价了。一层又一层的,往上爬,是每个男人的野心,不管是为了女人也好,还是为了自己也好,都是值得认可的。
吃得太饱,就有点撑,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前头,“你表弟呀,亲的?”
惹得高诚一笑,“怎么不像吗?”
她作势打量他,就露出狡黠的笑意来,“也没有像呀,大概都像舅舅缘故。”
那自然是高诚像舅舅,何二少也像他自个的舅舅呗。
高诚“噗嗤”一笑,“到学会促狭人了呀?”
她立马收起笑意,一本正经起来,“才没呢,我说的是实话呀……哈哈……”但是她自个儿又忍不住,当下掩了嘴儿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高诚拿她没办法,“你二叔回来了,你见过没有?”
她身子稍一滞,“见过呀。”
他将车子驶入小区,把车子停好了,又伸手摸摸她的脸,笑着问她,“怎么不同你二叔回去呀?”
就立时得了她一记白眼――
她拉开车门下车,睨他一眼,“你要是不想叫我待在这里,我走就……啊,高诚,你这个坏蛋,把我放下来!”
话都没说完,就叫人拦腰抱起来,双脚一下子就离了地,叫她惊呼出声,双手又去捶他的胸膛,“坏蛋高诚,你坏蛋!”
女孩儿的声音有点尖锐,在地下停车场里回荡,好一阵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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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诚冲了澡出来,手上还用毛巾擦着带着湿气的头发,见她趴在床里看书,手上还拿着笔在做笔记,还未见她用功过,这头回见她用功,就边擦着头发边走向她,坐在床沿就倾过上半身凑近她,“哎,在复习呀?”
她微侧头瞧他一眼,觉得那股湿气就扑面而来,眉头就蹙起,双手就去推他,颇有些嫌弃的意味,“让开,还带着湿气呢。”
他非不让开,反而还整个人都上了床,带着强烈男性气息的身躯就贴近了她,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圈住,把个下巴搁在她肩头,“不嘛,就不嘛……”
她瞬间就哆嗦了一下,回头震惊地看着他。
就对上他含笑的目光,叫她鼓起腮帮子吐出一口气来,双手还是去推他,嘴上就敢赶人了,“别、别影响我复习,我还得考试呢,要是我拿到奖学金就给你买东西。”
他动作一顿,眼睛顿时就亮了,明明觉得这跟哄孩子似的,听得他心里就十分的妥帖,双手就搂上她的腰,轻轻地揉抚了起来,且有渐渐往上的趋势,慢慢地托住了她微隆起的酥胸,贴在她耳边说,“乖姑娘,给伯伯要买什么东西?”
甚至,他还有了攀比的好胜心,像是不经意地问起来,“就伯伯有呀?”
这男人,老男人这心思儿,她还看不明白?将他的双手从胸下拉开,她眼里都染了笑意,人转过来,手指对上他的额头点了两下子,“那你还想谁有呀?”
她打工就那么几回,挣的钱也就那么点,本来是打算给二叔买领带的――现在她不买了,就给跟前的伯伯买,“还想我给谁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