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家已经倾覆了,可皇帝心底有她云娆姐,所以隐瞒事实,就是为了彼此能够风平浪静的在一起。
若是云娆姐这庶妹出来搅局,搅乱了这原有的宁静,那她云娆姐从此便只剩下痛苦了。
江云依神色愣了愣:“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吗?父母和母亲……”
万茵茵手里的热茶不小心全都倒在了江云依的身上,她烫得惊呼了一声,这一声,便将暗卫都给吸引了过来。
江云娆给她擦了擦身上,继续问:“父亲和母亲怎么了?”
暗卫听闻这话,过来就将江云依给带走了。
暗卫:“婉仪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该回龙舟了。”
江云娆心中疑云便生:“你将人放下,让她把话说完。”
但那暗卫并不顺从,也带着江云娆与万茵茵回了龙舟上。江云依想着,这下完了,是不是要将自己流放霍克沙漠了?
她不要,她不要被流放,她只想嫁给鹤兰因。
江云依嘶吼着:“你们不能将我押走,我是中书令鹤兰因的女人!”
暗卫神色一愣,商议道:“鹤大人乃朝中一品要员,还是不能草率将人扔进江里。”
另一暗卫赞同的点了点头:“也行,我这就去通知鹤大人。”
鹤兰因得知消息,连忙就从别的地方赶了回来,将江云依给带走了。寻常温润如玉的风华公子,这一日,生了不小的怒意。
江云依跪在地上,发髻散乱,容颜憔悴。
只是那隐约间,能瞧得出来模样与江云娆有几分相似,也正是这几分相似令鹤兰次次放过了她。
“兰因,到底我们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江家已经没了,我也没了依靠,你就这般心狠吗?”
江云依眼眶红着,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已经忘了她之前自己都做过什么。
鹤兰因绣着粉白梅花的白色锦袍泛着冷淡的光来,他手里端着茶盏慢慢拨着,尽量收敛自己的怒意:
“我就是看在你是她庶妹的份儿上,才没有将你从帝京城外的庄子直接扔去霍克沙漠。江云依,收起你那些下作手段,本官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
江云依怒道:“我怎么下作了?鹤兰因,你觊觎皇帝的女人多久了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将自己的扳指送给皇帝的嫔妃,好大的胆子啊你!”
江云娆出宫省亲,鹤兰因也来江府用膳的那个夜晚,离开前送了江云娆一枚扳指,她当时看见的。
那时起,她便知道鹤兰因觊觎皇帝的女人。
鹤兰因冷不丁的笑了出来,那笑意裹挟杀气:“江云依,你自己说想怎么死吧。”
第二百四十五章 那一晚,我以为是你
江云依笑着:“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我那脑子蠢的姐姐一定来问你我的下落,也一定会让你给一个说法,若是我不在场,你又要如何自圆其说呢?”
鹤兰因嗤笑一声,转眼看着花架上那盆兰草也不愿多看她一眼,神态冷漠:“江云依,就你这样的凭什么还想嫁给我?”
江云依抬首盯着鹤兰因,满脸憔悴的道:“兰因,我是真心心悦于你的呀!虽说那次的事情是我用了些手段,但我对你的心都是真的!”
鹤兰因冷声斥道:“我与你没那么熟,别这么叫我的名字。”
这江云依心计手段险恶,之前居然叫人买通了自己鹤府中人,如此她才知道自己处理完公务之后爱去的地方。
她日日蹲点揣摩,终于有一日在那消遣伴看听曲看舞的秦楼里被她蹲到。
江云依抽泣着:“我与姐姐也有几分相似的,我可以穿与她一模一样的衣衫,梳一模一样的发髻,大人就将我当成她,给我一个栖身之地不好吗?”
鹤兰因转眼走了过来,勾着她的下巴,笑意不达眼底:“那日你也是这般穿与她一样的衣衫,梳一样的发髻,还学着她说话的样子,不惜对朝廷要员下药。
若不是看在你是她庶妹的份儿上,我早就将你扔进荒山野岭了。”
江云依不择手段到哪种地步,她一个世家庶女居然不要脸到秦楼里扮作舞姬勾引他。
那日他喝了酒,江云依送来的酒是有问题的,事情发生后,江云依便索要名分。
鹤兰因只觉这世家庶女恬不知耻,心生厌恶,甚至他每次想起江云娆时,都觉自己恶心了起来。
后来江云依又用江云娆要挟自己,说要将消息送去皇帝耳边,
他无奈只好妥协,将江云依做了外室养在城郊庄子,死活不愿回江家,不过自那之后就再也没去见过她。
而后不久江家便覆灭,她也就躲过了一劫。
江云依眉眼挑了挑:“我姐姐一定会来找我的,看她的样子一定不知道江家已经被皇上下旨流放,也不知道自己在大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她居然日日与仇人同床共枕,我作为江家人,可不得将事实告诉她,让她自己自裁!”
鹤兰因眉心一皱:“江云依,与我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这话刚刚说罢,江云娆就出现在了行馆外。
她本是在龙舟上坐了一会儿,可想着事情不对,所以才硬要暗卫告诉她江云依的去处,暗卫只得将人带了过来。
隐休来报:“大人,娴婉仪在外说要见她的妹妹。”
江云依笑意冷冷:“看看,我姐姐来找我了,鹤大人一会儿想要人家怎样说呢?”
鹤兰因:“江家与皇后一案,你一字都不能提,如此,我便给你丰厚银钱,让你自行归去,免于流放之苦。”
江云娆走了近来,鹤兰因面带微笑:“坐。”
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江云依,又看了看靠在主位上的鹤兰因,心下了然一二:“你起来说话,跪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