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哪有这么严重。”严静宛莞尔一笑:“我自己的伤我自己知道,就是轻轻崴了一下,被伤到骨头,回去之后用药酒揉一揉就好了,不影响后天的登台演出。”
“你看你,还是这么逞强!”崔雪枝求助般看向梁师长,叹气道:“姑父,静宛姐太倔了,还是你来劝她吧。什么演出不演出的,哪有身体健康重要。”
梁师长关切的说道:“静宛,雪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演出什么时候都有,但人的健康身体损伤了就是损伤了,事后后悔再想补救就晚了。你得把自己的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千万别为了争一时之气,伤害了自己的身体。”
“是啊是啊。”崔雪枝点头如捣蒜,迫不及待的说道:“静宛姐,你要是实在放不下担子,担心自己不上场,没有主舞,大家苦练已久的节目会泡汤,你找个人替你上场不就行了?”
崔雪枝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样你能好好养伤,大家苦练已久的节目也能成功登上舞台,岂不是两全其美?”
第275章 旁门左道
云乔似乎明白了崔雪枝在打什么主意。
她想顶替严静宛上台表演。
云乔下意识转头看向严静宛,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而严静宛像是什么都没发觉的样子,甚至还面带着忧虑,一脸为难的询问崔雪枝的意见:“ 你说的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听着倒是也不错,可是能找谁代替呢?雪枝,要不然,你给我出个主意吧?”
但云乔不太相信严静宛没察觉崔雪枝的算计。
一个能在黑心肝后妈的眼皮子底下,将自己养成娇艳玫瑰的女孩,心思的缜密自不必说,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崔雪枝这点浅显的小算盘。
云乔更倾向于她将计就计,于是便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收回,静观其变。
果不其然,严静宛的话音刚落,崔雪枝就迫不期待的跳了出来,自荐道:“静宛姐,其实我心里也没什么主意,但是《金凤花开》这个曲目,我原先也练过,跳的还算不错,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非常愿意为你分忧。”
“雪枝,你?”严静宛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在崔雪枝期盼的目光中,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崔雪枝听严静宛这么说,有些着急:“算了?别算了呀。静宛姐,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我的,我也行的。”
“雪枝,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你结婚的日子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高高兴兴的备嫁,等着做定邦同志的新娘子就好了。这些烦心事,还是交给我自己吧处理。天大地大新娘子最大,不能让这些烦心事影响你备嫁的好心情。”严静宛婉拒
“静宛姐,你说这些话就是跟我见外了,你现在正是作难的时候,我想帮你,我愿意替你分忧。”崔雪枝急了。
自从严静宛来了军区文工团,她都好久没能作为主舞登台演出了,只能混在伴舞里面, 当个不起眼的陪衬,现在好不容易制造出一个机会,她说啥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崔雪枝连忙说道:“我们的婚礼定在年后初六,而演出就是这三两天的事情,演完就过年了,不会影响到我的。”
严静宛还是摇头:“还是别了。《金凤花开》这个曲目,主舞的舞蹈动作还是很难的,对舞者的基本功要求特别高。你现在还差点火候,强行上的话,万一中间出点什么问题,影响了婚事,你家定邦同志肯定饶不了我。”
“别啊静宛姐,这个曲目我跳的真的很熟了,不会出问题的。”
崔雪枝见说不动她,又往前倾身,通过前排和后排中间的缝隙去扯梁师长的胳膊:“姑父,你再劝劝静宛姐吧。她脚伤了自己上不了,又不让我上,总不能就这么把节目从节目单上划掉吧?这样的话,那大家这一两个月以来的努力排练算什么呀?”
崔雪枝摇晃着梁师长的胳膊,软着嗓音撒娇哀求道:“姑父,您也不忍心看着这么多人的心血都白费吧?”
崔雪枝表现得这么明显,梁师长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
静宛崴脚受伤登不了台,雪枝想顶替她的位置,作为主舞登台演出。
但静宛并不愿意,觉得她基本功不行,没有成为主舞的能力。
梁师长虽然是崔雪枝的亲姑父,但他是个公平公正的人,他并不会像崔雪枝的其他 亲戚一样,一味的偏袒她,不过他也不想当着其他人的面,伤害崔雪枝的颜面,便掩饰性的轻咳了一声,打着圆场说道:“雪枝,静宛没有说要将节目从单子上划掉的意思,她这不是还在想办法嘛!你也别着急,慢慢的跟静宛说,我相信她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的。”
说着,梁师长看向严静宛。
严静宛微微颔首。
她当然会认真考虑。
她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崔雪枝敢故意害她崴脚,就得有承担她怒火的勇气。
通过梁师长向严静宛施压的目的没达成,崔雪枝心里有些不高兴。
她不是个能藏得住事的人,心里有气,脸上自然而然的就带出来一点:“想办法?还能想什么办法?今天都二十七号了,后天就是除夕夜,短短两天时间,静宛姐,你不让我上,总不能拖着个受伤的脚踝自己上吧?”
“你说我基本功不好,差点火候,但是我火候再差,总比你拖着伤脚上场要好。”崔雪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静宛姐,你崴伤了脚,现在可是连路都走不了,你确定两天后你能登得上台?还有,《金凤花开》可是有好几次三百六十度连续旋转的舞蹈动作,你确定自己能跳得出来?别到时候旋转没转起来,再当着大礼堂一千五百人观众的面一跤摔地上,那可就贻笑大方了。真到那时候,你说说你这首席舞蹈家的颜面还能往哪儿搁啊,丢死人了。”
眼见着崔雪枝越说越尖酸刻薄,梁师长的眉头都拧了起来。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雪枝是这么个不知轻重的人?
这种话,是能当着人家严静宛的面说出来的吗?谁听了你记恨?!!
“雪枝!闭嘴!”梁师长气的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说话呢?哪有还没上台就咒人家摔跤的, 快跟静宛道歉!
“……”
崔雪枝害怕梁师长,迫于他的威严,不甘心的低下头,不情不愿的说了句:“静宛姐,对不起。”
说完,她忍不住为自己狡辩道:“姑父,你知道我的,我是心直口快,不太会说话,但是真没有坏心思。我也是为了静宛姐好。静宛姐毕竟伤了脚,我怕她非要逞强上台出事。舞蹈家的脚多宝贵呀,万一因为强行带伤表演,导致伤情恶化,以后再也跳不了舞,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到这儿,崔雪枝又好心对严静宛劝道:“静宛姐,你跳舞跳的 那么好,以后登台演出的机会多的是,何必非要争这一时之气呢。机会让给别人,让别人露露脸不也挺好的吗?”
何必争这一时?
施暴者对受害者说这种话,还真是挺有意思。
就因为她跳舞跳的好,不缺一时的机会,就得把这次的机会也让出去吗?
话说的这么大度,你崔雪枝跳舞跳的那么不好,怎么以前也没见你把登台演出的机会,让给跳舞跳的更好的演员,还不是舔着个大脸,次次上台,跳那一手跟好似鸡崽子一样的孔雀舞。
严静宛暗暗讽刺,脸上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崔雪枝,语气平静地说:“雪枝,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也有我的坚持。而且谁说我只是争一时之气了?”
“嗯?”崔雪枝愣住了,她原本以为严静宛会服软,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