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总很喜欢你！”

苏瑶被突如其来的话惊得一时语塞，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顾总，自从上次消失了一周又回来后，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他虽然换了手机号码，看起来是要跟过去做个了断。但盛典之夜那一晚，他还是看了节目。”

“他是看林在伊的……”苏瑶淡淡地说，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不是的！”陈默着急地反驳，“他看到你和林姐时的眼神不一样！而且在你发表获奖感言时，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顾则言的笑容?苏瑶又想起了那个下午，她曾经对那个笑容着迷。陈默的话，打断了苏瑶的思绪。

“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顾总！实在是看不下去你们两人互相折磨，才会说这么多。”

“都已经过去了……”苏瑶目光飘向窗外。

陈默不肯放弃，“其实……顾总对林姐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喜欢，而是一种……”他斟酌着用词，“一种亏欠。”

“顾总高中时，迫于家里的压力和林姐分手，他承诺大学后会重新在一起。结果自己却去了国外留学。这些年，他一直愧疚，觉得对林姐有所亏欠。”

他透过后视镜，看到阳光在苏瑶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她的表情里看不出情绪。陈默目光变得坚定，“但是，我看得出来，顾总和你在一起时，是真正的开心。”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引擎的嗡鸣声。

“我觉得……”陈默的声音很轻，“应该从喜欢里得到力量和快乐，而不是花光了力量和快乐去喜欢。”

苏瑶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先去找到顾则言吧。”

两人赶到陆小晴的工作室时，直播已经快开始了。现场人来人往，忙得不可开交，却始终没瞧见顾则言的身影。

远远看到苏瑶，陆小晴立刻迎了上来。她在《会消失的爱》播出之后，就和前夫周宇离了婚，现在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更好了。

原本长相普通的她，在精致的妆容下，变得愈发美丽。打扮得知性又不失干练，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小瑶！”她热情地跑过来拥抱苏瑶，“你能来太好了！你变得比以前更漂亮！”

身旁的助理见到这个场面，激动地说：“苏瑶老师，我看了您在《演员超新星》上的表现！非常喜欢的您！”陆小晴笑着说：“哈哈，苏瑶那可是我的好姐妹，她现在太厉害了！”

因为心里有事，苏瑶不愿再多寒暄，直截了当地问：“顾则言呢？他来了吗？”

“顾总他马上就到。小瑶，你要不要上直播啊？”

“你是怎么确定顾则言一定会来的？”苏瑶疑惑地盯着她。陆小晴拿出手机，展示给她看，直播间的宣传页上赫然写着。

【热搜登榜次数第一，上市公司网红总裁，全网首次直播带货！！】

宣传词虽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都在暗示，来直播的正是顾则言无疑。陈默沉不住气了，开口质问，“你这直播背后到底有什么猫腻？顾总为什么不和公司联系，却来给你带货？”

“顾总不和公司联系吗？”陆小晴露出吃惊地问，“不过我们倒是很谈得来，顾总也相信我们的货品，所以愿意来。我和小瑶是姐妹，我怎么会骗她呢？”

“呵，少来了。”苏瑶冷笑一声，“你明明是‘牛肉事件’的当事人，节目组恶意剪辑的时候，你没有站出来说出真相，现在倒跟我变成好姐妹了？我被全网骂时，你在哪?”

见要吵起来，陆小晴的助理忙打圆场，“苏瑶老师，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大家不如坐下来慢慢说。”

“呵，既然你是这样的态度，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陆小晴见苏瑶撕破脸，也不再装了，“那就请回吧，不要影响我们工作。”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助理尴尬地笑了笑，说：“苏老师，你们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改天大家找个机会心平气和地解释一下。不过现在我们的直播就要开始了，如果没别的事，就先请离开吧。”

见问不出什么，又被工作人员催促着，苏瑶和陈默只好离开了。

他们来到门外，正在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时，竟然，看到了“顾则言”。

第29章 换脸直播

对面走来的人，让苏瑶和陈默同时愣住了。他实在太像顾则言，同样深邃立体的五官，同样挺拔的身形。

但细看之下，那人眼睛小了一些，身形虽然挺拔却显得单薄。更没有顾则言与生俱来那种高贵冷峻的气质。

这时，陆小晴的助理快步走出来，将那人迎了进去。

苏瑶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她们该不会是要……AI换脸吧？

她将想法说出来，陈默听了脸色煞白，“如果真让人冒充顾总卖假货，问题就严重了！不但心伊集团名声扫地，顾总还可能被牵连进违法案件！”

“先别急，我们还有时间想办法。”苏瑶强作镇定地安慰他，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陆小晴确实联系过顾则言直播，但被他拒绝了。于是她找了个替身，准备用AI换脸技术造假。而顾则言就恰好在此时失踪了……

敢这么肆无忌惮，陆小晴显然是确定顾则言不会出现，或者说可能就是她策划了顾则言的消失。

“完了，全完了！“陈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转圈。苏瑶正想安慰他，余光突然瞥见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眼睛一亮，或许这个人知道些什么！

“周宇！”苏瑶大喊一声，朝那人跑去。谁知周宇听到喊声，转身就跑。眼看周宇就要溜走，刚有的线索又要断了，苏瑶又急又气。

这时，陈默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周宇牢牢按住。

“呼……你……你太厉害了！”苏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陈默微微一笑，“我大学时是全校的短跑冠军。”

“放开我！你们这是绑架！我要报警！”周宇拼命挣扎，声音都喊得变了调。苏瑶瞪着周宇：“你跑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顾则言。”

听到这话，周宇停止了挣扎，神情窘迫地说：“我……我还以为你们是替陆小晴来的……”

“陆小晴？”苏瑶眉头微蹙，“她为什么要找你？”

“当初是她提议的离婚，说单身人设有利于她的发展。”周宇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离完我就后悔了，想要找她复婚，她不同意。我就……就一直跟着她……”

“所以你看到我们就跑？”苏瑶哭笑不得。周宇点点头，“她之前就报过警，告我骚扰她……看到有人追我，我以为她又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