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格了,终于最后一格了。

他已经不想折磨秋意泊了,他只想直接了当的杀了他,若不是肉身实在重要,他连秋意泊的肉身都不想要了-他怕以后看见镜子都嫌兼恶。

哪怕这张脸当世无人能及,也止不住叫他恶心。

三百多格,他自踏入化神后从未这样焦躁过,不过还好,总算是走到了尽头。

"你倒是还有闲心。"老者看着显得极为悠然轻松地秋意泊怨毒地道。

"多说无益。"秋意泊淡淡地说∶"前辈,请。"

"哼。"

在老者踏入最后一格之时,无数金色近白的火焰自他脚下涌出,充斥了整个空间,老者的魂体一沾上那金焰,便被迅速地吞噬着,高温之下,连天地纵横卷的空间都开始扭曲了起来。

秋意泊心道这原来是最后一格,也不知道是不是固定的,若是固定的那可就太好了。

"区区异火,能耐我何?!"老者冷笑了一声,随即施展神通想要扑灭这天地异火,不料这金焰将无数灵气吞噬了去,居然还愈演愈烈,魂体上的灼痛感令老者脸色大变,几乎是在瞬间金焰就将他整个人吞噬了进去。

这一吞,便是神魂剧痛,他的神识在这一瞬消失了几乎一半,再有几个呼吸,他便要消散于天地了!老者脸色变了几变,忽地胸口如针扎刀砍一般,他再也忍不住惨叫着哀嚎道∶"别杀我,放了我-!我知错了!不要杀我!"

世上最凄惨莫过于给了人希望,又当场破灭了它。

秋意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地道∶"凭什么?"

极光金焰却在这一刻稍作停顿,老者面容扭曲,知道秋意泊动心了,他目光中满是讨好∶"你这法宝着实神异,它还缺个器灵,我愿意给你当器灵,你不要杀我!有我做器灵,这法宝便可带你纵横天榜!"

"它本来也可以纵横天榜。"秋意泊捧着茶盅,好整以暇地道∶"有你,反而我还要担心你哪天反噬,我又该如何是好?"

"我愿意发天道誓言,绝不背叛!"老者惨叫道∶"快灭火!灭火啊!要来不及了!''

秋意泊神色平和,吐出了一个字∶"不。"

下一瞬,老者为极光金焰所熔,化作了一缕轻烟消散于人间。

噗嗤一声,棋盘格内出现了无数灵材灵石丹药,铺洒了一地,宝光氤氲。

这应该就是这老狗的家当了。

地面宛若泥潭一样扭曲软化了起来,秋意泊抬手,欲要取其中最珍贵的几样灵草灵材,那些东西飞了起来,却在半路被地面死死地缠住了。

秋意泊微笑道∶"要听话,你偷了我这么多东西,这账我还没跟你算。"

地面仍是缠着它们愣是不放手,若是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一幕极其诡异,宛若地面上长出了白色的触手。

"方才那老狗说要当器灵,我也没有答应。"秋意泊腼腆地笑了笑,眼底却是数不尽的危险∶"若是你不听话,我就只能换一个听话的了。"

下一瞬间,那些触手将秋意泊看中的东西乖乖地送到了他的面前。触手甚至还组合成了个托盘托着它们。秋意泊随手在上面挑了挑,将真正用得上的东西收入了那戒之中。

这样倒是不错,省了他再花精力去补充天地纵横卷中的物资。

秋意泊将手册上记得那一条需要补充物资给划掉了。

划到一半的时候,秋意泊突然想到了什么哎?他要是心黑手狠一点,将天地纵横卷往某个不会出现高阶修士的地方一扔,等过个百来年去看,他岂不是要赚的彭满钵满?

这可真是……好东西啊!

秋意泊突然对天地纵横卷的未来期待了起来。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第159章 第 159 章=

秋意泊自天地纵横卷中脱出,果不其然看见离安真君和他三叔排排坐,手中各自捧着茶盏,面前四色攒盒摆着,好不悠闲。

虽然早就预料到这副场景,秋意泊还是被一股无名怒火冲上大脑, 烧得眼睛发烫。

就是那种很明确的知道但凡有什么问题他三叔和离安师叔必然会立刻进来救他,但他就是很生b

要是泊意秋在就好了,要是泊意秋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够理解他为什么发火……

秋意泊咬了咬嘴唇的内侧,他张口道∶"三叔,离安师叔,我或许叫那邪修的幻术影响到了,还请见谅三叔,打昏我。"

秋临与抬眼斜睨着他∶"倒也不必如此。"

秋意泊握紧了拳头,"三叔,你要是再不打昏我,我恐怕就要忍不住了。''

秋临与叹息了一声,一手微抬,秋意泊只觉得后方有劲风袭来,他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他的身体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禁锢住了,下一瞬间,秋意泊眼前一黑,软倒了下去。

秋临与接住了秋意泊,将他背了起来∶"离安师叔,今日便到此处吧,我送他回去休息。"

离安真君低低地说∶"你不打算告诉他?"

"不必告诉他。"秋临与唇边溢出一点笑意,他想起方才秋意泊在天地纵横卷中的样子,笑道∶"此等劫数,便是告诉他除了替他增添一点烦恼外也没有什么用,我瞧他自己也排解得挺好的。"

"也罢。"离安真君道∶"其实以他现在这般情况,不适合再继续大比。"

"由他去吧。"秋临与说罢便背着秋意泊离开了。

他觉得天榜要不要参加,坚持到什么境地要看秋意泊自己。天榜这东西说着重要,实则也不那么重要,说不重要却又有那么几分重要,将名次奖励、修为提升一律剔除,最显而易见的好处便是扬名天下。

二十岁有二十岁的想法,两百岁有两百岁的想法,一千岁有一千岁的想法。如他,二十岁的时候他还在与他哥一起在洗剑峰上苦练剑法,畅想以后一剑出泣鬼神,名震八方;二百岁的时候想着要和他哥一起在天榜扬名,剑试天下英豪俊杰;一千岁的时候只觉得这些虚名不过外物,没什么重要的,来天榜拿一个第一,不过是为了宗门故。

宗门需要一个第一用以震慑宵小,所以他来了。

他哥没有来,固然有自身身处劫期的关系,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来了,有一个第一就够了,两人之间不必再去争谁高谁低,谁上谁下要是换在两百岁的时候,别说身在劫期了,哪怕还有-口气在,那也是要来天榜与天下英雄一论高低的。

泊儿还年轻呢,若是不能在最渴求这些虚浮名利的时候获得这些,那也没什么意思。靠双手去拿到自己想要的,不论结果是胜是负,都没有什么可丢人的。