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玉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只能颤抖着微微推他,却被顶弄得愈发深入。腻滑的腔肉濒死般地紧紧咬住对方的性器,像是欲求不满般地努力含吮,抽搐着流淌出黏腻的淫液。他哽咽着,与对方交颈相缠着纠缠到一起,崩溃地低声说:“别弄了……你别弄我了……呜……汪明泽……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受不住了……啊!”

从视线的余光中,沈嘉玉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神情迷乱,眸光涣散,睫梢上是一层浓重得快要坠落下来的水雾,晕湿了泛红的眼角。他浑身上下浮着一股艳丽的薄红,从肌肤的深处缓缓透出,淫乱得让沈嘉玉陌生至极。

……这就是……自己在男人身下的样子……

“你自己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好看。”汪明泽捏着他的下颌,逼着沈嘉玉转了头,去看向镜中的自己,“可比你平时跟我嘴硬的时候,招人喜欢多了。”他微微一顿,嘲弄似的低笑了一声,又说,“沈嘉玉,你能不能趁这个时候,过来跟我说两句好话,哄一哄我?只要你开口,咱俩就把今儿这事儿给翻过去。我们各退一步,成不成?”

沈嘉玉失神地注视着镜子中他们两人的倒映,恍惚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汪明泽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只要你肯开口哄我两句,我就愿意把那些全都忘了。”

沈嘉玉微微一滞,下意识地对上了镜中的汪明泽的视线。

他的表情平静,唇角微压,勾勒出了一个疏离而冷漠的弧度,眼神却是认真的,滚烫得让沈嘉玉心颤。

潮水般的快感从他的身体深处疯狂涌上,让他无声地细细颤抖起来,哽咽着微微摇了摇头:“……我……呜……”

“说出来。”

“……我不会……”

汪明泽轻哂了一下,凑近过来,与他面颊紧贴,嗓音沙哑地说:“那你……亲两口也可以。都行,我不挑。”

沈嘉玉无力地低喘了一声,微微抬起睫梢看他。犹疑了许久,才垂下了湿漉漉的浓睫,虚弱地呼着气,轻轻吻上了汪明泽的唇角。

旋即,世界倒转。

沈嘉玉茫然地睁大了眸子,瞳孔涣散地注视着眼前俯视着自己的男人。对方粗长的性器在他的腿间重重地进出,捅得一片汁水淋漓。他断断续续地喘息着,吐出含糊的呻吟,将双腿紧紧勾住对方的腰,几乎被铺天盖地般潮涌的快感拍成细碎的泡沫。酥麻的余韵溶进他的皮肉,让他意乱神迷地流着泪水,连脚趾都痉挛着蜷缩了起来。

无边的情潮席卷而来,让他浑身发抖着瘫软下来。他难以控制地尖叫了一声,从喉咙中闷出一声颤抖而虚软的呻吟,再一次地陷入了高潮的欲浪中,被拉扯着沉入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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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以两人各退一步,作为了结束。

沈嘉玉身上披着汪明泽递给他的浴袍,茫然地走进了卧房,坐在床边,满脑混乱地想着之前对方说给他的那些话,心中竟然微微地有些发紧,令他慌张且不知所措。

眼前的屋子凌乱无比,已经失去了刚进来时的那种整洁感。连玻璃面的茶几上都沾着零星的、半凝固了的白点,是他和翁爽在床上淫乱时留下的证据。他们做爱的地方遍布整个房间,将原本一尘不染的地方都弄得肮脏至极。

沈嘉玉的手指轻轻地痉挛了一下,下意识地在房间内翻找起了湿巾。他微微颤抖着将手中的包装袋撕掉,听着卫生间中传来的哗哗水声,一点点地擦拭掉那些过分淫靡的痕迹,垂着眼将它们统统揉碎丢进了垃圾桶里。

其他的衣服已经被汪明泽的人送去了干洗,眼前的这些,则是仅存的罪证了。

水龙头拧动的声音响起,从浴室遥遥传来的水声渐渐停了。沈嘉玉将手中仅剩的包装袋扔进了袋子中,将垃圾打包系紧了,从桶中拎了出来。

他刚起身,颈后忽地贴上了一片温热的呼吸。滚烫的薄唇色情地摩挲着他的后颈皮肤,引得皮下一阵紧缩似的战栗,让沈嘉玉的身体微微一颤。

“既然这么不想让我知道……”对方的呼吸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潮气,缓慢地将他笼罩了起来,“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他。是不相信我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吗?”

