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努力做好?准备迎接陛下的,只要那?个人?是陛下,对她怎么做都可以。

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气,天子按住她不安分磨蹭的小手?,低声道:“朕好?不容易克制住,乖,别再闹朕。”

姜映晚往他怀中钻,带着一丝不服气道:“我才没闹。”

分明是他在闹,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他却?又忽然冷静下来?,可她脑海中还记得他方才的模样。

脸上忍耐又克制,和平时冷淡禁欲的模样完全?不同。

她一向是知晓陛下长得俊,那?份独属于年长者的稳重与包容让她迷恋不已,可是没想到在床榻间,这样失控的他却?显得更活色生香了。

食色性也,姜映晚不得不承认,圣人?的话果真是有几分道理的。

察觉到她的躁动,天子掌心微动,掀开?她腰间那?层薄薄的衣料,指腹贴着肌肤轻轻一按。姜映晚身子一颤,瞬间绷紧了脊背。

“当真想要?”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纵容。

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指尖从他胸膛缓缓收回?,气虚道:“……不要了,我、我要睡了。”

嘴上逞强,可身体却?诚实地瑟缩了一下她果然是只纸老虎,方才的胆大不过是虚张声势,真到了这般亲昵的地步,心里仍是怯的。

偏偏他的手?掌仍贴在她腰腹间,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烙进肌肤里,甚至若有似无地摩挲着,惹得她浑身发软,连呼吸都乱了。

“陛下……”她抬眸望他,想让他停下,可话到唇边,又羞于启齿,只得咬着唇瓣,眼睫轻颤。

天子低笑一声,似是看穿她的心思,终于收回?手?,转而将她揽进怀里,下颌抵在她发顶,嗓音微哑:“睡吧。”

姜映晚这下彻底老实了,乖乖闭上眼,一动不敢动。虽是初次同榻而眠,可被他这样拥着,竟出乎意料地安心。一夜无梦,睡得格外酣沉。

第二日醒来?时,床上却?只剩她一个人?了。虽然知晓他是天子,需要早起临朝,可在睁眼时看不见他的那?一刹,心底还是不免有些慌乱。

春鈤

郡主,您醒了?”宫女?上前服侍她起身穿衣时,姜映晚羞赧地低着头,又小心翼翼地飞瞟了一下她的神色。

她身为郡主,却?在陛下的床榻上醒来?,不知道宫人?看见了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觉得她不知羞耻。

然而宫人?脸上却?平静无波,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地恭敬,好?似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

姜映晚悄悄松了口气,梳妆打扮好?宫人?便引她来?到外间就膳。

银著轻触瓷盏的轻响里,她忽然有些恍惚上一回?在含元殿留宿时,她还是陛下的令仪公主,满心唯有女?儿?对父亲的仰慕敬爱,她到底是如何和陛下发展成如今这样的关系的呢?

而此时的朝堂上,群臣却?因陛下的一道旨意哗然如沸。

第75章 册封 她是贵妃娘娘了!

“陛下?, 请三思啊!”

满朝文武无不?骇然变色,谁能想到陛下?竟要册封令仪郡主为?贵妃?那可是曾经名正言顺的天家公主,是陛下?亲口昭告天下?认下?的女?儿啊!

老御史浑身发抖, 花白胡须不?住颤动,眼前一阵阵发黑。这些年陛下?励精图治, 好不?容易将弑兄夺位的恶名渐渐洗去,如今竟要自?毁名声?

“陛下?!”礼部尚书扑通跪地,额头重重叩在金砖上, “令仪郡主曾为?公主之尊,岂可再入后宫?此乃违背伦常之举啊!”

越来越多的朝臣出列劝谏, 整个金銮殿顿时沸腾起来。

龙椅上的天子却只是冷冷扫过?众人,修长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

“朕意已决。”短短四字, 掷地有声。

群臣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那位始终沉默的储君。若令仪郡主成为?贵妃,受到最大冲击的可就是这位太子殿下?了,太子要如何接受自?己疼爱的妹妹成为?自?己的庶母?

就在此时,太子忽然出列。年轻的储君神色平静,声音清朗:“儿臣以为?,令仪既已除籍,如今不?过?是寻常贵女?。父皇若有意,纳妃亦无不?可。”

满朝哗然。几?位老臣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子微微抬眼,深邃的目光与长子相接。太子坦然迎视, 仿佛早已忘却当日跪在宣政殿,求请父皇成全的那段往事。

淮阴侯适时出列:“令仪郡主蕙质兰心,确是难得的佳人。臣恭贺陛下?喜得良缘。”

众臣瞪向他?,淮阴侯这一出, 和当年他?母亲嘉阳大长公主公开拥立陛下?上位的举动何其相似!他?这一句,便已表明宗室对此的态度。

天子唇角微扬:“姜家于皇室有恩,如今只剩这一脉孤女?。朕若不?顾,岂非忘恩负义?众卿这般阻拦,莫非是要朕做那薄情寡恩之人?”

老御史涨红的脸突然僵住,喉头滚动几?下?却说不?出话来。姜家满门忠烈,收养公主抚育成人,这份恩情确实?无可指摘。若是没有先前错认公主那桩荒唐事,此刻他?定要第一个站出来称颂陛下?仁德。

可偏偏……老御史眼前又浮现陛下?曾在朝堂上夸赞令仪郡主的场景。那时陛下?眉目慈爱,一口一个“朕的女?儿如何孝顺贴心”,如今却要纳其为?妃?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笏板,指节都泛了白。

“钦天监。”天子不?容置疑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监正浑身一颤,在众臣刀子般的目光中战战兢兢出列。他?额上冷汗涔涔,却分明感受到上方投来的视线更为?凌厉。两相权衡之下?,他?扑通跪地:“臣……臣这就去择选吉日!”连声音都吓得变了调。

礼部尚书在心底暗骂一声“谄媚小人”却听天子又道:“册封典礼交由礼部操办,一切仪制……”天子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按皇后规格来。”

“陛下?!”礼部尚书猛地抬头,却在触及天子眼神的瞬间如坠冰窟。那双狭长的凤眸里哪还有半分温度?分明是当年血洗宫闱时的森然杀意。

他?这才惊觉,这些年陛下?的温和宽容,竟让他?们都忘了这位主上是如何踩着尸山血海登上龙椅的。老尚书颓然垂首,喉头发苦:“臣……遵旨。”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方才还慷慨激昂的老臣们此刻都低眉顺眼,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金銮殿上静得可怕,只有天子指尖轻叩龙椅的声响,一声声像是敲在众人心上。

圣旨传入后宫时,顿时激起一片哗然。

陛下?竟要立贵妃了?满宫嫔妃无不?惊诧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入得了这些年愈发清心寡欲的陛下?的眼?

待听闻是令仪郡主,众人先是愕然,继而恍然:若是她,倒也?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