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成株式会社的大小姐前些日子出了事故,脸上带伤,现在出门都头戴纱帽,遮掩面容。
而这次的事故让本就心高气傲的大小姐更是脾气暴躁,几乎不再在公共场合出没,这段日子更是由爱女如珠的父亲结成董事长带着出国治疗去了,一大家子只剩些旁支还在国内。
所以古川久弥沙放心地顶用了结成大小姐的身份,甚至不需要再带人|皮|面|具,简直不要太方便。
至于波本……他本身的容貌记忆点太强,只能委屈一下带个面具扮成管家了。
――这里面绝对没有她的私心,绝对没有。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宿主。”
古川久弥沙回答得振振有词:“我没有良心。”
“……”
饶是古川久弥沙已经尽可能地低调行事(系统:你管这叫低调行事?),走进宴会厅的时候,一袭红衣黑纱依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已经过了开场陈词的时间,厅中宾客觥筹交错,古川久弥沙的头戴黑纱的打扮辨识度太高,陆陆续续便有人走来向她打招呼。
“琉璃酱,好久不见。”
拜身份卡过目不忘的能力所赐,古川久弥沙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原来是野研叔叔,好久不见。”
古川久弥沙掐尖了声音,将嗓音调整到与结成琉璃本人有七分相像――同样是拜那场事故所赐,即便古川久弥沙的声音与原来的“结成琉璃”有些出入,相信也不会有人追究。
“琉璃酱的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野研叔叔关心。在美国约的医生这两日有事,我在日本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回来了,过两天还是会回去做手术的。”
心知对方也会问起,古川久弥沙干脆大大方方地向对方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对方果然了然地点点头,又多顺口关心了她身体几句,寒暄两句后便告辞离去。
结成家族在日本药业内算是一个名门望族,古川久弥沙在厅中站了一会儿,便陆续有不少人上来攀谈招呼。
好在她下午在车上已经将结成家族以及结成琉璃的信息仔细过一遍,甚至看了结成琉璃的身体检查报告,对那些来寒暄招呼的人对答如流,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一旬过后,该寒暄的已经寒暄了一轮,古川久弥沙身边终于空了下来。
她寻到一个空位坐下,端起手中酒杯掩在唇边,遮住了翕动的双唇,与压低的嗓音。
“波本,你那里怎么样?”
做成耳坠状的骨传导式对讲机忠实地将她的声音传到了耳机那边,“滋啦”地两声轻响后,耳机那边传来了安室透的声音。
“那名女服务生没有发现异常,带我去了盥洗室就离开了。”
温和的嗓音中满是公事公办的意味。
古川久弥沙的目光缓缓扫视过厅内众人,尔后道:
“我这里还没有看到江原哲也的身影,我刚刚查过,他的飞机没有延误,如果他下了飞机直接赶来的话,应该差不多就快到了。”
她顿了顿,接着道:“或者……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耳机那头的波本在听到了这话后,也沉默了一瞬,而后便如常地开口道:
“这场宴会是江原哲也出国前就定下来的行程,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变更。除非,他提前知道了有人要在这场宴会上对他不利。”
知道刺|杀江原哲也任务的组织内只有四个人,琴酒、伏特加、波本,还有她自己。
而琴酒和伏特加只是来布置任务的,真正接手了这个任务,确定刺|杀地点选在这场宴会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古川久弥沙有点惊讶于波本会将话讲得这么直接,她本意并不是怀疑有人消息泄露,却没想到波本倒是直接将话点名了。
“……系统,我有露出什么让他看出我是卧底的破绽吗?”
“我觉得你想多了,他可能就是对你有点不满,才会这么绵里藏针地刺你一句。”
古川久弥沙飞速反思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行动,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十分率直地开口:
“波本,你多疑了。我的意思只是,江原哲也知道了久司容子去世的消息,知道以自己和久司容子的关系,或许也难逃一劫,才会躲开这个宴会。”
耳机那头的安室透听到古川久弥沙这么说,也微微一顿。
他多疑了吗?或许是。
但经过这几次的相处下来,他已经对纳塔菲这人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戒心。
在这样的记忆与观察力加持下,她本身的推理能力又不弱,还刚刚与江户川柯南接触过,这样的人,他觉得自己多谨慎对待都不为过。
“任务中|出了叛徒”这种事在所有组织成员中都是禁忌话题,但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不能回避。
他当然知道江原哲也不出现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久司容子的死,但如果刻意撇过“叛徒”这个可能性不谈,或许反倒会让纳塔菲察觉出什么来。
既然这样,干脆大大方方地摆上台面,让她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比起“多疑”,显然“可疑”更危险。
安室透于是一笑:“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不错漏任何一个可能性而已。”
他随即话锋一转:“我刚刚已经将饭店顶楼的布局摸清,除了宴会厅以外,只有电梯里侧的几间总统套房,以及盥洗室,还有一个露天泳池,与配备的换衣间。”
古川久弥沙在来之前就曾在网上搜到过米花大饭店顶楼的布局图,如今将安室透讲的地方与脑海中的平面图一一印证,心中有了点想法。
“这么看来,整个顶楼都不是好下手的地方。宴会厅和露天泳池人多眼杂,盥洗室或许可以试一下,但如今这里在举行宴会,难免不会碰到有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