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着她。
张玫玫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情绪里,没肯理会他。
“玫玫?”
他还是唤着她。
她还是不理,手机掉落在她的膝盖上,双手捂住了脸蛋儿,双肩微微颤抖着,她先是轻轻地啜泣着,到后来,她已经控制不住地哭起来。
她一哭,叫他心慌,女孩儿哭得委屈,一声声儿的哭声都跟踩在他心上一样,叫他不由得将车子往边上停好才回头看她,见她整个人缩在后头,捂着脸在哭。
“玫玫?”
他再唤着她。
她顿时恼了,就跟被点着火似的,含着眼泪的双眸就带出一丝火光来,忿忿地瞪着他,“你烦不烦,叫什么叫呀,我长耳朵的,听见了!”
这一声儿娇斥,到叫陈大的心瞬间松了,也有同她逗趣儿的心思了,“这不是怕你没听见嘛,就多叫了你两声。”
她颤着双肩,胸脯因为这几分恼意而起伏,“我又不是没长耳朵,你叨叨个没完做什么!”
陈大更乐了,嘴角的轻意更浓了些,“怕你明儿就不理人呗了,这不是怕嘛。”
她这边难受得要命,他到在这里还有完没完地叨叨逼逼,让她更是烦躁,许是大姨妈来的缘故,她脾气儿就跟控制不住似的,手就指着他,“我能不理你吗?你就能找到学校去,要是学校找不着,你都能找着建春公寓去,我能不理你吗?”
真把他的那点儿套路都说透了,陈大丝毫没有内疚感,反而觉得她说的都是事实,就跟个无赖似的,“哎,玫玫,伯伯的这点心思都叫你看穿了,真叫人苦恼呢。”
这装模作样的,叫张玫玫气坏了,“你混账!”
他两手一摊,到也没制止她,反而觉得她说得挺对,可不就是嘛,明明他弟的老婆,他这厢里就给你偷上了,可不就是混账嘛,再没有别的词儿可形容他了,“以后玫玫就叫伯伯混账?”
他说话的同时,还朝她扯开一个大大的笑脸,“要不,以后伯伯弄你的时候,你就叫伯伯混账?”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儿,能叫人气得七窍生烟。
张玫玫可不就是气得不行嘛,胸脯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而起伏,面上都添了艳红,“混蛋!”
明明她骂他,他听得都觉得十分的悦耳,好似情话一样落在她耳里,“嗯,伯伯就是混蛋,是玫玫一个人的混蛋,是玫玫一个人的混账!”
这个人,简直脸皮厚得很,她嘴唇翕了翕,好似想要骂他几句,但苦于一时寻不出合适的话来骂他,就跟噎着一样。
人家都这样儿了,她还能骂什么?骂了能叫他羞愧?开玩笑,他要是能羞愧,还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来!她只得往后靠着,就把嘴儿闭上了,也不跟他骂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可骂的,骂了也没用。
她不出声了,陈大可不噤声,还催她来,“你二叔等着呢,还不给你二叔回个话?”
她刚想歇上的,不想理他的,被他这么一句话就又给逗起脾气来,眼睛就瞪着他,“我怎么回!我怎么回!”声音又急又怒的,瞪着他的眼睛还含着泪珠儿。
他看得都想将这娇人儿搂入怀里,朝她还伸了手,“乖玫玫,把手机给伯伯,你回不了,就叫伯伯给你回,好不好?”
她盯着这伸过来的大手,不肯将手机给他的,就拒绝了他,“不用,我自己回。”
他有些悻悻,“哎,玫玫,你别发脾气,小姑娘家家的,有什么事儿伯伯能挡在你眼前的,你非得跟自个儿为难,跟自个儿过不去。”
她简直想啐他一口,看他的眼神就是添了一丝嫌弃。“你是不是脑子不好呀,我叫你出什么面儿,我同二叔才是结婚的,同你、同你……”
她话说出口就梗住了,他脸上的笑意并未消失,而是越来越深地瞧着她,瞧着她的那点儿勇气都消失了。
他还不肯罢休,还得问她,“乖玫玫,你同伯伯说说,你同伯伯是什么关系?”
PS:?┱h+影??:ρ○①⑧.αrt「Рo1⒏аrt」
149夜醒
她心头是恼的,明明是被逼到这份上,就跟被赶着上架的鸭子一样,他到来问她,还大言不惭地问是什么关系!
她心火上头,自然就没好气了,“那伯伯你说是什么关系?”
陈大轻呵,手指往鼻尖上抹了抹,到叫她将上一军,不过,他素来脸皮厚,心理质素自然也高出她许多,敢做的事就敢当的,“我跟玫玫呢,就是奸夫娇妇呢。”
她横他一眼,“你还敢说?”
按理说奸夫淫妇,就得是这么搭配,偏他还改了个字,将话给改了意思,她免不了觉得好笑,横他这一眼里也不自觉地带出一丝风情来。
眼含媚意,波光流转的,还带着一丝儿无辜,将他诱得不能自己,“怎么不敢说的?”
她撇撇嘴,吐出话来,“懒得理你。”
陈大就“哈哈”大笑起来,“今儿不理没事,明儿理伯伯就成了。”
她被堵得无语,索性偏过脑袋不理他。
陈大也不逗她了,就接着再开车。
车子依旧停在建春公寓不远处,他还贴心地将她的小电驴放下来,身材高大的他站在小电驴身边,显得有种反差比――她从车上下来时,就见着他还一手按在小电驴上,模样瞧着有些可笑,让她不由得笑弯了腰,就好像没心没肺似的。
他把小电驴推到她跟前,就在她在手按上小电驴的把手上,被他的手按住,她下意识地想将手缩回来,被他紧紧地按住,不由得就抬头瞧他。
他依旧按着她的手,大手还往她手背上轻抚了两下,“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她的手躲不开,悻悻地回道,“听见了。”
他见她撅着嘴儿,就跟着就往耳朵走上一遍,根本没往心里去的小模样儿,面上的笑意就更浓了些,“真听见了?”
她被问得有点烦,“听见了。”
语气就有些不耐烦了。
他还是没放开她的手,依旧再问她,“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