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马车里,你拜托我查案,我以吻我为条件,这次也一样!”
“你主动吻我,我就?不生气。”清黎边说边向萧璟云靠近,温热的?呼吸均匀地喷洒在他的?脸颊,窗外海棠花开,微风吹拂,洒落满地。
二?人的?气息近在咫尺,萧璟云却生冷的?侧过脸:“不行。”
上次可以,这次就?不行,果然是因为疤痕?
清黎心轻轻一颤,主动索吻还失败,简直能尴尬到?脚趾扣地。这烧脸的?羞耻感,让她大?脑先?她一步做出?判断,那就?是跑!遁地!上天!无论什?么方?法,只要能先?远离萧璟云就?好。
清黎几?乎是软着身站了起来,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萧璟云抓住了手腕,接力道一带,将她拉进萧璟云怀里。
她正处发懵之时,手腕之处的?烧伤上覆来了一道温热的?触感,轻轻柔柔,盛满了温柔的?吻意,带着他身上独有清冽的?味道。
半响,烧伤出?温热的?触感才散去。
只见?萧璟云红着耳根,神色有些复杂:“清黎,能不能不要是个男子扮相...”
三司会审
月出皎兮, 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1]
萧璟云红着耳根,神色有些复杂:“清黎,能不能不要是个男子扮相...”
清黎这才意识到原来萧璟云在意的不是伤痕也不是丑美, 而是性别!
二人掌心相贴,清黎连忙轻咳一声化解尴尬, 抽回手腕, 依然感觉手腕处染了他的冷香。她赶紧龟缩在一旁的书角处, 以手袖盖着, 撕去?假面。
清黎喉咙有些发痒:“萧璟云, 你开窍了?我竟从未料到你还会?这招...”
萧璟云神态自若, 已经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抛之脑后,左手慢慢拉开卷轴, 余光瞥见与他仿佛相隔千里的清黎:“我已守约, 该你了。” 如此冷淡的态度, 一秒转变, 仿佛这羞人的掌心吻只是一场交易。
“知道了。”清黎平复了一会?儿,坐在萧璟云的身边:“要是有别的女子,也能帮你查觀山案, 但前?提也是让你吻她,你是不是也会?答应她!萧璟云你若是答应了, 这跟出卖色相的人有什么区别。”
萧璟云将身侧厚厚一沓卷轴推倒清黎面前?:“放心,我已为人夫,知分寸。”
“那对我呢?”
“说理无用,有理且亏。”
清黎嘻嘻一笑?:“最是无赖。”
潇潇暮雨下, 满天细雨, 树叶婆娑,夜色深浓。夜里挑灯, 摇曳的灯火映出两个声音,纯白儒衫的清雅男子身影正襟危坐,如松如竹,凝神看着手中的书卷。他身旁的女子趴在桌案上微微侧头,斑驳的火烛光影照亮她的明眸,一双桃花眼眸敛了敛。
清黎平时最不喜欢读书,用手指着竖行的墨字一字字往下读下去?,烛火燃了半截,才勉强把半本读完,一无所获不说还把自己读的头疼。她自暴自弃,合上书页,揉着太?阳穴,正苦恼着萧璟云身旁垒了厚厚一沓,堪比清黎还高的书堆,仅仅一夜,怎么可能看完?
她把书握成?卷,敲着自己的前?额。突然手中一空,手中的书卷被萧璟云接过,只见他眉目英挺深刻,就着清黎刚刚所停下的地方接着读览,一目十行,一本接着一本,速度极快。
她思?索了一阵,自己半本的时间,萧璟云这个神人可以看完十册,不愧是晟国百姓人人称赞的贤君。
“心疼我呀?还特意接过我手中的书册替我分忧。”
萧璟云合上书卷,一本了完,冷眼看着清黎,以一张毫无表情的臭脸示意清黎:你想多了。
清黎挑着他手中的书卷,封牌上吊着贞衡纪事:“为何要看这个?这又不是觀山案真正的卷宗?薛斌这个狡猾如狐狸的老贼执掌十三司那么多年,会?这么轻易把觀山案的卷宗放在藏案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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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璟云:“不会?。清者无畏,心虚者才会?藏鬼。”
“那既然真正的卷宗不在这里,殿下为何还还在这翻阅了那么多案卷?为什么还执意要来?藏案阁,难道真的是要来?查你的母妃?”清黎问得很轻,听到母妃一次,萧璟云神色微顿。
萧璟云声音清润:“觀山一案,定下镇北将军通敌卖国罪的是薛斌。清黎,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晟都曾派去?一只援军,还未接应到,便?收到镇北将军阵前?数十万将军葬身于觀山,最后只带带着残骸而返。”
清黎:“有什么问题吗?”
萧璟云:“还记得凌涵吗?”
“凌涵,南境中书令,专门负责运送军需。却结合行官李望春一同做军粮假账,暗中将军需、粮草、军饷转移到别地。清黎,你觉得若你是凌涵你会?转移至哪,才不会?被人起疑?”
清黎:“屯起来?,独享。”
萧璟云以手扶额:“还有呢?凌涵如你一样贪财,只不过他多贪了一层权贵。十万将士的口粮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以一个中书令的职能可无法独守着如此庞大的口粮,还未别人察觉。”
“十万将士的口粮...只能拿来?交易或者吃啊...”清黎微微一怔,“凌涵不会?将军粮、军需全部转移给了那只要赶来?觀山的援军吧...”
“赶来?觀山的援军叫什么?又是何人率领的?”
萧璟云:“林元正麾下的玄甲军。”
“没?听过。”
萧璟云:“自霍连徵问罪后,林元正成?为了父王唯一可用的将军,极度重用,这些年东征西?讨,屡建奇功。近几年势头越发凶猛,在鞍北边境曾以三千轻骑破了雁回的三万廖兵。父帝听闻大喜,父帝任命为征南将军,如今是晟都朝堂上的重臣,手中握着数十万大军,守着边境安危。”
“林?岂不是跟皇后一个姓氏?”
“林元正和皇后林氏为亲兄妹,萧承宣此次出征便?是作?为林元正麾下的副将领兵奋战,大获全胜。”
清黎有些困倦,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心里思?索着朝中局势,萧承宣是皇后林氏的嫡子,又有庆帝的偏私,又有征南将军这个大舅子鼎力支持,怕是萧璟云的太?子之位坐不稳。不过,萧璟云的心思?谁也摸不透,对什么都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包括在中秋之夜清黎有意交出假玉佩只是为了萧璟云内心能有所触动,哪怕是有一瞬对死的恐惧,对权势的患得患失也好,可一无所有,他就真的如扶桑一样任风雨吹打、时过境迁,依然岿然不动、不动千年。
“所以你是怀疑林元正?”
萧璟云点头,举着手中书册:“我才藏案阁不是为了查觀山案的卷宗,而是为了查玄甲军在贞衡年间的行迹。”
“怎么样?”
“纸上墨迹未干,为近期慌乱之下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