“并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沈嘉玉平静地将袋子又系了个结,低声说,“是不相信我们两人的关系,会让你在这件事情上全力以赴。”

“你的警惕心太强了。”汪明泽说,“太聪明,有的时候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儿。”

“你刚刚还在说我傻。”

“聪明劲儿没用对地方,那可不就是傻了么。”汪明泽沉沉地笑了一声,“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小笨蛋,嗯?”

沈嘉玉微微回头,瞧了他一眼,旋即低了头,将手中的袋子丢去了客房的门口。

正巧此时有人按了门铃是客房服务的人,将干洗过的衣服送了回来。沈嘉玉开门伸手接了,谢过了对方,把那些衣服拿回了卧室,放在了一边尚算干净的桌子上。

汪明泽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只吹风机。看到他回来了,懒洋洋地冲沈嘉玉招了招手,拍拍身边儿的地方,冲他笑道:“过来。”

沈嘉玉不太想理他。但碍于情面,还是问了一句:“什么事?”

他不由分说将他捞了过来,弄得沈嘉玉一个踉跄,跌到了他怀里。沈嘉玉微微恼怒地抬头看着他,却瞧见这人竟露出了恶作剧得逞似的笑容,道:“头发都湿透了,也不知道自己找个吹风机吹吹。今天勉为其难给你露一手我给人吹头发的绝技,沈总别乱动啊。”

“……你……”沈嘉玉有些恼火地试图从他怀中站起来,“……放开我!”

“不放。”

“……放开。”

“不放。”

“……汪明泽,你是小孩子吗?”沈嘉玉忍无可忍,“别闹了!”

“只有小孩子才会不听大人的话,带着一头湿发在房间里满屋乱窜。”汪明泽凑到他耳边说,“沈嘉玉,你看我们现在谁比较符合这个形容,嗯?”

“……”

“乖啊。”汪明泽满意地捏了捏他的后颈,搔猫似的戳了戳他的颊边软肉,“老实点,我又不会害你。都这么晚了,小心把自己冻感冒。”

沈嘉玉憋了半天气,最后偏开了头:“……没那么脆弱。”

汪明泽低哂了一声,也不跟他继续争,只将他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沈嘉玉一言不发地垂着头,任对方的指腹在他的发根间穿梭。过了约莫五六分钟,耳边炸雷般的嗡嗡响声才停了下来。对方把微微发烫的吹风机丢到一边,松开了他:“行了,去换衣服吧。”

沈嘉玉逃也似的从他怀里站起来,匆匆取了衣服,绷着脸去卫生间换衣。汪明泽瞧着他那副狼狈至极的样子,扬起唇角,冲他得意洋洋地吹了个口哨,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额角,笑了。

直到沈嘉玉走进卫生间的镜子前,他才明白汪明泽刚刚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原本服服帖帖的额发,全都因为刚刚对方那一通胡吹乱揉给弄得蓬松无比,活像是个鸡窝。偏偏他还手下留情地给沈嘉玉留了一点儿余地,只在几处翘起的地方显得特别像是扎了满头的鸡毛。要是角度拿捏的不错,那兴许也还能得个艺术行为大赏的奖状。

沈嘉玉寒着脸走了出去。

汪明泽估计也知道自己奸计败露了,可却也没有一分的心虚,正靠在沙发上,笑得开心得很。沈嘉玉沉着脸走过去,对他说:“这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

“我从小到大说过的那些冷笑话,也没见什么时候惹得您乐过啊。”汪明泽说,“你可真够难逗的,打小儿就没怎么见过你笑。好了,别气了,来笑一个,皱着眉头对健康不利。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