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面的大姐背过身偷笑,切,都来这儿了还装大小姐,瞧着这位同志就是个实在的,人家肯定看不上她那矫揉造作的假斯文。

“你!”那姑娘气得霍的站起身来:“严禁,你看不上我就直说,犯得着这么膈应人么!”

凌槐绿瞧见这一幕,猛的把裴观臣转了个方向。

算了不过去了,这要是过去跟严禁相认,那姑娘肯定会连带他们一起讨厌的。

哪晓得,天不从人愿,她才刚转身,就被严禁给叫住了:“哎,小绿,老弟,你俩也出来了?老板娘,再来两碗面!”

凌槐绿只好转过轮椅,努力挤出笑来:“好巧,严哥,这位是.....”

“不熟!”严禁跟老板娘吩咐:“我弟那碗面不放香菜不放葱!”

那站起身要走的姑娘,瞧见裴观臣突然又不走了,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你是裴观臣?”

裴观臣没理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筷子递给凌槐绿。

严禁瞧着裴观臣挂在轮椅上的两个玩偶:“咦,你们去打气球了?小绿,我跟你说,就小观这技术,还是我当初教他的。

等吃完面,哥再去给你露一手,让你看看,啥叫真正的高手!”

裴观臣取下围巾,看了眼气呼呼瞪着他们的红衣姑娘:“高手,你的朋友好像生气了!”

严禁压根没当回事:“别理她,是你大姨做主非让我出来的,你说这大冷天的,我好不容易过年休息两天,在家里睡觉不好吗?”

红衣姑娘见严禁不理他,厚着脸皮凑过来:“裴观臣,我是蒋兰华,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妹妹蒋兰星,你应该认识的吧?”

刚端着面,拿着筷子的凌槐绿一滞,随后看向裴观臣。

蒋兰星是谁?

第146章 裴观臣,你对得起我妹妹吗?

“不认识!”裴观臣拿了装辣椒的小罐子,给凌槐绿放了点辣椒:“够不够?要不要再放点?”

他知道凌槐绿喜欢吃辣,只是平时做饭,多是为了将就他,口味吃的很清淡。

严禁微微挑眉,他这弟弟变得很不一样了啊。

以前的弟弟,就跟高原冰川一样,别说给女孩子擦筷子浇辣椒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样,看来,再嘴硬的男人,婚后都是不一样的。

蒋兰华显然不认可这事:“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当初,你俩在学校里,那就是金童玉女的传说,要不是因为你......”

她话说一半察觉自己失言,又生生顿住了。

严禁嗤笑:“不是,蒋兰华,你不觉得,你这话有问题吗?谁不知道,我弟弟是跳级上的高中,你说你妹跟他金童玉女,那你妹也跳级了?”

“没有!”蒋兰华很快找补:“但我妹和他也没差几岁!”

严禁压根不想搭理她了,没差几岁是几岁,他这个天才弟弟五岁就上一年级,一路跳级15岁参加高考。

蒋兰华的妹妹,只要没跳级,再小也比裴观臣大了两岁,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居然惦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严禁想想都觉得那姑娘思想不对劲。

蒋兰华目光落在凌槐绿身上:“裴观臣,这是....你对象?”

“我爱人!”这一次,裴观臣回的很快。

凌槐绿听着他这一声爱人,脸有些滚烫,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就是,他们昨晚同睡一个被窝,近的可以感受彼此呼吸的画面。

蒋兰华整个人怔住了:“你....你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她在列车上做乘务员,一个月只有倒班那两天才在家里,因而压根没听说裴观臣结婚这事。

裴观臣销声匿迹多年,外头虽有关于他的传说,但他几乎不出门,外头渐渐没了关于他的八卦,只是偶尔有几个师生提起过往的唏嘘。

何况两人当初结婚,没办婚礼,自家人都没集体到场,蒋兰华就更无从得知了。

蒋兰华突然有点生气:“裴观臣,你这人太自私了,说结婚就结婚,亏我妹这些年一直努力打听给你治腿的医院,你这样,也太对不起她了!”

桌上三人一时顿住,纷纷侧目看向蒋兰华。

凌槐绿差点呛着自己,咳了好几下,接过裴观臣递过来的水,猛灌了两口,才把喉咙里的不舒服给压下去。

“你....你跟她妹妹处过对象?”她咳的眼泪都出来了,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裴观臣给她顺了顺后背,面容平静道:“没有的事,我哥知道的,我高考结束才满十五岁,那时还是个14岁的小孩子!”

凌槐绿当然知道,他出事之前还是个半大少年,不可能跟人处对象这事,但她就是不喜欢,蒋兰华那咄咄逼人的眼神,搞得好像她从谁手里抢走了裴观臣一样。

蒋兰华一拍桌子:“裴观臣,你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当初你出事,我妹可是哭了好几天,高考都没考好,还复读一年才考上的大学。

她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居然说不记得她,你这人也太没良心了吧!”

严禁听不下去了:“我说,你要点脸吧,还我弟弟影响了你妹高考,我拜托,他出事是高考后,才放出的消息。

再有就是,你妹妹学习好不好,关我弟弟屁事啊。

照你这么说,我当初没考上大学,是不是也因为你?”

蒋兰华不服气:“你凭啥说因为我,我那会儿都不认识你!”

严禁冷哼一声:“因为有你这个厚脸皮,辐射影响了我那个考场磁场,才会让我发挥失常!”

“严禁,你太过分了!”蒋兰华愤怒起身,差点掀翻了严禁面前的碗,还好严禁身手敏捷,将碗给按住了。

蒋兰华指着严禁,又指了指裴观臣:“难怪你们是兄弟,都是一样的不要脸,裴观臣,你早晚会后悔的!”

她说完气呼呼走了,走的太急,高跟鞋踩到石子儿,啪嗒一声摔地上,再起来,那红色大衣就满是尘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