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李承袂摸着裴音湿润的眼睛,轻声问她道:“裴金金,我现在是否算是……在和自己的亲妹妹,乱伦?”
脱离手机听他讲话,嗓音中沙哑的成分变得更多,调情一样。
“我真讨厌这两个字。”李承袂沉沉道,抬手仔细揩掉裴音唇角的湿意,为妹妹那副恍惚迷离的表情身体发热。
裴音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努力问道:“讨厌?那哥哥亲我干什么?”
这次她主动迎上去,待李承袂反被动为主动,带她找到节奏之际,咬了一口男人的舌尖。
齿尖咬合进毫无防备的软肉,小兽被摸着腹部呜呜直哼,用全身上下为数不多可以作为武器的地方进行攻击。
李承袂闷闷“嘶”了一声,退开,抿着唇,脸色变得阴沉,显然被咬得不轻。
他探手来捏裴音的后脖颈,把她往上提,冷冷道:
“裴音,我特地来这里和你吃饭,亲手给你红包压岁,在这个我一点也不愿意待的地方守你半夜,换来的结果是,被你咬了舌头?”
裴音仰着脸和他对视:“我跟哥哥服软,换来的结果,不也是被咬吗?哥哥总爱还我东西,这也是我还给你的。”
她动了动腰,察觉到腿间的湿黏,不适地蹙起眉头:“不在哥哥家住,我真的觉得好多了。我最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不用像之前那样,每天做很多事,就只为得到哥哥一点点的抚摸。周末的时候,我和同学一起写作业,一起聊天,一起吃饭……”
“噢,”李承袂看着她,除了一双冷淡的眼睛露在月光里,别的都隐没在黑暗中,不大能看清楚:“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过得比以前还要好?”
裴音点头:“至少我的同学们不会吊着我,不会一边骂我白眼狼,一边要和我接吻;一边说我亲他是恶心,一边要我在他身上叫得再大声一点。”
李承袂少见地断章取义,掐住妹妹的下巴:“你的…‘同学们’,是指谁,林铭泽吗?裴音,你不至于蠢到为报救命之恩,就真的以身相许……”
裴音因为爱情被质疑而感到屈辱,她的眼眶发红,鼻尖发酸:“以身相许?我就算真的以身相许,是因为谁?是为了谁?”
她情绪激动起来,撩起手腕要李承袂看:“哥哥在我身上留了这么多印子,消得掉的消不掉的,而我只不过要哥哥戴一条手链,都被你严厉拒绝。就因为我喜欢的人是自己的哥哥,就要活该被这样对待吗?”
李承袂松开手,安静下来,看着妹妹憋着泪低头把赤裸的脚塞进棉拖,在她要下车前拉住了她。
“你确定要在新年的第一天,在这种事上和我较劲吗?”他道。
裴音回头看他:“有什么用吗?你也知道我最好骗了,否则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先跟你低头呢,哥哥?”
她推开车门下去了。
李承袂不懂自己沉默的原因,但他确乎沉默下来。
他该怎么说清楚自己的矛盾之处?要怎么说自己明明恢复到了之前怀念已久的独居生活,却常常感到不安?
李承袂慢慢擦掉唇边的湿迹,降下车窗,看那两条裹着颜色俏皮的薄秋裤的细腿,轻快地穿过一片又一片夜晚中的阴影,从视线内彻底消失。
《被抛弃后狗狗暴走一百公里只为咬主人一口》
51 足后跟
李承袂不用去翻副驾驶的镜子就能确定自己被妹妹咬出了血。
他含着舌尖抵住下唇咬了咬催麻,敛眉抽出纸巾擦掉逐渐溢出的血迹,想这孩子动作从来不知轻重,割腕自残没有分寸,口交讨好他的时候没有分寸,现在连接吻报复他也没有分寸。
痛感存在明显,不断提醒李承袂,刚才他是如何全身心沉浸于与幼妹接吻的气氛里,毫无向来的防备与警惕,以至于中招。
他确实有点太渴望和她恋爱了,像一只被拴住脖子却仍不断试图冲向树桩的狗,而年纪远过青春年少、可以疯狂行事的范围。
李承袂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团,用指尖轻轻捻它湿润的部分。
“……小白眼狼。”他道,声音低不可闻。
他确实在意妹妹那句“离开他反而过得更好”的话,甚至有片刻要和她一决高下比较定力的心思,但春喜这里的说法是,由至亲整夜守岁的小孩会在来年健健康康。
李承袂才被咬过一口,自觉一片好心全喂了小狗,但又期望妹妹的身体能硬实一些,不要动不动就病倒,遂依然坐在车内,面色阴沉,静静等到这夜彻底过完。
-
高三学生返校很早,以裴琳每周来临海看望女儿的进度作为参照物,李承袂可以确定,裴音很忙,忙到她必然没有时间进行校园恋爱。
这让李承袂更加心平气和地抽出时间,应付来自林照迎的试探。
他从前没这么反感林家。但显然现在他们这一家子都想从他身上弄走点什么,林铭泽想要他的妹妹,林照迎想要他家的公司。
后者作为他的前妻,以敏锐的直觉把突破口放在他和裴音的关系上,含沙射影地威胁,试图以此换取李承袂的让步。
……实在令人厌烦。
许钧在开春回国后重新进入总裁办,交接了部分杨桃的工作。李承袂又逐渐忙起来,或者说,他一直很忙,之前抽时间陪伴妹妹,不过是为避免花费精力处理烂摊子的更优选择。
再见裴音已是春末夏初,母亲节的第二天深夜,在公司。
在这之前,妹妹曾久违给他发来消息。
「母亲节快乐,哥哥。」
「Xx.」
李承袂当时第一眼望过去,以为她发错了人,又看了几眼,才通过署名确定是发给自己的。
那个“xx”他全然当作裴音幼稚的挑衅,以为她在骂他傻逼。
妹妹离了他,过得正常且舒心,自然是想不起来这个总令自己伤心的长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