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几个人看见血流出来,都?吓了一跳,“他流血了!别出人命啊。”他们年纪比动手的人小太多, 偷东西还有?胆子,伤人可不敢,一看这样马上丢了钢铁骑上摩托车跑了。
动手的人放开时恺,又在他身上踢了两脚,听到外面?传来许多声音,骂道:“臭小子,再多管闲事,下次就直接杀了你!呸!”
又吐了一口唾沫才转身,没想到疼得一脸扭曲的人竟然抱住了他的腿,“有?病是吧?!操!”他往死?里又踢了好几脚,时恺发出好几下闷哼声就是死?死?抱着?他的腿不放,“小偷!别想...跑.....”
那人听到动静越来越近,使出全身的劲朝时恺腹部踢去。
“恺子!恺子!恺子你醒醒!”
*
这边谢弄清顶着?一头卷发回到家,老妈正在小卖部门口玩牌呢,看见他的头发说:“呀,烫卷毛啦?不错不错,不过怎么刘海不一起剪掉?”
谢弄清说:“我是贵族。不要再劝我剪刘海啦。”他走到老妈旁边,看她自己在跟自己玩《抓鳖》,“我跟你一起玩吧。”
“行啊。”于欣丢了一根烟给?他,把牌整理好洗上两遍后随机抽出一张乌龟牌藏着?,再将牌均分成两摞,“你选吧。”
谢弄清随便选了一摞,将对?子全部挑出后等老妈挑完,互相抽对?方的牌,看谁最后会剩下乌龟牌的配对?。
“Q,哎呀,我只剩下三张了噢。”
“J。没对?,乌龟牌是这张。”于欣把手上剩的四张牌拿到身后洗了洗再让儿子挑,“你准偷看!”
“谁玩这个偷看啊。”
“老板,来瓶矿泉水。”
“冰柜里自己拿。”
谢弄清紧张的在四张牌来回选,挑出一张10,丢掉一对?,“我只剩两张牌啦妈妈。”
“你这个鬼灵精怪。”于欣手上的乌龟牌一直出不去,很快就输掉了,“你赢了。再来再来。”
谢弄清洗牌的时候问:“妈,你知道村尾姓时的那家人吗?”知道名字后跟老妈这个‘包打听’打听是最快的,他还不知道儿子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知道啊。”于欣拿个喝完的矿泉水瓶剪开,往里倒点水变成烟灰缸,“你打听那家干嘛?”
“好奇呗。他们家是怎么了吗?”听起来有?故事。
于欣说:“他们家四个老的都?有?病,前年老爷子跟儿媳妇都?走了,现在老婆婆和儿子还在医院呢。家里就生了个小孩儿,好像才十六岁,也没读书了,听说成绩挺好的,辍学时老师来劝过。不过他家的情况太差,交不起医疗费都?靠这个小孩儿打工养着?....听老李说好像是在钢铁厂里上晚班来着?。”
“那小孩儿是叫时恺吗?”
于欣想了一会儿,“好像是。老李也是在钢铁厂看门的,打麻将的时候聊过。白天好像是在哪个工地搬材料,不过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怎么了?你认识那孩子?”
谢弄清心揪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嗯。游戏里认识的。”
于欣眉头拧了起来,“游戏?那老李头他们说的应该不是真的。”真是这样的话应该也没有时间打游戏。她总觉得有?时间打游戏的应该都跟她儿子差不多,是时间多的。
这时小卖部外匆匆经?过一个大爷,于欣看见了喊道:“老李头!你干嘛去啊大晚上的。”
老李说:“厂里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又有人偷铁啊?”
“可不是吗,就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小恺,他抓偷铁的人挨了打,说是肋骨都?踢断好几根去医院了,我得去值班。”老李说得很着?急,“不说了,我得赶紧去,这叫什么事儿啊真是的。”
谢弄清噌的一下站起来跑过去,“什么?!去医院了?李大爷,你说仔细一点。”
老李急着?上岗,把医院名字说完也没再搭理谢弄清,谢弄清听完直接骑上小电驴,于欣跑出来,“儿子!你干嘛去啊?”
“我去医院啊。时恺是我朋友。”
于欣一听,“你等等。”回身从抽屉里抓出一把钱塞谢弄清兜里,“我看他医疗费够呛,你先拿着?,不够给?老妈打电话。”
“好。那我去了。”
“你慢点这孩子!”
*
不管是游戏内,还是刚才短短的线下交流,谢弄清都?察觉不到一点时恺的真实?处境,时恺不仅气定神闲,神情放松,还有?很多时间捣鼓那些小玩意儿,游戏上的技术也好,线下头发耳钉和纹身也好。
有?这么多爱好。
他以为这个位面?的儿子顶多就是游戏里被迫退网的不愉快,其它没了。
甚至黑化值也低。
但是,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会因?为游戏退网而黑化了。
现实?里过得实?在不痛快,游戏是他唯一的慰藉。
谢弄清想着?剧情里被抠掉的‘空格键’,鼻子有?点酸。
抵达医院后,他一路问过去,终于在一个手术推车上看见时恺,他只是静静躺着?,头上被简单包扎,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我这次仙针能用?吗?”肋骨被踢断了,得多疼啊,万一不小心手术没成功,可能还会扎到其它器官导致死?亡。
【能】
他眼睛发红的走过去,“怎么还没进手术室?”
时恺意外地看着?他,但实?在发不出声音,疼得脸色发白嘴唇颤抖,他看着?谢弄清渐渐靠近,手搭在他的肚子上。
突然的,伤处似乎没那么痛了,是痛麻了没知觉,“你怎么来了,小刘海。”
谢弄清咽了一下喉咙,弯腰去看他的额头,“你怎么搞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