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告退。”

女子看上去有些失落，但也不敢再劝，匆匆离去。

慕容缺一句话将自己正妃打发出门，还不算完，对方走了之后又厉声发落了门口的守卫，直接将两个守门的侍卫拉了下去，换了两个新的来。

新来的两个守卫战战兢兢，相信他们以后绝不会放人进入慕容缺的书房了。

如此这般，顾北和姬重潇也看清了慕容缺的相貌，这位五皇子倒是相貌堂堂，是十分有男子气概的英俊。只见他身姿挺拔，仪容英伟，眉若利剑，目若朗星，深沉难测，不怒自威，确实是一副帝王之相。

不愧是曾经带兵出征，击退蛮夷，星夜追击八百里，使蛮夷闻风丧胆的名将！

这种自己有兵权的皇子，估计不需要帮助，几年之后照样成功当皇帝。

顾北暗中窥视，不禁沉思起来。

目前来看，系统选定的所谓攻略目标，无不是看上去按照预定人生轨迹会有大成就大气运之人，凌沉先不提，其余几个，玄天剑宗宗主兼修真界第一剑修，凡间的魔教教主，正道魁首，未来的皇帝，都基本做到了他们人生所能到达的巅峰。

但是顾北的出现，人渣值任务的出现，却让他们这些天之骄子打落凡尘，折断羽翼。

如果直白地猜测系统的目的，渣了他们让这些人痛苦实在太肤浅了，顾北觉得恐怕不止于此，难不成……是要夺取这些人的气运？

顾北如此思索，却也不敢妄下结论。

他一直以来，循规蹈矩地做任务，尽量将所有任务完成，为了人渣值是真，想摸清系统的目的也是真。

他可从不是甘为人下之人，来到另一个世界，得知灵空仙界，现在又看到人道大势……

自当一凌绝顶，勘破此世武道巅峰，引领人道大势，不受天道制约，摆脱系统的束缚，破碎虚空，探寻无穷无尽的道……

毕竟……生而为人，最顶级的欲/望，乃是求知欲！

他顾北，就要知行合一，以强大武力为支撑，无穷无尽寿元为时限，当一个尽职尽责的研究人员，以芸芸众生、甚至他自己为实验材料，探究天地人神、世界穿梭的奥秘，做自己的实验！

实验，这世界，到底从何而来，往何处去，一切的根源，一切的未来，他都要尽收眼底。

求知到了极限，万物皆没有秘密，天地倾覆、宇宙生灭，不过是可操控、可重复的又一次研究人员的实验。

到那个无法想象的未来之时，他顾北身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实验人员，求道的尽头，如果真的有尽头的话，那就是全知全能！

全知全能者，谓之神！

这是一个，哪怕以顾北的冷血，都会为之战栗的未来。

当然，有理想是好事，但还是需要一步步踏实走出来。

目前连系统的边还没太摸到，顾北也不会没事想太多太远，徒增烦恼。

思绪回归，顾北定睛看向慕容缺所在之处。

慕容缺虽然是一名猛将，但带兵打仗毕竟不是单打独斗，身为皇子日常事务也很繁重，他的武艺大约只是江湖二流水准，自然是察觉不到顾北和姬重潇的气息的。

慕容缺径自对着自己写下的信件出神，与此同时，一股仅仅出现在顾北这个修真界人士感应中的，恍若淡金色的威严气息，在慕容缺身周缭绕。

这股气息，压制着顾北的修为，保护着慕容缺的安全，犹如一条尚未成型的金龙，盘旋在慕容缺的身侧。

顾北面色冷肃，虽然早已料到，但亲身体会，还是大不一样。

……龙气！

这是人道在凡间的最具体的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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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仅仅是慕容缺的身边，整个京城，都有着庞然人道大势压制。

不过这仅仅针对修真者，如果修真者出手就会立刻受到人道反噬，但是如果是凡间高手出手，哪怕杀了慕容缺，也不会被人道怎样。

京城之中，虽然处处充斥着人道压制，比其他地方更加严重，但还是有强有弱。

最强之处，有两个！

顾北从墙垣上缓缓站起，他的气息隐藏妙到毫巅，仿佛融入天地万物，哪怕他就站在五皇子书房窗户一望就能望到的地方，但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他先是望向城市南方，又看向京城中央，目光虽然隔着万千高墙，朱门碧瓦，却仿佛穿透了一切！

“你作为魔教教主，应该有点基本常识吧，京城这两个方向，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么？”

“特殊的东西？”姬重潇想了想，道，“据我所知，京城南方有天坛以祭天。而天坛之内，供奉着上古时代就流传至今的轩辕剑，每年皇帝都会祭祀天地，并且祭拜轩辕剑以示自己乃是正统华夏苗裔。”

“这样么……”

顾北来到凡间之后，还真没怎么了解过这些东西，他搜魂之时得到的信息不全，大多数是死者最近的一些记忆，这种政治常识类还真不大出现。

姬重潇在顾北身边久了，逐渐能从顾北几乎没有变化的表情中察觉到一点点顾北的想法，心中一突，赶紧道：“干爷爷，你不会想抢夺轩辕剑吧？这轩辕剑虽然听着神异，但绝对是用不了的，毕竟是很古旧的东西了，拿来也没有什么用处。”

说完只觉得心累，为什么他一个魔教教主天天要操越朝朝廷的心啊！

顾北沉吟一会儿，忽然笑道：“轩辕剑都有了，那另一个方向，这京城中央，皇城之内，是不是也有传国玉玺？”

姬重潇点头道：“自然是有的。”

说完，他心下有些奇怪，这血衣剑似乎很缺乏常识啊？这些事情基本都是人尽皆知的，血衣剑都杀官造反了，结果连这种事都搞不清楚……

姬重潇顿感前途无望，有些怀疑顾北绝世高人神秘莫测的外皮之下，内里是不是个标准铁憨憨。

顾北倒是先收回了眺望的目光，他基本可以肯定，京城这两处“龙气”最为浓郁的地方，就是因为这两大宝物，轩辕剑和传国玉玺。

但这两处地方人道压制太强了，顾北怀疑自己接近之后都会触发人道的反噬，所以立刻过去不太明智。尤其最近他已经找到了得到人道认可的办法，或许可以表面上和人道搞好关系，然后找机会把人道裤子都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