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弄清伸手摸了一下浅蓝色法袍,质地不错,暗自用灵力查探一番,虽不是上好法袍, 但勉强够用,他看戏旁边发呆的云北,“小仙君~你?喜欢哪件?”

云北回过神,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是啊。你?喜欢哪个颜色?”

云北盯着法袍,想起瘪掉的钱袋,抓住狐狸的手腕转身离开,狐狸正等着看呢就被带了出来,掌柜的倒像是见惯不惯一般,说了句慢走。

离开成装店后?,两人站在路边。

“你?为何抓我出来?”

云北道:“没有银两,不可做鸡鸣狗盗之事。”

谢弄清靠近他,伸手捻起他的发丝在手里转圈,“我想给你?的,一定会堂堂正正买。”

云北低头把钱袋拿出来,拆开绳索往下倒了倒,“一枚铜钱不省,如何堂堂正正买?”

“这还不简单。”

谢弄清轻笑一声?,映着灯火,如谪仙一般的身姿往人群中?走去,云北晃了晃神后?快步追上去,还未追到便瞧见一块石头上立着狐狸,红衫随风飘动。

见底下围过来一些人,谢弄清看着他们大声?道:“小生路过此地,钱袋被偷,实在没有办法,现只能当街卖艺,还请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如何?”

有人大声?问?:“卖的什么艺啊?”

“我且在这石头上为大家献上一舞如何?”

“好!”“好啊!”“跳吧跳吧。”“男子起舞得瞧瞧。”

月光与灯火交相辉映,将?石头上的男子笼罩其中?,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

他轻盈地转了一个圈,脚尖轻点在石尖上,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拖沓之感。接着缓缓张开双臂,那双手臂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力一般,轻柔地摆动着,如同微风拂过树梢,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

腰肢一扭一摆,万分灵动,每一次摆动都充满了力量和?柔韧性。每一步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让人不禁为之倾倒。他的脚步轻盈,如同羽毛飘落地面,悄然无声?却又充满了诗意。

这时,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吹起了萧,悠扬的旋律为这场舞蹈增添了一抹神秘而优美?的色彩。

男子的舞姿越发飘逸洒脱,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与萧声?融为一体,共同编织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时间仿佛已经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所?有人都沉醉在他的魅力之中?,无法自拔。

舞步停下时,人们才如梦初醒,纷纷为他的精彩表演鼓掌喝彩。

谢弄清随意往下一跳,稳稳站在石头前,伸出手,“请各位客官赏脸。”

掌心上越来越多的铜钱,谢弄清看得可乐了,转到一位白衣男子面前时,掌心多了一锭黄金,“多谢老爷!”谢弄清喜笑颜开的说着,刚要去下一位,白衣男子抓住了他,他轻松扭掉了腕上的手,“客官还请不要动手动脚。”

白衣男子手中?还带着萧,“这位公子舞姿绝美?,在下只是想与公子结交一下。”

交朋友啊?

那可以。

谢弄清笑道:“在下鸿霏,阁下尊名?”

“云今。”

谢弄清心中震惊,啥?主?角?

如今仔细一看,云今面容苍白,身量纤纤,确实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唇上都没什么血色。

“公子为何这般盯着我看?”

谢弄清摇头,不想结交了!刚想去找儿子,儿子就贴了上来。

“大师兄,你?也在这儿呀。师父说你?下山历练,一时半会儿回来不来呢。”云今嘴角一直噙着笑意,并?不会令人厌恶,反而是语气中的俏皮增色不少。

云北面色冷峻道:“师弟体弱,怎的独自下山?”

云今很配合的咳了两声?,“只是向?往灯会,悄悄溜出来的,大师兄千万别告诉师父,否则师父会罚我的。”

谢弄清把黄金与铜钱都收进怀中?,围观的人群见他们熟人说话渐渐散去。

四周的吆喝声?源源不断。

谢弄清却没什么心情继续,乖儿子被卸磨杀驴,他能对始作俑者有什么好脸色!扯了扯云北的衣角,走吧!买法袍重要!

主?角随手就是一锭黄金,他还得卖艺才有些许铜钱!

“师弟若无事还得早点回宗才好,我与鸿霏还有要事要办,先告辞。”

云今笑意盈盈的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后?,自顾自转头扎进人群中?,行步不见停顿,看起来十?分坦荡。

“鸿霏!谁允你?擅自在大庭广众下跳那般的舞?”云北方才被臭狐狸的舞姿迷住,甚至久久无法回神,柔软中?又带着特有的媚,却不失力量感。

谢弄清闻言靠在他肩上,“小仙君吃味了?”

“胡说八道。”

“那我再去跳一支舞,钱还不够。”谢弄清作势转身,便被抓住肩膀无法动弹,笑嘻嘻的望着云北,手伸过去覆在他胸口处轻点,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夫君,好看吗?”

云北握住他的手,心快跳到嗓子眼,沉沉应了一声?。

谢弄清满意了,牵住他的手朝成衣店走去,“带小仙君买法袍咯。”

云北看他张扬的背影,眼角眉梢都荡开了笑意,缓缓回握,突然脑海中?出现一道空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